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灵宝钻
感受着指尖的力道和传来的感觉,芙兰歪嘴轻笑,“呵呵呵!”
没人知道她这笑是出于什么心态,也许在这一觉后,她又有了和小二叫板的资本,又觉得自己在小二之上了。
芙兰随手从手边抓起一颗沙砾,这是从她鞋底掉落的海边的细砂,随后她将这颗砂砾弹到空中,大拇指在半空划了两下,那颗砂砾竟从中间碎成四块?!她难道是用大拇指甲盖施展出十字斩了吗?指尖的锋利竟与手术刀不相上下,这是何等的恐怖?
最初是将半熟的大米粘在“奇酷比”上练习,稍微用力过猛就会伤到敏感的“奇酷比”。正因为是在那样敏感的地方施展斩击,才会格外细心,颇有种“悬梁刺股”的意味在。在成功用大拇指甲将半熟大米划成四片后,接下来就把半熟大米换成全生的,这样不断练习下来,指尖的力道可比刀剑,去到真正的【无刀】境界!也就是说可以以手代刀。
(万宝:这只是变态吧?根本和剑术没半毛钱关系吧?)
芙兰在神社边简单的用山间的清水洗涤身体,穿上衣物后就离开了那片山区。她回到城里的事务所后,从慌张的小弟那听说有十几人组成的浪人团伙约他们正午时去移动都市外的荒野决斗,输了的那一方卷铺盖走人。
“这种事随便派几个人过去不就好了吗?何必专门向我汇报呢?”芙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她翘着二郎腿,为自己布满裂痕的指甲涂抹美甲油,试图掩盖掉训练的痕迹。这美甲油在昏暗的环境中是纯黑的,但在光照下透着红光,涂抹在指甲上像干透的血渍。芙兰每天做事前都会在事务所补妆,她并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貌,她只是出于好奇在模仿附近上学的jk罢了,她很多行为都是在模仿身边人。
“这”那小弟欲言又止。
“这事和波士说了吗?”芙兰察觉到气氛不对,显然这个小弟没敢把具体情况说完。她拉出办公桌的抽屉把指甲油收起来,随后拿出唇膏在嘴边涂,苹果口味的有些甜。
“唉也没有”那小弟看着更为难了。
“所以为什么不说呢?波士来的比我早,为什么不提前向他汇报呢?”芙兰又把唇膏收进抽屉里,从手边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涂过界的地方。她虽然手上的技术练得很好,但化妆还是找不准手感。
“对不起!”那小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摆出标准的士下座。
“哦,这可真是很美丽的士下座啊,身体弯曲成黄金比例,已经很久没见过跪的这么标准的了,”芙兰单手托腮的调侃,她其实多少猜出来一些。
“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以为我们那队人可以轻易解决那群浪人的,第一次遇见他们挑衅后就直接开战了,结果小队成员除我以外全都”小弟的头死死贴在底板上,他额头分泌的汗液让木地板变得湿湿黏黏的,仿佛成了一只蜗牛。
“这并不是你的错,可能你们当时也是想维护波士的威望吧?就抬起头来好好说话吧?我不会怪罪你的,”芙兰温柔的声音越来越近,小弟却没听见她移动时发出的脚步声,就好像这女人是飘来的。
芙兰的声音听着是多么友好、纯真啊?像个天使。
“对不起,我”小弟感激涕零的抬头,但随后他的表情便凝固,因为他看到的女人表情并不是想象中的和蔼,而是异常的冷酷凶狠,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的一张脸
没等小弟把话说完,芙兰一脚踩中小弟后脑勺,把他的头踩回地面,整个事务所二楼都在震,木地板也因此砸出一个小坑,周围满是裂痕。原来芙兰要小弟抬头,只是为了更好的把他踩回去啊这一脚下去,那小弟的牙肯定全碎了,但他却没有当场昏死过去,因为芙兰把力道控制的很好,把小弟的痛觉卡在清醒和昏迷之间,只要再疼一点就会昏倒。
“蠢货!你以为我会这样讲吗?真是无可救药的愚蠢!”芙兰的声音与刚才判若两人,显得无比刻薄。
芙兰踩着小弟的后脑勺说,“你觉得自己可以自作主张了是吗?我好像有说过遇到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吧?既然你当时自作主张的与浪人交手,就应该独自承担所有,为什么这时候又找我帮你擦屁股呢?自作主张也该有个限度呀!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
芙兰这样做多少带些小情绪在,若是平时她可能也就批评小弟几句,随后带他处理事务。但今天却勃然大怒,可能也与小二最近对她的态度有关。整个事务所内的人都纷纷朝芙兰的办公室内看,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是芙兰头一次这样生气。
小二自然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也听见芙兰的骂声,但他没有过去表态,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看来他还是低估麟九了,想不到自己当老板要考虑那么多,他感觉身边越来越多事开始超脱他的掌控,亦不知今后会怎样。
