作者：阿唐永远十六岁
注1：高文只说了这些，所以洛琪希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强、更不知道维特鲁姆帝国的事情。在她看来，生而为魔王那种程度就算是非常非常强大了。
所以，洛琪希只会估测为圣级-王级。
“该不会长大就能成为帝级战士吧？”
大概就是这种反应。
注2：在我的设定中，靠念话链接起来的米格路德族理应是内部利他性非常高的种族，并不是靠教育与道德，而是理所当然就会变成这样。
众所周知，话语和文字在离开当事人的瞬间就会被扭曲和误解，但米格路德族的念话传递的并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思想，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不会产生误解的，是天生就能够互相理解的。
天生打破心之壁了属于是。
我甚至很难想象拥有念话、在村子里长大的米格路德族会选择非同胞结婚。在本质上是讲述人与人之间如何互相理解的故事里出现这种种族简直犯规。
第49章 初潮（1）
甲龙历416年12月19日
普通的清晨。
希露菲如往常一般在天光已亮时才悠悠醒来。
先是抿嘴微笑地看了一眼哥哥起床时留下的痕迹，然后用双手撑着自己慵懒的爬起来，再...
没有再了。
希露菲的表情先是变得尴尬和羞耻，嘴里嘀咕着什么“怎么可能，明明好多年都没有...”，并试探性地将小手伸进被窝之中，摸了摸后才将手收回，伴随着一股存在感愈发强烈的甜腥气味。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
是血。
希露菲绝对不想要看到的东西。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在自己的身上。
眼泪簌簌地涌了出来，希露菲不敢相信的用另一只手拼命擦拭着自己染血的指尖，将猩红的湿痕碾干、再搓成暗红色的泥，发泄的掸开，令其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但没有消失。
下身的湿润感觉，空气中的铁锈味道，小腹愈发明显愈发无法忽视的阵阵痉挛抽痛，都令希露菲的心沉了下去。
转变到来了。
希露菲不想要看到的转变突兀到来了。
这是希露菲叶特·维特鲁迪亚的初潮。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小女孩了。
比平时略晚一些的推门声，脚步间距也更大更不稳定，这些都令正在准备早餐的高文微微皱眉，他走出半开放式的厨房看向刚刚起床的希露菲，关心道：
“希露菲，今天在家里休息吧？我待会帮你请假。”
面色苍白，准确说，是本就白皙过头的面颊上泛着一层隐隐约约不健康青色的希露菲扶着墙壁，语调稍低、但语气坚定的向哥哥坦白道：
“哥哥，我来月事了。”
高文点点头，他几个小时前就知道了：
“今天抹哪种果酱？早餐奶我已经帮你温好了，好像不可以喝太凉吧？”
希露菲没有去洗漱，家里全年都维持在二十来度，她只穿着单薄的纯白长睡裙，尽可能不去在意裙摆中段前后晕染着的星点红梅，走到厨房门口，望着哥哥忙碌的背影，眼角稍稍有些酸涩，她继续强调道：
“哥哥，我来初潮了。”
哥哥只是回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他每次笑着的时候都会令希露菲想起那段哥哥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光，但哪怕是当时，哥哥面对她也总是更柔和的，所以希露菲不会像鲁迪那样，觉得哥哥不满或是生气时的表情很可怕。因为哥哥是个温柔的人，他轻笑时微微下垂的眼角与稍稍阖上的眼帘都恰到好处，不会让她觉得有冷冽的感觉，哪怕双瞳愈发接近冰蓝的色彩也很有温度，更别提左右均匀咧开少许、再略微上钩的嘴角，就连总是偏白的单薄嘴唇都很完美。
哥哥说：
“我知道，今天我在家里陪你，然后帮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
希露菲挽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想起总是板着脸的小小哥哥曾捻起其中一搓，告诉她：“很可爱的颜色，把它留长。”，顺着发丝捋下，在翠绿色的末端又见到了那抹正在变得干涸转向暗色的赤意，已经留到这么长了哦？哥哥。
想向哥哥炫耀自己有好好的长大，想夸奖哥哥有好好将自己养大，但长大真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希露菲原本是想用轻松的开玩笑腔调反问的，但却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委屈的情绪：
“哥哥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哥哥道歉了：
“对不起，希露菲大概没办法长到一米七了。”
