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313章

作者:诡船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重新交一次朋友。”路明非对蕾娜塔说,“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蕾娜塔看着路明非,她的眼睛里逐渐亮起希冀的光,蕾娜塔对路明非说:“第一次见面你也这么说,你说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因为我们都是特殊的。”

  特殊的?路明非不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但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路明非对蕾娜塔问:“对了,蕾娜塔,你是怎么进来的呢?门口不是被锁上了么?你从护士长那里偷来钥匙开的锁么?”

  “不是,门锁就挂在门上,拧一下就开了。”蕾娜塔摊开手掌给路明非看,掌心里是那把沉重的大锁,“我可不敢去护士长那里偷钥匙,要是被发现了,我会被套上整天整夜的拘束衣,它们还会没收我的‘佐罗’!”

  “‘佐罗’?”路明非问。

  “‘佐罗’是一只熊,它也是我的朋友。”蕾娜塔点点头,她从衣服里掏出一只布缝的泰迪熊,捧在怀里亮给路明非看,“上一次我也把‘佐罗’带上了,但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没有带,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我们见过不止一次么?”路明非捕捉到蕾娜塔话里的关键词。

  “我们见过两次。”蕾娜塔点点头,“我大前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来过,你告诉我晚上有时间就来找你,你会坚持着不睡着等我,那时候你和现在不一样。”

  “那昨天呢?”路明非问,“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来?”

  “因为尿床,昨天我的房门被护士长给锁住了。”蕾娜塔的表情有些委屈,“我求她给我开门,但她说我要是再尿床就没资格吃第二天的早饭,我打不开房门都要急死了,我哭了一整个晚上。”

  “昨天晚上……那我们之前聊过什么?”路明非看着蕾娜塔,“我是说,我已经记不清了,前天和大前天晚上,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们聊过什么?”

  “第一天晚上我是偶然进来的,晚上我起夜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看到门口的门锁在晃,我靠近的时候门锁自己掉了下来,我害怕惊动护士,我扑上去接住门锁的时候不小心撞了进来。”蕾娜塔叙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护士们都说零号病房里关着恶魔,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因为你穿着拘束衣,浑身被绑的严严实实,一定是很不安全的人才会被绑起来……但我又觉得你有点可怜。”

  “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么?”路明非问。

  “是因为被这么绑着一定很难受,我穿过拘束衣,一个小时就感觉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如果一直被这样绑着……”蕾娜塔的眼里划过恐惧,“天呐,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吧。”路明非没什么感觉,他看着自己被束缚得死死的身体,眼神里的情绪透着空洞。

  “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说你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人来找你了,你还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不如就交个朋友。”蕾娜塔说,“你说朋友间是要互相交换秘密的,我已经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告诉我的秘密很奇怪……你说你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路明非愣了愣,蕾娜塔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他的确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座西伯利亚的港口乃至整个世界大概都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但路明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蕾娜塔这样的话?这也能算作秘密么?

  “你说你没有照过镜子,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样子,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对自己一无所知。”蕾娜塔对路明非说,“我当时觉得你的话好怪,但你接下来把我给赶了出去,让我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我以为你生气了,可你告诉我以后每天有时间就找机会来看看你。”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对自己一无所知……”路明非怔了怔,嘴里喃喃的重复。

  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种话也不像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路明非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触,可蕾娜塔偏偏就说这话是他说的……路明非的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就好像是有某个人借着他的嘴,把这句话告诉了蕾娜塔,让蕾娜塔把这句话复述给路明非。

  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会借着他的嘴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有人这么说了,那他想对路明非传递什么信息?