芙兰越来越搞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了,那天小二吻她后,她本该高兴的吗,但却没有,反而更难过了。
既浪人来闹事,也好就让她杀个痛快吧!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事务所外的书上,挂在树干上的知了开始蜕壳,要化身为蝉。
今天到此为止,续更
第682章神人降临
“不用了,对付不入流的东西,没必要用上吃饭的家伙,”芙兰推开部下递来的刀具,她这话说的格外大声,就是故意喊给对面的那群浪人听的。
“切!这么小的屁孩也敢嚣张?”某个浪人不屑道,他身旁的其他人看到芙兰后都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甚至有人吐槽道,“原以为来的会是乡下武士之类,结果竟然是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呵呵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这种偏僻的地方有什么高手。”
“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以命相搏的死斗,虽然我没有杀小孩的癖好,但既然你挡在我的面前,我就不得不杀你了。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浪人头领右手放在刀柄上,虽然这家伙只是随意的站着,但已经做好随时拔刀的准备。从他这副架势看,显然与身边的其他浪人不是一个级别,是正儿八经修过剑道的。
浪人不杀小孩不是因为他们道德水平高,而是他们此行是奔着杀人扬名来的,杀小孩这种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一群带刀的大男人杀掉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芙兰没有回答,她一言不发的向前几步,走到众浪人身前,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没躲闪,一直盯着这些浪人们看。芙兰的眼神让这些浪人很不舒服,让他们内心发毛。
“何等锐利的目光,简直像鹰的眼神,她看我们像在看猎物。”浪人头领感觉到芙兰散发的杀气,其他人却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怪异。
虽然浪人头领意识到芙兰并不普通,但这时候退缩只会被天下人耻笑,之前积攒的一切也都会前功尽弃。浪人头领故作镇定的问:
“没有反悔的打算吗?也罢想必你也是背负着某人的命令吧?我这边已经杀了你们好几人,你直接回去也难以交差。”
“某人的命令?唉那倒没有,我过来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想法,正好拿你们试手,”芙兰两手叉腰,她无所谓的语气结合那张平淡的脸,傲慢极了,像完全不把这些浪人放在眼里。她这话说的像顺路买菜一样轻松。
“废话我不想说太多,等会你们是要一个个送死?还是一块上呢?我无所谓。还是快些结束吧?我正赶着回去吃刨冰。”芙兰说罢伸了个懒腰。此时太阳去到天空正中的位置,已是正午,耀眼的日光晒下来,径直的打在芙兰娇小的身体上。穿着水手服的她乍一看与城里高中的jk们没有区别,她看起来也就和这群浪人中某人的女儿差不多大。
“这般娇小的少女,真的会是我们的敌人吗?”浪人头领还是不敢相信,刚才从这名少女身上感觉到的杀气,真的是真实的吗?还只是一时的梦幻?
“别瞧不起人了!!”众浪人中有一人按捺不住,他快速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毫不留情的朝芙兰劈去!按照约定,时间去到正午时就是决斗的开始,也就是说只要太阳去到这个位置,任何挡在他们身前的都可以算作是敌人,他要让那些轻视他的人付出代价!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刀震惊到,虽然这一刀完全合乎情理,但又超脱惯性思维,即便是浪人头领也稍稍吃惊下。
“你可不要怨恨我们呀!这世道就是如此”浪人头领边想着边闭上眼,他不忍心看那样年轻的少女死去,这是他仅存的良知。
“哦!!!”
“啊!”
“这是?!”
意料中的血腥味并未传开,反倒是众人的惊叹此起彼伏,好奇心催促浪人头领睁眼看去,结果令他大为震惊!
那名少女竟用两根手指捏住了砍来的刀尖?她的表情还是那样平淡,被她捏住刀尖的浪人反倒一脸焖红。这浪人极力要把刀斩下,但芙兰的双指比老虎钳还有力,双臂健硕的男人在这少女面前竟微弱的像只虫子?
此招一出,那些站在芙兰身前的浪人们纷纷后退,为那名挥刀的浪人和芙兰留出交战空间,他们还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手取?”浪人头领脑中浮现出这词,那还是他在故乡的剑术道场练剑时,从师父口中听说的绝技,通俗来讲就是“空手入白刃”,通常是用两只手夹住砍来的刀刃。这招对使用者的腕力和反应速度要求极为苛刻,只要失误一点点就是死。因为训练方式过于危险,在东国各地的剑术道场中逐渐失传。相信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尝试空手接刀吧?