哥哥又侧过身来，将手挪到了台面的另一角，那不再是和小时候一样与女孩子没什么区别的手，而是一只很大的、轻松就能将自己的拳头包纳进去的男性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远看有些秀气，但近距离却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如果将其握住的话，反倒会又变得温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除了健康的白皙色彩外，皮肤的触感也很细腻，让人抓住了就不会想要放手。
希露菲背着手，不禁娇笑出声：
“笨蛋哥哥，不过希露菲现在也有一米四八了哦？努努力的话，应该能在初潮后再长高十多厘米吧，勉强超过一米六也算及格分？”
哥哥的态度还是那么宠溺，就像是对希露菲毫无底线一样，所以才会教坏她呀，笨蛋哥哥！
“那希露菲只能加油了，我倒是觉得希露菲不管多高都很漂亮很可爱哦。”
哥哥完全转过身来。他今天早上还是穿着露肉很多的练功服，锁骨与一抹上胸完全透了出来，明明身上的肌肉很健美却不显得累赘，脖颈的曲线比很多女孩子的还要完美，喉结的每一次滚动都给人麻痒的感觉，三角肌的弧度也很漂亮，清晰的锁骨光面与上窝阴影简直令作为女生的我都有些嫉妒。亚麻白练功服的外面系着纯白的围裙，绳子的效果有些类似贵族女性的束腰，令原本宽松的短袖也能勾勒出腰肢的形状。
希露菲有些想要坐下聊天。
毕竟今天不用去上学不是吗？哥哥也会留下来陪自己。
那就没必要遵守原本的生活步调吧？
但她又不敢坐下，甚至希望哥哥转过头去，不要将染着血迹的自己引入眼帘，她感觉自己的罪孽、自己的污秽正顺着大腿的根部向下蜿蜒爬动，冰冷的宛若毒蛇。
一想到这些，一感受到这些，从哥哥的身上汲取来的支撑力量又要塌陷消散了，希露菲没办法将目光从哥哥的身体上挪开，这是与她截然不同的一具身体，更强壮、更完美、更魅力、更不朽。
与瘦削、不堪、残缺、腐烂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共通点可言。
甜腥的糜臭依旧缭绕在希露菲的鼻尖。
哥哥的成长是登上神座的阶梯。
那我的成长是什么呢？
希露菲忍不住抓住干硬的血迹，将它藏在掌心，死死的压在撕裂的小腹之上，裙摆褶皱，指尖都要刺入肚中了。
不想承认。
实在不想承认。
我的成长意味着衰老，意味着缺陷、意味着结束，意味着必须要开始变得疏远，意味着纯真的童年彻底宣告夭亡。
我变得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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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直到写这一章的收尾，作为作者，我才意识到希露菲对高文的审视是带着恋父色彩的。我之前更多觉得希露菲在觉醒对高文的母性，尤其是愈发意识到高文灵魂的脆弱时。
但的确有道理，反过来说，除了情感以外的领域，高文都是完美的强大的无可挑剔的（什么invincible），而高文情感的脆弱又主要系于希露菲本人身上，她会将高文视作带着神性的完美父亲也很正常了。
注2：不是指月经污秽。而是已经具备普世三观的希露菲觉得自己性成熟后就没法像以前那样可以和哥哥无底线的亲昵了，所以就是作为完美妹妹变得残缺了、污秽了。
注3：写女性对男性的凝视也太累了。
第50章 初潮（2）
希露菲勉强的笑着：
“希露菲不想比哥哥矮太多嘛！”
高文忍不住向前两步，但和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似乎在迟疑什么，而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在餐桌前停下脚步，然后将手指压在桌板上，令桌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担心的问道：
“很难受吗？治愈魔...不，没法用这种东西，希露菲，我有准备止痛药，需要吗？”
其实高文也不是很懂，几个小时前注意到这一点后，他第一时间甚至还以为是希露菲受伤了，好在立刻回忆起来洛琪希以前的一些表现，这才判断出正确答案，并第一时间的在资料库里查找了。
不过很遗憾，维特鲁姆人没有这种设定，高文只能提前起床然后用自己的办法查找资料，并收集有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当然，太过私密的用品他计划留着让希露菲自己购买或是两个人一起解决。
希露菲下意识将脚尖向后挪动、轻点着地面，想要逃开，却又担心这样的举动会让哥哥难过，她婉拒：
“其实还好啦，只是不习惯。”
希露菲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说起来，哥哥知道对于人界的种族而言，月事代表着什么吗？”
如果说昨天晚上他都还只是一知半解，那现在的高文简直是妇产科大师，他连兽人族的繁育机理都很清楚，譬如说发情期其实就是基于兽人族女性的卵泡成熟期而...