  路明非不知道,他感觉自己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被自己忽略的,也许藏在自己遗忘的记忆里,一想到这,路明非的大脑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剧痛。

  “你没事吧?”蕾娜塔看着气喘吁吁的路明非,关心地问。

  “没事。”路明非深呼吸几口,喘匀了气息,他对蕾娜塔说,“你继续说。”

  “真的没事么?”蕾娜塔说,路明非点点头后,蕾娜塔继续说,“前天晚上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很开心,你说你果然没有看错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你说朋友之间就该是这样,绝对不背叛,绝对不抛弃,我不知道朋友是不是这样的,但看到你很开心,我的心情也变好了。”

  “所以昨天晚上你的门被锁住,才会那么着急么?”路明非忽然想起来蕾娜塔说她哭了一晚上。

  “是啊,我怎么求护士长她都不肯开门,她一直骂我。”蕾娜塔点点头,“我想着你会等我一晚上,你肯定很生气,又很孤独,是不是觉得我不信守承诺了,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拿我当朋友。”

  “这不是你的问题。”路明非对蕾娜塔摇摇头,“我们前天晚上聊了什么呢?”

  “前天晚上你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说你丢了两个东西。”蕾娜塔说。

  “两个东西?我告诉你的?”路明非愣住了,“我丢了什么?”

  “不知道,你说你也忘了,你不记得自己丢掉的东西是什么了,但是你说这两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很重要,你必须要找到它们。”蕾娜塔模仿着记忆中路明非的语气,“如果在月圆的那一个晚上,这两个东西找不回来,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月圆的晚上?”路明非下意识地问,“今天多少号?”

  “现在已经转钟了,今天是这个月的8号。”蕾娜塔回答路明非。

  8号……15号就是月圆的那天,还有七天。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告诉蕾娜塔丢了两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丢的两个东西是什么,甚至路明非都没有说出这番话的记忆,但他下意识的觉得,如果真的到月圆的那一天还没有找回丢掉的那两个东西,也许真的会发生某些无法挽回的事!

  “你说你不记得你丢的东西是什么了,但是你还记得一点线索……”蕾娜塔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

  打断她的事此起彼伏的刺耳的声音,这是建筑里的警报声,不知为何在此刻忽然乍响,窗外红色的警灯闪烁不停,把白色的窗帘照成了血一样的颜色,在冰原上驻守的士兵们吹起了嘹亮的号子。

  蕾娜塔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房门外的走廊尽头想起了用俄语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鞋子的高跟踩在地上的“踏踏”声,蕾娜塔知道这是护士们从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出来了,她们一定会挨个检查走廊的房间,她们堵在走廊上,零根本就不敢出门,因为零号病房是绝对的禁地,不允许任何孩子进入甚至不允许靠近。

  如果被那些凶悍的女人发现蕾娜塔偷摸进了零号病房,她们一定会把带电的警棍塞进他的她的嘴里。

第680章 契约

  蕾娜塔从不敢招惹那些凶悍的俄罗斯女人,她们对小孩子也不会心慈手软,不论是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不把孩子打死,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值班室在整条走廊的另一端,离走廊最尽头的这间零号病房隔着上百米的距离,虽然不知道警报是为什么忽然响起,但是这么大的警铃声,孩子们都会被吵醒的,护士们也许会顺着走廊依次排查每个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查到零号病房来……也许是十几分钟以后,也许下一刻就会。

  但不论怎么样,蕾娜塔已经被困在这间房间里了,她逃不出去,蕾娜塔急得想哭。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铁床上的路明非对蕾娜塔问,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听到了……很大声……警报响起来了……”蕾娜塔的小脸上脸色惨白,“怎么办……怎么办……我要被发现了……我要被发现了……”

  “我说的不是警报声,是藏在警报声里的一种声音。”路明非的脑袋开始微微晕眩,他意识逐渐模糊,“就像是有人……在敲响某些东西?”