但这样危险的绝技,对芙兰来说只是开场炫技,是出于娱乐目的随手做到的。
“可恶!该死!!刀动不了这简直就像是...”挥刀的浪人咬紧牙关发力,这把刀哪里是被少女捏住?分明就是卡在山间的石缝中啊?无论他怎样发力都纹丝不动。继续用力的话,反倒会把刀折断!
“嘎嘣!”
夹在芙兰两指之间的剑刃碎裂,裂痕从剑尖快速扩散至整个剑身,那名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所握持的长刀就碎成无数碎块,只是从指间发出的力道就足矣粉碎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吗?真是恐怖!
芙兰没有任何犹豫,将手握成拳状划过那浪人面前,借由大拇指尖释放的剑气,将那浪人的头颅从正中间切开。起初其他浪人只是看到那名浪人呆愣的僵直在原地,随后发现他的鼻梁正中出现一条细长的红色横线,血浆顺着红线喷涌而出,最后上半部分的头颅滑落在地,但他的身体却还是站着不动的。
“怪怪物!”
“是妖术!”
“妖怪!!”
众浪人见状纷纷拔刀,浪人头领虽然看不出芙兰是怎么做到的,但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此时已完全不敢小瞧这名少女,甚至觉得芙兰比他之前遇见的任何敌人都更危险!
事实证明,这浪人头领的直觉是对的,因为芙兰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将所有浪人全都打倒,这其中大部分浪人都是被她一击必杀看,像是一拳轰碎肋骨干爆心脏,或是一记手刀连人带刀劈开。亦或是反手一巴掌甩中下巴,将脑子轰出颅骨。这些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死法,只看现场尸体的惨状,完全想象不出他们在于怎样恐怖的东西战斗。
“啦啦啦~笼子,笼子~笼中的鸟儿啊~~何时何时出来呢?在黎明的晚上,鹤与龟滑倒了~正后方是谁呢?”芙兰身边是地上横七八竖的尸体,她身上的水手服被外人的血染成暗红色。美丽的少女站在丑陋的尸山中,这副景象让一旁观战的部下们发懵,他们大概一生都忘不掉这时的场景吧?此时心中的震撼,会像诅咒一样永远的持续下去
芙兰低头哼唱着魔性的歌谣,这是当地孩子玩捉迷藏时常哼唱的,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模仿。明明现在还是正午,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段,但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渗入骨髓的寒意。都觉得这里莫名阴森。
为什么总有人来这地方闹事?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小二和其部下的恐怖,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能活着把他们在这看到的事情流传出去。
“嗯?”芙兰注意到身旁的尸堆中有一具还在蠕动,显然是还有活口。她便一声不吭的走过去,用脚踢开堆在上面的几具死尸,看下幸存者的面貌,原来是之前和她说话的那个浪人头领。芙兰对他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这人有一只手一只脚被她打断,还要一只眼被她挖去,已经是个连刀都拿不稳,路也走不好的废人了。
芙兰一时兴起,没有一脚送这浪人头领归西。她用本要踩死他的脚将他翻个面,用那只锐利的眼睛盯着浪人头领仅剩的那只眼。芙兰的眼睛仿佛有某种魔力,能让任何与她对视的人心生敬畏。也许在她的目光扫过这群浪人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惨败。
芙兰沉默数秒后开口:
“我就饶你一命吧?因为过去杀的太绝,都没人把我们的事迹流传出去,总有不明所以的傻子过来闹事。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吧?用你悲惨的余生向这片大地宣传我的恐怖。”
这决定只是因为芙兰一时兴起,就像用火烧蚁穴的孩子,突然想放过仅存的几只蚂蚁。可能孩子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只是觉得有趣,碰巧想这样做罢了。
就这样,那浪人头领捡了一条命,失去一手一脚一眼的他自然无法像过去那样拿刀,但他依旧继续旅行。他云游各地时也遵循着与芙兰的约定,每到一个地就向当地人讲述那天发生的事。虽然他说的内容在旁人听来很不可思议,但众人看到他身上夸张的伤痕后,也多少忌惮几分他所说的少女。浪人头领在那之后也并没有活多少年,他十年后就因病去世,但他日复一日向人们讲述的故事却在各地流传下来,最终演变成知名“怪谈”,也就是“鬼故事”。也是,那么夸张古怪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大抵是妖魔作祟吧?
