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灵宝钻
小二像揉面团一样搓出另一个自己,让那个自己跟随走动。随后他捏住那自己,硬生生将其翻转,闪灵便看到那个小二只是平面投影,只是看着像是有实体,实则只有一面,就像“纸片人”。
小二弹指一挥,把这个投影打的七零八碎。继续侃侃而谈:
“制II磷屋彡(八)妻伊三造幻像只需要描绘图像外部细节,无论怎样精妙都只能停留在平面,若是数人同时从不同角度观测就会露馅。这种局限性就注定幻术只能同时对一个目标生效,所以聪明的幻术师会选择将平面幻象投射在目标视网膜上,并动用心理暗示让他们信以为真。但画道不是这样,画道可以同时影响群体对象,也就是说创造出来的形象不会因为观测目标增多而失真。”
随后从小二身后走出另一个他,这次是用画道技法创造的分身,分身与本体互动像是在跳双人舞,分身的动作相较于本体也是灵活轻快,就像是有独立的思维,这次的分身甚至有质量,能抱起本体。他身体每一处细节,都是无比的真实,甚至有和本体一样的修为。不像刚才只是一个平面,只要用心感知就能分出真假。
“如果我要用画道制造分身,就需要在现有环境下复制整个身体,从骨骼到经络,再到肌肉和血管,甚至连分子结构都有一模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即便是那些顶级强者都分辨不出画道的真假,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画道创造的东西在这个维度就是真实存在的,是更高维度的投影”
小二打个响指,那分身就变成山水的模样,也是活灵活现。这只山水的造型就和此时精神空间中的装扮一样,这次小二不说话,让山水亲自来为闪灵讲解:
“所以把画道称作障眼法,是一种很片面的看法,只是因为这一道和画沾边,就让你们习惯性的认为这一道只能通过绘画形式施展,是图画相关的神通,但其实画道本质上是维度法术,其中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又很是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这次只是稍稍显露一些给你看罢了。”
画道的分身,看着很像气道的气劲化形和力道的战神,但三者原理并不相同,只是有些地方类似罢了。一道通,道道通,当在一条道上走的够远,便能以己之法模仿出一些其他道的精髓,做到互通有无。
(战神是通过将自身力量分化形成的纯力量分身,所以归在力道)
小二施展神通时,周围的路人竟没有半点察觉,也是因为他在施术前影响力其他人的认知,在旁观者看来他和闪灵只是在普普通通的走路而已。除此之外他们身上的存在感,即气息也被弱化,若不认真注视,很难察觉。
与此同时,天骄和春雷已经到达龙门,天骄下车后将那辆半报废的顶级超跑弃置在街头,反正这辆车也只是他之前顺路走某个不长眼的小子那抢来的,后面若是再想体验开车的乐趣,再抢一辆就是。春雷则是看眼前繁华的龙门市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虽然这街上不少东西在他那个年代已经出现,但大规模推广到民间后,还是有些震撼。
“这还只是白天,到了晚上,街上的霓虹灯都会亮起,到那时会更热闹,”天骄用胳膊顶了下春雷的侧腰,他的身高只能够到这里。因为小孩外貌用着很方便,他便不执着成人的身型。
“可惜晚上时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毕竟来这是有正事要做,”春雷很是务实,虽然语气有些失落,但还是以要务为主。
“是啊,不过当我夺取天下后,将这龙门及附近地方分给春雷兄,也能扫掉当前的遗憾吧?”天骄笑道,他这时还不忘给合作伙伴画大饼。
春雷虽然明白天骄只是随口一说,但也觉得这家伙够义气,起码当面允诺自己一些好处。
“据我所知,春雷兄要的火麟刀就在驻守此地的陈晖洁手中,虽然只是外姓族人,但此人却曾被上代帝皇收养,当做继承人培养,如今也算是半个万家皇女了。”天骄说出自己掌握的部分情报。
春雷听后先是眉头发皱,跟着不屑道:“哼!我看万家的帝皇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竟让一个外姓的杂种当皇女,这不是明摆着要把皇位送给外人吗?真是荒唐!”