  路明非觉得这种声音落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响,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敲响一对清脆的木梆子,那种诡异的声音渐渐变大,甚至已经盖过了刺耳的警笛声,路明非的意识在这种梆子声中越来越混沌,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沉睡,或者直接昏过去了。

  “我没听到……我没听到敲什么东西的声音……”零只听到了警铃声,她绝望地说,“怎么办……我怎么办……她们会把我往死里打……”

  走廊上刺眼的红色亮光闪得人肾上腺素飙升,越来越急促的警铃声落在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魔咒,所有的房间外面都落下了铁质的栅栏,整个楼层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死了,只有持有密码和声纹的人才能开启,红外线探测仪扫描着整条走廊,这种防御系统全面戒备的状态下,哪怕是一只苍蝇都很难横穿这条冗长的走廊……虽说极北之地并没有苍蝇这种恼人的东西。

  蕾娜塔知道她躲不掉了,她违反了这里的规定,进了零号病房里,她知道自己将迎来严重的惩罚,但她不知道护士们会怎样惩罚她,也许会让她穿上三天三夜的拘束衣、也许是取消她一个月的晚餐让她每晚都只能饿着肚子入睡、甚至有可能永远剥夺她走出房门的权利……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东西才最恐惧,一想到这些蕾娜塔就害怕的身子抖个不停。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一道声音压过了蜂鸣的警笛,对蕾娜塔说,“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

  蕾娜塔错愕地回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是路明非在冲她笑,但不是今天的路明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蕾娜塔觉得这个男孩变成了几天前初次相遇的模样,那时候他总用这样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起来了么?”蕾娜塔试探性地对眼前的男孩问。

  “想起来什么?我从来都没忘记过。”男孩微笑,“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忘记自己唯一的朋友呢。”

  “可是刚才你说你都忘了……”蕾娜塔依旧没从惊愕的情绪中缓过来。

  “哦,刚才那是我哥哥。”男孩提溜转动着眼珠对蕾娜塔说,“和你交朋友的是我,哥哥他不知道这些。”

  哥哥?蕾娜塔完全理解不了男孩的意思,她是这座建筑里的的孩子们中,唯一没有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一个,所以她听不见藏在警铃声中的梆子声,也意识不到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存在两个完全互不关联的意识,但这些都不是蕾娜塔现在应该关心的。

  “我会被发现的,我不知道怎么向她们解释。”蕾娜塔看着男孩,“我已经逃不掉了。”

  蕾娜塔已经被警铃声和门外的动静给吓傻了,她听到那些暴躁的护士们在用警棍砸着一扇扇铁门,大声的呵斥和告诫门里的孩子们要安分一点,不然会严厉地惩罚它们,护士们每清点一扇房间,里面的孩子都会大声的回应一声“到”,她们很快就会发现蕾娜塔不见了,然后在这间零号病房发现她。

  蕾娜塔面前的男孩说要帮她,可男孩一会儿失忆,一会儿又说是自己的哥哥在和她交流,蕾娜塔根本不知道怎么相信她,而且男孩的手脚乃至整个身躯都被拘束衣和十好几条牛皮质地的绑带牢牢地困在铁铸的硬床上,脸上还罩着面罩,连扭头都要费劲力气,这样的状态下他能做什么呢?又怎么谈帮她?

  或许是看出了蕾娜塔的犹豫,男孩笑的幅度更大了,他再一次重复一遍:“我可以帮你,你自己是逃不出去的,这时候只有我能帮你了。”

  蕾娜塔看着男孩的眼睛,这时候男孩的眼神也变了,从刚才和她对话中那种迷茫又略显空洞的眼神,变成令人信服的自信,男孩很认真的在笑,笑容里带着不容置疑也不容辩驳的意味,好像他的手里握着能够改变这个世上任何事情的权力。

  “你要怎么帮我……”或许是被男孩的气场给震慑了,蕾娜塔居然真的试着问,“你现在都还被绑着……”

  “你可以帮我嘛。”男孩理所当然地说,“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好朋友时间就是要互相信任,不是么?你现在帮了我,等一下我也会帮你的。”

  拉蕾娜塔看着男孩被层层的牛皮绑带束缚得结结实实的手脚和躯干,她陷入纠结……男孩必然是某种非常危险的东西,不然每次护士提起零号病房里关着的家伙不会都是一种厌恶、恐惧甚至是讳莫如深的表情,但蕾娜塔又下意识地觉得男孩不会伤害她。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分明他们接触的并不多,加上今天蕾娜塔和男孩也仅仅只有过三次见面,但蕾娜塔对男孩却有种出乎本能的信任……关键是她不解开男孩她也无法从零号病房出去,她就快要被抓住了。

  “38号房间没人!里面的孩子不见了!”