在回程途中,跟在芙兰身后的部下们都一言不发,因为他们也搞不懂芙兰的情绪,若在这时候说错话,下场可以参考牙齿全碎的那位。与其因为说错话被上司惩戒,不如一开始就保持沉默,不说话总比说错话好,这是所有组内成员的共识。
如果是小二带队,气氛可能不会这么沉闷,小二时不时还会讲话活跃气氛。众人但跟着芙兰,一路上往往是沉默到底。这样看来,芙兰远比小二有八 诌巫扒龄司球“威严”的多。
其实不然,小二只是在长久的旅途中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獠牙,但芙兰还在锋芒毕露的年纪。若给芙兰些时日,她说不定也能学会圆滑处世。
但没有那个机会了,不会再有了
“太好了,太好了波士!我把那些妨碍你的人都杀了这样做的话,你一定会夸奖我吧?”芙兰的意识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脑中不时闪过她记忆中经历的事情,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像走马灯,粗暴的从她脑中快闪。
最终,芙兰的意识溶解在这黑暗中,与黑暗本身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而这黑暗就是“拉菲”,芙兰可以看作是她分裂出的副人格,当副人格回归本体后,也就完全与本体融为一体。也可以理解为芙兰与小二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她所产生的自我,与拉菲庞大的意识、记忆相比太过渺小,就像一滴水落到海中,消失的悄无声息
拉菲知晓了芙兰的一切,并从中品尝到人性的滋味,显然她也继承了芙兰对小二的执念,她认为只要继续纠缠小二,终有一日她能成长为完美的人。一直以来驱使她行动的都是她对人性的渴望,她太想成为人类了!当她真正理解人类的感情后,才会变得完美。
“呼”拉菲从血肉之卵中钻出,身上的血渍在接触到空气后快速蒸发掉,她一念之下无数黑鸦飞到她身上,化出一袭漆黑的羽衣,披挂在她洁白无瑕的躯体上。
从丑恶的血肉中诞生的神人,美丽圣洁却又魔性十足。她的容貌足矣迷惑众生,任何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放下戒备,对她产生敬爱之心。这美丽的皮囊下,又是怎样一颗心呢?
莫斯提马和阿尔图罗见状纷纷下跪,拉菲的力量让她们产生顺从的本能。显然她的力凌驾于这两名堕天使之上!
知了完全蜕变成了蝉,它生出透明的羽翼,开始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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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灵魂的诅咒
萧瑟的空气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白发鲁珀青年前方是一口大到夸张的枯井,井口旁边站在两个男人。鲁珀男人替他们守着背后,显然他们三人是同伙。
井口大的夸张,这个大小与其说是井,不如说更像隧道入口。
“小二,你一个人坐那舒服吗?”黑发紫瞳的炎国男人转身朝鲁珀青年望去,他发现这青年正用衣角擦沾血的匕首,像擦拭名贵的器具那样用心。
他们在寺庙后院发现这么大一个巨坑,小二竟然不主动过来看,麟九觉得这实在太异常了。
“你觉得呢?”小二坐在僧人尸体垒成的堆上,翘着二郎腿。一阵凉风从他身边吹过,带动不远处树木的枝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结合这寺庙内阴森的氛围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小二把庙里的僧人都杀了,他与这些人无冤无仇甚至不认识他们,但既然麟九说这庙里藏着能够震动炎国的“大秘宝”,他就只能把碍事的僧人杀了。小二其实也对麟九心心念念的那些传说不感兴趣,他自上次与他们分道扬镳后,一个人在世界各地游历,在各地的见闻也让他意识到麟九这样的人随处可见,就是个见识挺多的“点子王”罢了。
小二对麟九口中的理想、责任、使命不感兴趣,他只想要麟九承诺给他的分成,无论他们接下来在枯井下方的地宫内发现什么,都要三等分。小二只要自己应得的那份,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小二,你怕吗?”麟九半开玩笑的问。
小二不说话,他觉得麟九这笑话很蠢,既不能缓解气氛也问不出什么。他只抬头沉默的望过去。心想,“这趟生意过后就和这俩人撇清关系吧?他们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小二的想法并非没有依据,上次他从麟九团队离开时,团队里还有二十多人,现在也只有他与道士两人肯与麟九做事。麟九这种理想主义者一开始总能靠光鲜亮丽的话术吸引懵懂的菜鸟为其卖命,但越往后,他理想脆弱的一面就会暴露的越明显,最终在大部分让认清他的不切实际后就会陆续从他身边离开了。
在接触的人多了后,小二就养成一种直觉,能感觉到身边哪些人将要完蛋。这次“大买卖”恐怕也是麟九的强弩之末了吧?如果寺庙下的地宫没有他想要的,能颠覆炎国的秘宝,那他接下来就要背负杀光皇族御寺僧人的罪名,被大理寺追杀到世界尽头……
没错,这寺庙并不寻常,从建立之初就是为炎国皇族服务,每一代帝皇登基后都会按照惯例来这接受特殊的仪式。对炎国皇族来说这里是有极大象征意义的“宝地”,所以麟九怀疑下方的地宫内埋藏有大炎的“龙脉”!