春雷乃是正统皇族出身,自幼接触皇族事务,故而对血统很是看重。在他看来上代帝皇挑选一个不姓万的外姓女子当继承人,足矣暴露其昏庸无能。他身为老一辈,自然有权放出这等评价。
“那就拿了火麟刀后,顺便把那外姓小女废了吧?”天骄使坏道,他提议后“桀桀桀~”的坏笑几声。他刻意往这方面引导春雷,就是为了看好戏。
“先看看她的斤两,若说得过去,倒也不必做绝,”春雷没有被天骄的话煽动,他虽然性情直快,但也不是无脑之辈,这其中的轻重自然是懂得的。
那个陈姓女子虽然是外姓,但能被帝皇赏识,必然不可能是平庸之辈。他虽然对这种事看不眼,但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废掉当朝皇女,就显得他这个做长辈的没有气量,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况且废掉皇女,这种事无疑是在打皇族脸面,皇族方面是不可能不追究的。这般大张旗鼓绝不利于后面行动,过早的吸引木春的仇恨,不是理智行为。
今天到此为止,续更
第762章天堑
天骄对着他们的目的地,龙门近卫局总部竖起大拇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目光聚焦在大拇指上,朝远处的高大建筑物望,那是一座足足有二十层高的办公大楼,在外面看来很现代化,但内部装饰却又透着炎国古风,属于是中西结合的典范。据传陈晖洁在接手魏彦吾所有政治资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重新装潢这栋大楼,并将顶楼改成大平层别墅,充当自己休闲办公的基地。
天骄通过透视望到陈晖洁此时就坐在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她用一张长达十米的紫檀木桌充当办公桌,整张桌子刻意雕刻成一条匍匐在地的长龙,她身下做的椅子也是由同样名贵的木材雕刻成的龙椅,其精细程度与炎国皇城内的那张真品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她陈晖洁一个小小城主竟敢将办公室布置成这样?可见其狂妄,若不是有皇女这层身份做保护,早就被杀头了。即便她是皇女,这样做也毫无疑问是越界行为,任何人,哪怕是帝皇认定的继任者,在未继承皇位前都无权坐龙椅,包括与龙椅近似款式的椅子,也不得私穿皇袍。这是炎国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从祖龙开始就存在的。
但天骄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也是,现在炎国皇族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陈晖洁再狂,再怎样不把皇族规矩放在眼里,他的内心都不会有任何波澜,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对皇族的认同感早就归零了,皇族内没有他的血亲,皇朝中也没有他认识的人,他凭什么要为这种事发愁?两声“呵呵”就足以表明他的态度,除了好笑,还是好笑,就像在看别人家的笑话。
“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春雷很是不忿的嘶声,显然是对陈晖洁的作风很不满意,他作为一个皇族老古董,难免在心中谴责几句当今皇族道德纲常败坏,心想之前的帝皇究竟得是怎样的昏庸,竟能允许这种事发生?难道不知规矩就是我等一族繁荣昌盛的根本吗?
当然春雷这时候联想到皇族的规矩也是可笑,因为他生前根本没怎么遵守过。
比起陈晖洁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当下显然有更值得关注的事物,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悬挂在陈晖洁身后的那把大刀,显然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兵火麟刀,因为激活此刀需要火麟一族的精血,但在这个时代火麟一族已经灭绝,陈晖洁自然无法解开刀身的封印,无法施展其真正威能。封印状态下的火麟刀相较于同阶的其他神兵也就多个结实耐造的优点,挥舞起来笨重无比,陈晖洁自然是不稀罕用的,便把这把神兵当做战利品摆办公室后墙上,也是为时刻激励自己
“春雷兄,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拿下?”行动前天骄开口问了句。
春雷扭头望他,眼中尽是不解,“对方一个小辈,力量至多不超过八十重天,别说你我二人联手,我只出三成力也是手到擒来啊。”
“哈哈哈,想不到春雷兄你竟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这是我没想到的,”天骄摆了摆手。
春雷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笑,是为了活跃气氛,便也跟着笑几声,权当解闷。
天骄与春雷在远处街上调笑,身处高楼顶层的陈晖洁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这就是身为弱者的悲哀,强者要做什么,他们别说阻止了,就连知情的资格都没有。过去陈晖洁一直作为强者欺凌压迫他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如今却在机缘巧合下,她也要尝尝做弱者的滋味了还是那句话,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是这片大地永恒不变的真理。
