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清水咲恋览尽眼前光景，不动声色地进入浴池。
温热的水流打湿连身衣裙，身上的衣物变得有些厚重。
不知是不是灼热的雾气在作祟，藤原佑希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很紧张，带动着清水咲恋也有些紧张。
但是自己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贴贴是不会难倒自己的。
清水咲恋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更加清醒一点，然后挤下一些沐浴露，在手上搓揉打发起泡。
然后轻柔而缓慢地开始贴身女仆的洗浴工作。
（PS：为了防止被审核爆杀，这段不展开具体描写）
对于女孩子来说，与其他女孩子肌肤相亲并不是什么需要值得警惕的事情。
去澡堂一起洗澡泡温泉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是藤原佑希却格外谨慎，一时间攻守逆转，节奏全都掌握在清水咲恋的手里，让本应操纵一切的她有些心绪失控。
绵密的泡沫、不属于自己的指尖温度以及柔软的手心。
流入浴池的水，它的温度是恒定的四十三度。
可是藤原佑希只觉得浴室蒸腾的热气越发灼热，不断升温，仿佛是百年前燃尽半个江户城的本妙寺大火卷土重来。
那火焰于心头越燃越旺，脑海中杂乱的想法乱飞。
她平复了许久，最后打破了这种夹杂着烦躁和羞涩的沉静，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如果在你面前自由和梦想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呢？”
清水咲恋游走于泡沫的手突然停滞下来，认真地沉默地思考了一阵，最后答道：
“我的话是梦想吧，主人呢？”
说完又继续清洗。
藤原佑希身形微微一抖，她埋首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呼吸，眼睫低垂语气也带上了一股低气压。
“我的话想选自由吧……”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又喃喃道：
“算了，自由一物最是无用。”
清水咲恋下意识便想安慰她，类似“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名句挂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来。
因为自己不正是做着践踏自由的事吗？
于是清水咲恋只是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完成的工作，然后半俯身子贴近她，柔声道：
“那便做主人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清水咲恋自认为这句话说的没什么分量，目的只是为了缓和藤原佑希的低气压。
但没想到却如同炸雷一样，引得藤原佑希全身几乎是绷不住地颤抖。
藤原佑希在此刻丝毫不顾自己，将所有的羞涩全都抛却于脑后。
她抓住还在腰间的双手，微微用尽便很轻易地将清水咲恋壁咚在浴池边。
双手被按在水波流动的浴池壁上，无法动弹，清水咲恋现在如同被弓弦被她用尽全力地拉开了。
一时间惊、惧皆写于脸上。
藤原佑希的表情陷入了失控之中，她瞪大了瞳孔，金色的潜藏的火山似是要在下一瞬喷发，光彩越发灼眼。
她似是紧迫地想要确认些什么。
随着她的进一步向前，最后一丝距离也被抹除，湿漉漉的衣裙（自我阉割一下，详情见间贴）。
在此刻清水咲恋的脸与记忆中的人脸彻底重合。
角度和背景几乎一致——那人被按在狭小浴室的墙壁上，身上衣裙湿透与自己接吻的记忆。
从下午就一直想要确认的模糊记忆。
她高声而急切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清水咲恋恍然想起，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对着藤原佑希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便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第三十四章 卑劣
世界出现了BUG，就藤原佑希如此失态的表现来看，也许受其影响她是真的想起来了什么。
这放在游戏里叫什么？多周目继承？
但这并不代表就能改变现在的关系，早就不是原来的世界线了。
回忆对于自己来说是既定的事实。
但对于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来说，感觉就好像只是看了一场与主角同名的电影。
因此回答什么都无用。
于是清水咲恋将所有的惊慌与几丝道不明白的悲伤全都藏起来，平复好心情，只用一个标准的女仆微笑回应她，
“虽然不知道主人问这些做什么，但是既然是主人的问题，那我便认真地回答。我是清水咲恋，修知高中高二A班在读生。”
藤原佑希以一种极为锐利的眼神从左至右，仔细地观察着，仿佛要将眼前少女脸部所有的情绪波动用金色的眸光存录。
被压在浴池墙壁的腕部力量没有减小，反而是一种将全身力道全部压上来的急迫。
她太着急了。
“我不是要听这个！”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她不耐烦地回道，“我要问我们今天之前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没有。”清水咲恋一口回绝。
“不！怎么会……”
“也说不定，我已经在修知高中就读了一年，之前偶然有见过也是正常的。”
蓝色是冷色调中最冷的色彩，它温暖宁静却又忧郁，正是清水咲恋眼瞳中的颜色。
目光相接，藤原佑希在清水咲恋的眼里看到了那个如野兽般失控的自己，而那人的眼波只是平静，如同包罗万象、容纳百川的海。
当人愤怒的时候会容易因为他人的平淡态度而逐渐冷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藤原佑希如同寒冬里冰水浇头一般泄了气。
这是疯了吧，她在内心嗤笑着自己的失态。
“算了，你先出去吧。”
说完藤原佑希松开了手， 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却也没心思多管这种事情。
她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到浴池边缘的洗浴用品筐前，费力地抬起手，拿出一条纯白的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么我先告退了。”