(万宝:龙脉没有,真龙一条)
(小二:把这玩意劈成三段吧?)
(万宝:呀!)
“都到这种境地,还谈什么怕了?早没回头路……”麟九身旁的道士说。
麟九身旁站着的是一名相貌清俊的高瘦黎博利男人,此人身着藏青色的道袍,白色长发用一根簪子扎在脑后,他眉间刘海有一处红色挑染,白中一点红。
这道士右手掌心发出明蓝色的光,他把手放到麟九淌血的耳边。在之前的战斗中,麟九为破解僧人的法术用手指捅穿了自己的耳膜,他是靠读唇语与小二交流的。至于身旁的道士,他只知道对方在说话,却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麟九的伤口被那蓝光拂过后纷纷愈合,简直像变魔术一样,本该丧失听力的他又再次复原了。这大概又是什么奇特的法术吧?
小二看着麟九和道士交谈,他无心去听那两人说什么,他只关心还要多久地宫的入口才能完全打开。
这口枯井就是通往地宫的唯一入口,但下方的通道并不是随时开启的,而是会在吸收大量的血液后才会张开通往地宫的“口”,这座地下宫殿简直就像有生命一样。
僧人的血被小二放干净了,巨量的血液顺着凹陷的地面涌入枯井中,待枯井内的血液完全溢满后,张口的口回将这些血液一并吞下,届时众人便可进入地宫了。这通道张开的时间据说只有不到半日,半日后若没能出来,就只能困死在地宫内部。
这些消息都是三人从寺庙内收集来的,他们在此之前潜入寺庙过了好几日。
终于,随着地面微微颤动,溢满的井张口深邃的口,将地面的血液尽数吞下,这也预示着地宫大门彻底开启。
麟九朝枯井下方望去,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遂开口:
“据我所知,下面的地宫内很有可能埋藏大炎的龙脉,想必其中的宝贝只要能倒上来一件就够咱们吃穿大半辈子………”
麟九深呼吸后换了个更严肃的语气:
“当然现在谈钱财这类身外之物就俗了,我真正想要的是埋藏在下方的炎国根基,虽还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是一件法器?还是一副秘卷?一本文书?一具遗体?亦或是其他………”
“下面最好真的有你想要的。”小二冷冷道,“毕竟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小二这番话很没有人情味,但他又能怎么说?空头支票可不能当饭吃,要不是麟九承诺给他丰厚的报酬,他才不会来这鬼地方呢。这片阴森的土地,来一次起码折寿半年。
如果地宫里什么都没有,那小二不介意直接取麟九的人头换赏钱。
麟九从身后的包袱中翻出一张羊皮卷铺在地上,里面竟夹了张血淋淋的人皮?看样子是刚采摘下来的。小二不自觉间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刚才从住持身上取下的,貌似每一代寺庙管理人都是通过纹身的形式将地宫的地图纹在背后…………”麟九指着地上的人皮说。
虽然这么说,但这张人皮上纹的却是各路神佛,他们交互在一起,普通人看几眼就会头晕目眩。小二用鹰眼视觉看去,很轻易就看出纹身的门道,即神佛线条构成一副错综复杂的图纸,想必这就是地宫的地图了,而纹身正中心的万字符“卍”有极大概率是安放秘宝的地方。
“什么嘛,这不和我以前去的那些古墓差不多吗?……”小二回想起自己还在刺客组织时去过的各种古墓,许多前文明残留下来的高科技都藏在古墓中,一名合格的刺客通常还要兼职考古学家。
小二又望了望下方深邃的洞穴,这里面真有那么奇妙的东西吗?为什么他感觉全身寒毛直竖?这是他的身体在主动拒绝进入下方,因为那里一定有超越人类认知的古老的邪恶
“刚才那感觉是怎么回事?简直就和那时一样”
小二出门后,因拉菲觉醒生成的怪异的天象虽已复原,但他还是觉得空气中弥漫一股诡异的气息。这感觉令他寒毛直竖,就和许多年前在那地宫入口时一样。一想到那事,他的脖子表皮又痛了,那是一种类似烙铁打在皮上的灼烧感,这痛觉并不来自肉体,而是源于灵魂,是刻在灵魂上的烙印引起的旧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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