“那就比赛吧?看谁先到那里,我先”天骄话音刚落,足部积攒的力量瞬间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像消失在原地。
“等!...”春雷见状便也催动身法跟上,他化作一道雷霆紧跟其后,虽是后发,但也是迅猛十足,没有落后太多。
强者实力是全方位提升,在各个方面都有体现,二人小比一下速度也能较出实力高低,因为只是玩闹,二人都为使出全速,但即便是这样也很快了,快到街上路人肉眼看不清动作,以为他们是凭空消失,快到起步的声响来不及扩散,快到突破空气的束缚,形成破空音障。
快到陈晖洁无法反应
陈晖洁坐在办公桌前,翻阅下属今天送来的文档,她刚想提笔加上自己的评语,但一阵急促的风吹进屋内,令她感到诧异,明明没有开窗,于是她抬头看前方,一个十多岁的小子蹲在她办公的长桌上,身后是破碎的落地窗,还有一个两米高的黑发同族站在窗边,身上迸发阵阵电花,燥热的感觉随之传来。
在这一瞬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才跟进,随后是更多更急促的风被两股力道裹挟进屋内,将陈晖洁身前的文档吹气扯碎,满天白纸碎屑如雪花般四散飘落,唯美中透着一股荒诞。
“春雷兄,看来是我更快呢”天骄笑着说,他那张男女莫辨的漂亮脸蛋带着笑意时很是可人,那笑无比自信,又极具感染力,有种说不出的魔性。
“还不是因为你先跑?哪有既当裁判又参赛的道理呢?”春雷抱住双臂靠在破碎的窗边,他身后压着的窗帘边缘破烂不堪,在大风吹拂下宛若一袭张狂无比的披风,与黑夜般的长发融为一体,更显得这男人霸气。
“那从这赶往司岁台的路上,我让你先走十秒就是了,”天骄不经意的说,好像这个条件对他没多大影响。
“你大可不必这样羞辱我,”春雷清冷道,他不想在这浪费太多时间,因为这里没有木春,也没有他想要的其他挑战。
陈晖洁被这一幕惊到,不只是因为此时发生的太过突然,也是因为她之前没有任何察觉,就连一丝敌意都没感受,以及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人都有九十九万匹以上修为,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前方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陈晖洁听到这两人对话,知道他们离开这后要去司岁台,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嘴唇就被天骄一根手指抵住,明明只是轻轻触碰,却仿佛将她的嘴巴缝上,令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威压,天骄什么都不做,仅仅是释放自己的气场,就压的陈晖洁无法动弹,这就是终极强者与普通强者间的差距。过去哪怕是归阿刀,即便是秋心,都没有让陈晖洁感到这等压迫。
天骄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中间,轻嘘一声,“嘘~花儿还没尽数落下不是吗?莫扰了这番雅兴。”
天骄说的花,显然指的是满天飞舞的白纸碎屑,这是他一时兴起,仅仅是因为这样做更有格调。四周静的出奇,除了风声,一无所有。
“这家伙”因为此时,春雷也更感受到天骄跳脱的个性,这家伙真的不同于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人,很是另类。但他评价他人另类,又有些怪,因为他生前也常被身边人评价另类,若他不另类,也不会落得后来那凄惨下场。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另类,因为他们的个性无法被更多人接受,因为他们与众不同,所以命运才会将他们凑到一块吧?春雷想到这里,心中竟生出一种诡异的归属感,他极少对他人生出同伴的感觉。
以此同时,也有两人走到距离司岁台总部两千米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戒严区域,进出需要核对身份,只有司岁台内部成员和朝廷要员才有资格靠近。最近的哨岗就在五米外,旁边立着“军事重地 生人勿近”字样的警示牌,哨岗外立着七八个体格雄壮的卫兵,一身制式武装,看着威风凛凛,显然不是好惹的。
两人缓步靠近,他们都身披厚重的袍子,用兜帽将脑袋盖住,兜帽的阴影也将他们的面容遮蔽,令他人辨认不出其身份,但两根粗长的尾巴从袍子后穿出,一条苍白龙尾,一条灰蓝色细鳞长尾,表明二人身份分别是龙族和斐迪亚。
他们之所以接近司岁台,显然是因为司岁台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停下!出示相关身份证明!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站岗的卫兵领队见状喝住两人。
他之所以这样急促是因为认不出对方身份,一般来说到这个距离,若是司岁台内部成员都会主动亮出身份。若是外界的人也会适当放慢脚步,并宣告来此地的目的,以表明自己没有敌意。但前方不断靠近的二人,非但没有主动亮出身份,反倒走的更快,他们身上的泄露的气息也令在场所有人感受到莫名压力,显然是来者不善!