  “蕾娜塔!38号房间的孩子是蕾娜塔!蕾娜塔不在房间里!”

  “见鬼,又是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她昨天晚上又被我发现尿床,我关了她的禁闭,今天又跑不见了,这疯女孩简直麻烦死了!我请求博士为她执行手术,但博士就是不肯,博士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么一个爱制造麻烦的坏孩子!”

  “嘘,不要背后议论博士的坏话,我们还是快点把蕾娜塔找到吧,不然博士就该生气了!”

  “那个疯丫头会去哪里?我哪都没看见她!”

  “蕾娜塔不会跑到禁地里去了吧……我是指零号病房?”

  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议论声和鞋跟踢踢踏踏散乱的声音,这些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往尽头的方向靠近,护士们成群结队地往零号病房逼近,她们找遍了所有房间,所有的孩子们都安然无恙,可她们就是没有发现蕾娜塔,于是怀疑蕾娜塔藏在从没有人敢靠近的走廊尽头的零号病房。

  已经没时间了,蕾娜塔已经走到了男孩的身边,但是帮男孩解开绑带和拘束衣的动作还显得有些犹豫。

  “真是个性格拖沓的姑娘,这样的女孩是不讨男孩子喜欢的。”男孩摇摇头,微微叹息,用埋怨又温柔对蕾娜塔说,“期待你以后能长成一个勇敢果决、雷厉风行的女孩。”

  蕾娜塔还没反应过来,男孩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神连带着身上的气势都变了,对蕾娜塔说话的语调也发生了变化。

  “女人,以吾之名,奉令汝侍奉于王座左右,为吾之矛,亦做吾之盾,以此契约,赐予汝不死之承诺。”男孩一字一句地说。

  这并不是中文,也不是俄文,而是一种古老到书里都没有任何记载的太古语言,男孩吐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符都掺有浑厚的鼻音,就像古老的皇帝在王座上对最忠诚的臣子下达最森严的诏令。

  与此同时,男孩的眼睛也变成了森严的暗金色,就像是点燃了两盏古油炼制的烛灯,整间屋子都飘摇着古意的金色,蕾娜塔看到这样的眼神,仿佛是受到某种感召,她原本淡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蕾娜塔的意识开始模糊、沉沦。

  蕾娜塔觉得自己就像是浸在一个粘稠的漩涡里,她无法脱身,几乎快要被淹没的感觉让她窒息又绝望,这时候蕾娜塔的耳边响起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召唤她,又像是在救赎她,蕾娜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给托了起来,好像刚刚接受完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

  蕾娜塔跪下了,跪在男孩的铁床旁,就像是觐见神座的信徒,这么小的一个女孩,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用蛮力生生掰断了牛皮材质的绑带,她把男孩从拘束衣中放了出来。

  蕾娜塔看着恢复自由的男孩,她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某种野兽的牢笼,一股洪荒森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男孩的嘴角勾起邪性的笑,他用被解放的双手捏在蕾娜塔的两侧肩头,放肆的蹂躏,在蕾娜塔那白如羊脂的肌肤上,掐出或通红或乌青的痕迹。

  或许这样还无法满足,男孩直接把蕾娜塔举了起来,就像是要把她献祭给某位神明,男孩把蕾娜塔扔在铁床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豺狼猛虎看着待宰的羔羊。