清水咲恋应了一声，努力地从浴池里爬起，连身衣裙吸水致使身体和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湿哒哒的水沿着裙角滴了一路。
藤原佑希是射箭的好手，力量十足，所以即便经过水流的缓冲，柔嫩的手腕肌肤已经微微发红。
随着重重的浴室大门关上，最后一丝属于其他人的气息已经消散。
藤原佑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环抱着双手背部抵靠在浴池边缘，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一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已经十年没有与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了，也许是疯了吧，居然让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当贴身女仆，最后在洗浴之时还情绪失控了。
说起来，父亲将贴身女仆赶走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女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的？香织……
对，香织。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或许已经嫁人了也说不定。
不同于香织，清水咲恋身上有种奇妙的魔力，见到她就会产生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想要将一切压力发泄至她身上的欲望。
这是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不听话的她在餐桌向自己顶撞之时，眼前居然浮现出记忆中想要拥住的模糊面容以及令人窒息的悲伤。
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原本还能拿捏在手心的人居然似流沙一样从自己的手心滑落，脱离了掌控。
那一刻，藤原佑希想起父亲是如何对待失去掌控的自己。
小时候在自己没有按照他的心意拿到傲人成绩之时，父亲不会生气。
只会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头，然后从深蓝色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下花里胡哨的糖衣喂给自己。
随后把自己带到反省室去。
反省室只有八平米左右大，是以银白的铁质材料所围成的无光监牢。
四面密不透风没有窗户，只有中间有一块巨大的三角型金字塔，和一张黑色的桌子。
桌子上有座水滴形状的沙漏和一座指针来回摆动的摆钟。
父亲也不会打骂自己，而是将沙漏倒放围着自己转圈，皮鞋鞋跟踩在地面的声音塞满整个空旷的房间里，扩散着极为压抑的气氛。
他说话的声音混杂于其中回响，那是一种十分慈爱的、苦口婆心的语气：
“佑希，没有做到没关系的。藤原家的血统是最为优秀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最高贵的就可以了。
你天生就处于这金字塔的顶端，单论出生就已经超过他们太多。
我听说外公醉心于弓道，你到时候学习一点弓道，展示给他看，他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
现在你就在这个屋子里反省一下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地方 ，等沙漏停下来，父亲就接你出来好吗？”
然后便是铁门重重地关上，半开的白炽灯反射冷冽的金属寒光，密不透风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自己害怕地浑身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呼救。
因为没到时间，父亲是不会开门的。
在这所无法出逃的监牢里，只有砂砾坠落的沙沙声和清晰的老式机械摆钟声陪伴着自己战胜时间。
自己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控制了清水咲恋。
自己不像父亲那样极端，但却在摩挲着她的嘴唇，看着她露出痛苦、害怕的神情，像一只柔弱的白兔那样瑟瑟发抖时，内心得到了宁静。
这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产生可怕的想法。
人很卑劣，总是将自己的痛苦转嫁给他人，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自己确实是最为卑劣的那种人，同时还见风使舵、唯利是图。
但没关系这是藤原家所需要的，也是父亲需要的。
这是藤原这一姓名所赋予的使命，如果藤原家需要，她可以变成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可是也不知道在何时，上个月？还是昨天？有什么东西变化了，脑海中凭白多出了一段尚未体验的记忆片段，那场景仿佛是平行时空下拥有幸福与未来的自己。
和某位少女在拥挤简陋的出租屋内相拥，在狭小的浴室里接吻相爱，在万人仰望的东京上空……
虽然看不清少女的面容，但她却知道这是此生从未有可能体验到的快乐与自由。
浴室里角度重叠，与记忆里的面容无差，竟然看了个恍惚。
没能控制住失控的情绪，但还好也知道了不是她。也该庆幸不是她。
第三十五章 我想和学姐约会
清水咲恋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简陋的衣柜准备换下湿衣服。
斋藤小姐可真是玲珑心细，还准备了两套换洗的女仆制服。
要不然穿着湿衣服可是会感冒的。
清水咲恋庆幸着，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内衣胖次也没脱，这下肯定是彻底地打湿了。
要是穿着湿掉的内衣和胖次，那也太难受了。
但好在清水咲恋在衣柜中间的夹层抽屉里，发现了斋藤小姐贴心准备的换洗内衣。
她拿起内衣对着标签仔细一瞧。
嗯，size是B，还挺合身。
上一篇：轮回者，你的节操掉了
下一篇：迦勒底，你的酋长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