“再向前”那卫兵领队话还未说完,脑袋就被飞射而来的剑气切成生鱼片。
其余卫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身体便也不受控制的裂成无数切片,最薄的那一层比TMD某州拉面的牛肉片还要薄!可见出手的人剑法高超。
“呼呼呼~”那两人中的其中之一哼着小调,竖起的手指上盘旋凝聚的剑意,听声音应该是名女性,只见她拳头一握,便把凌厉的剑意碾碎在手心,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血腥,这些下人杀了便是,把他们搞得到处都是,反倒恶心了,”另一人评价四周七零八落的人体切片,看着像是某种残酷的行为艺术。
“呼”之前那施展剑意的女性掀开盖在头上的兜帽,这东西捂的她额头全是汗,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的贴在头皮上,她不是不能催动力量散热,只是这么做会增加被提前发现的概率。
摘下兜帽后我们得以目睹其真容,两只锐利的龙角竖在头顶两侧,一张万家标准脸型的脸蛋。唯一算得上个人特征的就是脸上那几道不规则的伤疤,但这些伤疤并未使其丑陋,反倒是为这女人增添几分凶悍的气质,她的短发也令其显得更加干练。
此女便是秋心同父异母的族姐,当年竞争皇位被她打至残废的万心刃!想不到这么久过去,她非但没有死去,反倒因为各种机缘存活下来,实力也相较于过去有了飞跃性的提升,自打晒到那白太阳的光后,她体内本稀薄到不行的巨兽血脉迎来爆发性增长,直至现在被提纯到前所未有的纯度,她的体质已经十分接近万家始祖了。哈提的等离子火花,强化的不只是人族,更是巨兽。像心刃这样的情况在这片大地上比比皆是。
不只是修为增长到九十八重天,就连对赤霄的亲和度也有所提高,短短数日便有了对剑道的全新领悟,加上她本就不俗的剑道造诣,令其实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日新月异,可以说如今的心刃已是不下于当年秋心的高端强者,目前炎国比她强的也不过五人
即便已去到这等程度,心刃在这二人组中也只是提供助力的陪衬,她们此行的真正的主力是她身边的这位,据说是和天骄一个时代的强者,许多年前被万百封印,如今在这个时代冲破禁锢,重归自由。她是司岁台创立之初的元老之一,其炼道手法在当时炎国无人能出其右,一手机关术更是精妙绝伦,最擅长以一敌多,是司岁台下属机构“机枢阁”的创始人。
“下面就看你的了,天师”心刃没有跟上,而是任那人继续向前,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动静会很大,有她在左右,对方不方便施展技法。
那天师扯掉身披的厚重袍子,露出全身包裹的紧身衣,紧身衣通体哑光纯黑,材质介于皮革和硅胶之间,应该是某种复合材料,在兼具舒适性的同时又有很强的抗打击力。这东西多少有些科幻要素在,通体遍布暗红色的电路纹样,有微光在其中流动,就像血管。也许是出于这位天师的个人审美,她在紧身衣外套了一件红黑黄三色拼接的卫衣当做外套,腰间佩戴一条有多个小口袋的战术腰带。
“哼哼!终于该我上场了吗?”那天师脸上洋溢得意的微笑,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灵光,微风吹来带动她灰蓝色的短发,让她这张充满青春气息的脸意气风发。
心刃看到对方这般打扮,也是心头一紧,有些惊讶。她考虑到对方古人的身份,还以为能看到古装什么的,结果对方穿的是一件极具科技感的紧身作战服。而且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年轻吗?不对于这种老怪物来说,外表的年岁并不能代表什么。
“啊真正的身体,物质的身体,澎湃能量再度充盈这具躯壳”天师捏着拳头,感受肌肉纤维收放带来的力道反馈,感受体内原子炉核聚变迸发的能量,由衷的发出感慨。
她望向远处的司岁台总部,默念一句:
“司岁台啊,我百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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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嗯?面包纯度全部提升?还有这种好事?