  男孩一只手抚摸蕾娜塔的大腿,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反而暴力至极,和他被拘束衣困在铁床上时完全判若两人,他的另一只手掐着蕾娜塔的脖颈,手指相当用力,在女孩修长如天鹅的脖子上留下了红色的五个指印,蕾娜塔的脸都涨成了猪肝一样的红色。

  甚至这还不算完,男孩似乎仿佛十分享受,他把嘴唇凑近蕾娜塔的脸颊,伸出舌头来舔舐蕾娜塔的耳朵和下巴,然后狠狠地咬在蕾娜塔的嘴唇上,殷红的血迹沿着蕾娜塔被吓得苍白的嘴唇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做我的女孩就要有把一切都献给我的觉悟,懂么?”男孩在蕾娜塔的耳边恶狠狠地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找不到的两个东西么?我现在为你补充一条线索,一个德国人……帮我找到那两个东西,然后交给我的哥哥,在月圆之夜以前,不然一切都无法挽回!”

  一个德国人,蕾娜塔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个奇怪的线索,她的大脑一片混乱,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沿着脸颊滴淌。

  这是值得享受的事么?蕾娜塔不知道,她只觉得害怕,她不知道男孩要对她的身体做些什么,看这架势似乎更像是要吃掉她。

  蕾娜塔甚至来不及后悔把男孩从拘束衣中放出来这个举动,她都忘了在她为男孩掰开牛皮绑带时用的那股蛮力,说不定能轻易地推开这个男孩,蕾娜塔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只能一边颤抖着一边默默忍受。

  轰的一声巨响,零号病房的门被人给踹开了,护士们鱼贯涌入房间里。

  “拉走!把蕾娜塔从床上拉走!”

  “让蕾娜塔那那个疯子分开,她正在被侵犯,如果博士知道了会发飙的!”

  “镇静剂!把镇静剂和致幻剂哪来!用平时三倍……不,用平时五倍的剂量!”

  护士们把蕾娜塔和男孩分开,护士长用尖利的鞋跟猛踹男孩和蕾娜塔紧贴的脸,她把带电的警棍塞进男孩的嘴里,另一名护士默契的配合着,把拘束衣套在男孩身上。

第681章 路明非和男孩

  “疯子,你这个疯子!”护士一边给男孩套上拘束衣,一边大声的咒骂他,“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蕾娜塔在这里被你侵犯了,受到博士惩罚的就是我们!”

  “指不定是谁先勾引谁!”护士长一巴掌拍在蕾娜塔的脸上,这个凶悍的俄罗斯女人把蕾娜塔扇的眼冒金星,“这个小贱货最近尿床很频繁,估摸着是初潮来了,我看她是不是夜里思春,跑到男人的房间里,幻想自己和男人发生点什么呢,她要是被这个疯子侵犯了,那也是她自找的,说不定这小贱货还乐在其中呢!”

  蕾娜塔涨红着脸,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这时候也不敢反驳护士长,因为蕾娜塔知道,一旦她这时候号啕大哭或是为自己辩解什么,多半会招来护士们的一顿毒打……这些老女人就是这么蛮横又专制,在这偏僻又荒芜的极北之地,除了有编号的孩子们以为,她们就是这里的底层,她们无法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又一直压抑着性子,所以一有机会就会把负面情绪向更容易受欺负的孩子们身上肆意发泄。

  看到护士长对蕾娜塔凶神恶煞的行为,男孩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发出低沉的吼叫声,在拘束衣中疯狂的挣扎,他一头撞上铁床的一角,鲜血从他的额头低落到断裂的牛皮绑带上。

  “见鬼,零号发疯了!”为男孩穿上拘束衣的女护士嚷嚷着怪叫,这个男孩的力道之大,让她觉得自己正在制服一头发疯的公牛。

  “快点,把镇静剂给我!”护士长从手下的手里一把抢来镇静剂。

  这个苏联女人的战斗力不可谓不彪悍,她用锋利的鞋跟把男孩死死摁下铁床上,高举装满镇静剂的针管,护士长以猛砸重锤的架势把粗壮的针头狠狠地戳进男孩脖颈的静脉里。

  压缩的空气把一整管的镇静剂都推进了男孩的静脉里,这是几十倍于正常人的镇静剂,哪怕是一头凶猛的猎豹也该变得温顺了,果然男孩也停止了反抗与挣扎,他穿着拘束衣静静的躺在铁床上,就像一头被套上的枷锁的困兽。