总之，高文点点头，精简答道：
“生育能力的成熟。”
这下就连希露菲也从细节中猜出哥哥肯定是刚刚才专程学习了解过的，她不禁开心的笑了，赤红的双目中映照着哥哥那双泛着冰色的碧蓝眼瞳，还有很相衬的黑色微卷长发，明明是一起开始留长头发的，哥哥的头发却显得比自己短很多，只到披肩的程度，果然是身高长得更快的缘故吗？还是说男孩子的头发长得就是会比女孩子更慢呢？下次和哥哥比一比头发的长度吧，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收集哥哥的发丝了，不用再偷偷的。这么想着，希露菲鼻尖缭绕的恶心气味都减轻许多，仿佛又闻到了哥哥那熟悉的、泛着草木香气的长发味道，每天晚上都在将她的全身包裹，就连枕头上都染着无法涤净的烙印。
希露菲没有办法不去询问：
“哥哥对此就没什么想法吗？”
僭越的话题。
高文似乎意识到希露菲并没有太抗拒自己的接近了，他又继续迈步，直到将希露菲空着的那只手温柔的牵起来，放在自己更宽大的手心之中：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又一次强调：
“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抿了抿嘴，一板一眼的问道：
“希露菲想要有自己的房间吗？我是说，不方便的这段时间里。”
不想。
希露菲知道哥哥想要的答案也是：
“不想。”
她也像现在的哥哥一样开始表演起旁人看上来很完美，但眼前的对方轻松就能看穿的虚假剧目来：
“笨蛋哥哥，希露菲不方便的时候不才更不应该分开睡觉吗？还是说哥哥觉得每个月都要照顾希露菲很麻烦？”
哥哥又在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就像自己也总会本能地去握住哥哥的手、然后把玩戏弄一样，但这次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能清晰感受到哥哥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在努力克制的强烈悸动，毕竟她也在努力克制着这样的感受，比哥哥更早就开始了。
哥哥在担心自己的力量会伤害到她，她也在担心自己的力量会伤害到哥哥，不会再更进一步了，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希露菲与哥哥单手十指相扣，虽然这样做并不足以为哥哥带来不适，但却能给她以些微尖锐的痛楚，令她变得更加清醒。
高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希露菲的问题，他被希露菲的小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幼稚地与幼稚的妹妹斗起了手指，视线从希露菲因另一只手的动作而变得凌乱的睡裙上挪开，不去看妹妹不经意间袒露出的一角雪白，与更下方一些的姣好隆起。
高文没有办法不去接受：
“那就不做变动，希露菲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记得和我说。”
高文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都有一些迟钝，但他并不在乎，可是在希露菲的事情上，他没办法不去在乎。
希露菲拉起哥哥的手，将自己略微冰冷的脸颊贴在哥哥的手背上，轻声道：
“好哦。”
十岁，哥哥，等我十岁的时候。
虽然我已经决定好要成为哥哥完成最初站立所必须的钙质，成为哥哥万载生命的第一抹点缀，但是啊！
让我再贪恋现在的感觉一段时间吧。
血液流过的痕迹并未干涸，而是不断有涓涓的滋润，最终还是汇成了有着足够份量的一粒石榴籽，压塌了阻拦，滚动着落下，飞过膝骨的高坡，坠落在小腿的侧面，左拐右拐地滑动下爬着，舐舔着掠过脚踝，贪恋地止步于生有浅青脉络的白皙足弓上。
哥哥注意到了，他单膝跪下，仿佛这么做很正常般的伸出另一只手，来不及阻止还是说很期待他会怎么做呢，哥哥的手掌如预料之中的覆盖上柔软温热的小腿，将雪白的肌肤染上樱粉，抹过污秽血液爬过的痕迹，消解甜腥的腐烂气息，在足踝与脚面上留下酥麻的草木味道。
感觉身体变得温暖，轻飘飘的，不再仿佛被攥紧般、痉挛地抽痛着，无论是子宫的内部，还是心脏的里面。
希露菲渐渐变得冷静。
哥哥的动作是不带绮念的，是纯粹的，就像过去那样，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因此转变成某种初生毒素带来的糟糕幻觉了。
她终于能够露出与往日一样的笑容，以与往日无二的语气活泼地说着：
“谢谢哥哥！我马上就去收拾干净！哥哥去做饭吧，记得先洗手哦？”
哥哥站起来点点头，很正常很平静的转过身去了，的确是幻觉吧，哥哥的身上并没有那种只会出现在我自己身上的悸动感觉。
希露菲感觉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