“意外”惨剧过后,万家人均终极
天骄:哈哈哈!我终极修为,谁人敢杀我?谁人能杀我!!
第763章天缺百炼
“我讨厌下雨,因为在雨天 湿气会顺着门缝和窗户流进屋内,渗进我的身体,届时全身关节和神经都会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数不清的毒虫钻进你的骨肉,啄噬你的肉身和灵魂………”
“我也讨厌下雪,当别的孩子都在期待大雪后可以在雪地尽情玩闹时,我想的却是今年的大雪是否会带走我的性命。”
“自小我的身体就比寻常人脆弱很多,很多……我这种人是生来就带有缺陷的,因为经络错乱,生命力无法流通至全身,直接的结果就是运动能力低下,心率不稳,别说奔跑跳跃,就连走路也要借助外力,同时也尝不出味道……辣倒是可以,因辣本质上是痛觉的一种,而痛又无时无刻不伴随我的生命……这样根本就是个废人…………”
“若是生在寻常家庭,我肯定早就夭折了,但偏偏我的家族是炎国有名的世家,与皇族有着密切联系,所以他们有资本和财力吊着我的命。像是请国内外有名的医师来为我诊断,用最名贵的药材熬制汤药缓解身体的疼痛,但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勉强延缓情况进一步恶化,延长我受苦的时间。”
“我原以为我的一生将会在漫长的病痛折磨中渡过,最后凄惨的死去,直到十四岁那年那个男人来了”
“这是...你做的吗?”龙族男人看到堆积在房间角落的机关造物,眼中精芒一闪,随即对坐在屋中的女孩露出欣赏的表情,虽然这些东西的制作手法在他看来略显粗糙,但他却从这些死物中感到一股灵动,那些木雕的鱼、鸟、爬虫等只是静静的躺在原地,却像是活的、有生命一般,应该是这女孩在雕刻、组装时投入大量的心血,这个年纪能有这等的专注力,的确惊人。
“啊因为身体很疼,所以会做一些手工转移注意力,当我聚集会神的处理这些东西时,好像也就不那么难受了,”女孩仍是低着头,从男人的角度看,她蓝灰色的刘海遮住上半张脸,看不见眼睛。
女孩五岁时,父亲请来民间的机关大师到府上表演,女孩第一眼看到那些机关造物时就被深深迷住,即便在她这等身份的世家眼中,民间的江湖技艺是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但因为她的母亲对她的宠爱,父亲便也支持她这爱好,自那之后家族每年都会请一些江湖人士来府中做客,传授女孩一些机关方面的知识。
一开始那些高手、大师都是抱着哄小孩的心态陪这位体弱多病的小姐玩闹,但随着这小姐的技法日渐精湛,他们越发意识到此子的天赋惊人,为了保住立身之本便都选择性的隐瞒一些关键的技法,但这仍阻挡不了女孩过盛的求知欲。
女孩的求知并不只是出于好奇心,而是发现当自身完全沉浸拆解组装机关时,身上的痛苦会有所减弱,是为了求生而学,其源动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渐渐的,当意识到这位小姐的可怕后,也就没有机关师愿意再来这里,女孩的技艺也就停滞不前,虽然无法再提升理论方面的知识见闻,但她仍是乐此不彼的,一日不休的雕刻着,雕刻着
只为求得一丝安宁。
这次前来的龙族男人自然是事先知道这点,仅看装束便可知此人身份不凡,因为诺大的炎国只有他有资格穿着绣有金色龙纹的衣裳,佩戴那块象征皇权的玉印,只要持有此印,天下便没有他不能进入的地方。这男人生的俊朗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无比尊贵的气质,眉宇间有着皇者威仪,但在这里却是刻意压制了气场,只为不吓到女孩。
这男人除了万百,还会是谁呢?