  “致幻剂一并交给我。”护士长还不放心,向手下索要来了致幻剂。

  她把致幻剂推进男孩脖颈相同的位置,这种致幻剂是她们口中的“博士”研制出来的,药效十分惊人,几乎能够达到短暂抹去一个人所有意识的地步,只有本性十分顽劣不堪的孩子,或是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的士兵,才会被博士勒令注射这种致幻剂加以惩罚……这种致幻剂还有一个名字——“密米尔之毒”,意为能够操控人类精神的毒药。

  所以即便那位博士平日里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像一位极富涵养、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也并不妨碍这些护士们对那位“博士”感到骨子里的畏惧。

  随着致幻剂被推进男孩脖颈的经脉里,男孩的眼神逐渐变得失神而空洞,他静静的躺在铁床上,任由护士们重新将他的手脚给束缚住,就像一具丢掉了灵魂的躯壳。

  “蕾娜塔需要注射镇静剂么?”拿着镇静剂的护士对护士长问,“她刚才差点被疯子侵犯,现在大概正处于极度恐慌的情绪里,不知道等会儿她会不会因为害怕做出什么应激举动。”

  “她不用,看不出来她是在装无辜么?这小丫头的演技精得很。”护士长冷冷地瞥了眼蕾娜塔,“被侵犯?谁主动的还不一定呢,不然这个小贱货大半夜怎么会跑到零号病房里来?只有寂寞得按耐不住了,才会冒险违反规定,这小贱货要是再敢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我的巴掌就足够收拾她了!”

  蕾娜塔的表情呆滞,也不知是还没从刚才被男孩暴力侵犯的行为中缓过神来,还是被护士长凶戾蛮横的语气给吓坏了。

  “绑带,绑带坏掉了。”负责给男孩套拘束衣的护士对护士长说,她的手里是几截崩断的牛皮绑带,“怎么会?我们一直把零号看管的很紧,是因为太久没更换绑带,牛皮老化了,零号一点一点把它磨断了么?”

  护士长从手下的手里接过绑带,她仔细观察后,断言:“不是被磨坏的,绷带整体被拉长了很多,端口很不规律,看起来是被人用蛮力扯断的。”

  “可是……这可是牛皮啊,还是头层的牛皮,我们每晚都有检查零号的状态,今天入夜之前他还被绑的死死的。”手下的护士惊呼,“在被捆绑的状态下硬生生扯断牛皮的绑带,除非他的力量真的胜过一头蛮牛!”

  “有没有可能是蕾娜塔帮他的?”另一名护士提出怀疑。

  “不可能,蕾娜塔连脑桥分裂手术都没做,这个小贱货没有这样的能力。”护士长斜了眼蕾娜塔,她对其他人吩咐,“换铁质的绳索,把零号牢牢控制在他的床上,以后检查的频率改为一天两次,零号是个疯子,但也是我们重要的实验素材,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被他跑了,‘博士’不会放过我们的!”

  两名护士匆匆的离去,去值班室取铁质的锁链,另一名护士对护士长问:“蕾娜塔的惩罚措施是什么?要为她穿拘束衣么?还是惩罚她一个星期没有晚饭?”

  护士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和她出生于同一个国家的女孩,目光就像是典狱长在审视不听话的囚犯,蕾娜塔耷拉着脑袋不敢和护士长对视,她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惩罚,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最后不知道是护士长良心发现,还是蕾娜塔表现的过于可怜或者乖巧,护士长只是淡淡地说:“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博士’那边会生气的,关蕾娜塔三天禁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