“咳咳!”女孩咳嗽几声,便用右手捂住嘴,强行将喉咙处的不适感压下,随后继续手上的作业,她今次雕的是一头木蛇,手上拿的部分正是蛇头,雕刻的栩栩如生。蛇的躯干分成几块依次摆放在前方桌面上,还未来得及细琢,很是粗糙。
万百没有再说话,就只是倚着门框,静静的看女孩做手工,他清楚此时保持沉默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大人不识时务的开口夸赞,对这种自尊心极强的小孩来说,反倒是种轻蔑,他自己就深有体会。
就这样,沉寂持续了一刻钟,便有三人急匆匆的从房屋走廊尽头跑来,是女孩的父亲领着两名下人。那个昔日在府上不可一世的家主老爷,赶到万百面前时表现的无比恭敬,他先是拱手行礼,低头苦声道:“帝皇,您可找的小人好苦!我等生怕怠慢了您,还请帝皇治我等懈怠之罪!”
那家主还要下跪,万百强先抬手将他拦住,轻声道:“左爱卿这是何必呢?我只是随意走走散心罢了,若我因为这个理由就降罪于此,岂不显得我昏庸残暴?为天下人所不齿?”
万百说完苦笑两声,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他觉得这样很荒谬。左家家主其实也这样认为,但君臣之礼不得免俗,这是规矩,无论是君王还是臣子都必须遵守。这些繁杂的规矩时常让万百觉得麻烦,但身为统治者他必须以身作则,不然国家就乱套了。
“你就是那个皇帝,他们说的那个仁帝?”女孩终于抬头望门口,便看到一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立在前方,他微微笑着,给她一种太阳般威严温暖的感觉。
但女孩的父亲却心头一紧,看来是自己平日太过宠溺此女,以至于她认出当今皇者都不懂得行礼效忠。为顾及体面,他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训斥自己的小女儿:
“杏儿,不得无礼!这位可是我大炎的帝皇,若不是此番来我左家做客,你怕是一辈子都没这福分见到真容!还不快跪下行礼?”
“呵呵”女孩看到父亲这般反应,先是在心中冷哼,只觉得滑稽,心想“所谓的权力、阶级地位就是能将人异化成这样,明明父亲是那么宠溺我,但此时面对当今皇者,还是出口将我训斥,甚至要体弱多病的我下跪,就因为我做出不合规矩的举措,因为我这般行为不顺应大族的礼节。”
当一个人长时间处在生死边缘,不知能否活到明年时,很多事便能看的通透。许多人迷迷糊糊的度过一生,只是因为他们太过沉迷世间,不晓得生死只是一念之间。女孩从小看身边人,觉得这些人是被礼节规矩约束的猴子,看他们积极作态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她不是做不到像其他子女那样懂理解规矩言行,只是懒得做和没必要做罢了,仅此而已。
从小生活的环境,也让她的三观和正常人相差甚远,简单来说就是社会性很低,她并没有对身边人形成依赖,也对他人没有认同感。
“杏儿?三四月份出生的吗?”万百听到这名后不禁联想,炎国家长依据孩子出生的时节,选取该季节特有的事物作为意向,为孩子起名,这几乎已经成为一项传统。与之相比,他的名字就潦草很多,这也和他的母亲没什么文化有关
万百又留意到女孩脖子和双手腕部佩戴的五色绳结,这是一种名为“长命缕”的手工艺品,通常是家中女性长辈编给自家小辈的,由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丝线组成,是为小辈祈福,祈求小辈健康长寿。从这细微之处足矣见得此女应该深受家中长辈疼爱。
所以他便制止左家主,笑着说:“算了吧,到底是个孩子,我在她这个年纪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们这些大人犯不着和小孩子计较。”
万百展现出难得的宽容,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小时候自己的影子,他小时候相较同胎生的姐姐,也是身体虚弱,直到成人后体质才有所好转,算是大器晚成的典型。这些年他研究运道,便对这种现象背后的玄机有些眉目。
“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越是天生气运强盛、天赋异禀的人子,越容易受到天意压制,这种压制在他们尚未成长起来的幼年时期尤为明显,通常表现为天生体弱多病,或是天生残缺,以及更容易被身边人刻意针对,行为呆愣等等。但因为这些人子本身就气运强盛,随着他们日渐成熟,天意施加的影响会越来越微弱,直至大成时天意也无法影响他们前进。
而这个左杏儿就有这种潜质,万百不久前研究出探测他人气运的手段,便察觉千里外有一股强劲气运,但碍于探测精度太低,他耗费许多时日通过智道推衍之法才确定先前察觉到的那股大气运来自左家宅邸。
万百来左家宅院做客时,抬头便看到院中某处有一道由冲天气运凝聚而成的气运之柱,整体透着紫霞之光。虽然这气运尚不能和他的五极皇者命格相提并论,但也是仅次一级的程度,绝对远超常人。同时他也发现有股黑气盘绕在紫气光柱周边,缓慢的侵蚀气运本身,显然是凶兆。
万百避开左家众人,进到院内,与这气运的主人见面后,便明白那股黑气的缘由。若按正常发展,此女必然会在这几年内病逝,在必死的局面前,再强的气运也是无济于事。因为气运强盛只能令身边的事情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就好像左杏儿五岁时偶然间看见那民间机关师表演,开始对机关技艺产生兴趣,其实就是她自身气运引导的结果,让她快些察觉到自身天赋,更快壮大自身,好削减天意影响。可惜她的气运终究是不如五极皇者命格那样逆天,当她专精机关技法后,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恶化,已然陷入死局。
但天意没有料到万百会在这时研究出察运手段,从而注意到左杏儿的存在,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想要研究这个特殊范本,万百都必然会出手救其性命。
后来左杏儿以此契机拜入万百门下,被当做司岁台元老成员培养,她从雷法中的“五雷化极手”中悟出炼道真意,并从这一招之中发展出完整的炼道体系,囊括进攻、防御、回复、控制、腾挪等多个方面。于三十而立之年功法娴熟,受赐天师封号“百炼”。
她在位期间将炎国民间的机关技艺总结归纳进《机巧百炼》一书中,此书在后世司岁台中广为流传。同时热衷于将机关技法融入炼道体系中,创出机关炼器术,即用炼器之法锻造机关,令炼成的机关在具备高阶神兵法器功能效用的同时,更加复杂和灵活多变。
左杏儿在踏入半百知命之年后神功大成,创机枢阁,于二十多年后叛逃
将目光挪回现代,左杏儿在万心刃面前舒展身体,她们接下来要强行突入司岁台总部,要在有麟镇守的情况下夺取天雷剑,天骄先前将她释放,就是为让她完成此事。左杏儿不怎么喜欢万百的这个儿子,但她被封印这么多年,出来后物是人非,天骄竟也算是少数能和她说上话的人。
但即便天骄不提出这个要求,她还是会回司岁台一趟,顺路帮他个忙,卖他个人情也未尝不可。要说为什么,因为左杏儿此时信心爆表,积攒数百年的怨念终于要得到释放,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强的可怕!
“司岁台外部覆盖一层防护大阵,此阵乃是万百当年亲手布下,由五行之力构成,可调取周遭天地之气为己所用,不断增强固化,这么多年过去,怕是已经强化到惊人的程度,那位老前辈究竟要用何手段攻破此阵?难道是要动用传说中的五雷化极手?此招也确实隐隐克制五行阵法”心刃站在后方,在心中揣测左杏儿接下来的行动。
她也听说过对方的一些传闻,其中以坏的方面居多。据说她在位时为了研究“身外化身”的炼制方法,“拆解”许多司岁台门人研究,将那些可怜人从肉身到元神一一分解,由此酿成不少惨剧,时至今日也依旧耸人听闻。
只见左杏儿舒展完身体,她左手从腰带侧边的小口袋中抽出五张纸符,右手掐诀,将那五张纸符抛至四周,纸符在半空中炸成五团颜色各异的浓烟,化出五个和左杏儿一模一样的人形,她们盘踞在左杏儿身边,一动不动。这些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的“身外化身”,连着左杏儿本体一共是六人,站在一块给人以莫名的威压。心刃隐约感觉四周的氛围有所改变,是左杏儿的气场外泄出来,让她本能的感到威胁。
左杏儿此时背对着心刃,心刃没有留意到当这些身外化身被召唤出来后,左杏儿卫衣右胸也浮现与她们相同的黑色圆圈,其中印有金色的炎国古文字“雷”,那五个身外化身胸前则分别为金木水火土的五色字样,一共是六道,也正印了五雷化极手的原理,即以五行之力引天雷之威,可炼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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