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地狱升职记 第16章

　　教室里一片死寂，霍珀环视四周，发现唯一举手的是拉缇。

　　优蒂教授显然也发现了，她严厉地瞪视着拉缇，然后说“你的名字？”

　　“拉缇，阿弗纳斯的拉缇”拉缇站起来声音宏亮地回答道。

　　“不需要吼，嗓门大只会显得你粗野”优蒂教授厉声道“阿弗纳斯的拉缇，我赞赏你自告奋勇的觉悟，但下次记得听清我让什么人回答问题。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恩瑞耶丝的随身绳索是用她们的头发编织的。”拉缇放低了声音答道。

　　“很好，看来你在某些部分已经胜过她们了。你可以坐下了。”优蒂教授嘴角抽了抽，似乎是露出了半分笑容。

　　“正如阿弗纳斯的拉缇说的，恩瑞耶丝们用头发编织自己的绳索。而这也是我们今天的第一课——巴托的阶级和身份标志”

　　她从容优雅地转过身，抽出一支雕花的小木棒敲了敲墙壁，从敲击的那个点开始亮起如同游蛇般的金光，爬满了整个墙面，形成了一颗精致的大树。

　　“所有非恩瑞耶丝，抄写墙面上的巴托常见种族和标记。”教授命令道“所有恩瑞耶丝，把头发剪下来，开始编你们的绳索。”

　　“教授”霍珀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是薇拉。

　　“我也需要剪头发吗？”薇拉的银色短发刚刚过耳垂，她略带挑衅地问。

　　“我如果是你，薇拉小姐，就会自己去想办法尽快长出头发来”优蒂教授对她的挑衅不置一词“否则你就要等头发长出来后才能从这里毕业了。就算是你祖父亲临也没法接走你。”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敢挑战优蒂教授。她脚步端庄地在房间里巡视，看着汗流浃背的欲魔们编绳索，监督其他人抄写。

　　“字要写端正，莉尔小姐”教授在霍珀附近停下，用木棒点了点莉尔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那张纸一瞬间就变得空白光滑，所有字都不见了“重新抄。”

　　“绳索，是所有恩瑞耶丝最独有的标志，也是你们以后进出巴托地狱的主要通行证和战场的武器”她接着开始踱步，霍珀旁边的拉缇正在小声念着墙壁上的字，让莉尔专心抄写。

　　“在巴托地狱，每一种魔鬼都有自己独有的标志，这也是你们所有人区分各种魔鬼最方便的方式。而区分，就是阶级的第一步。”

　　“现在，握紧你们手中的头发，引导你们自身的魔力，顺应力量的导向来编织它们。”

　　霍珀握着自己手里深靛色的头发，感受着地狱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就像站在及腰深的海里，手里握着一根系在岸上的稻草，既要保持平衡不一头扎进水里，又要保持手中的稻草不被拉断。

　　她很快找到了诀窍。优蒂教授说的没错，地狱之力不容她对。但是顺着地狱之力，她就可以像借风的帆船一样，轻松的驾驭这股力量，并感觉手里的稻草越来越长，越来越粗。

　　直到砰地一声，一簇编好的头发卷曲地烧毁了，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气味。

　　“过度的自大和一味的顺从，导致了你成为了巴托的玩物。”优蒂教授折回来，点评道“地狱要求你服从，但单纯的盲从可不能给地狱带来最大利益。”

第四十五章 图纸

　　一阵风吹动尖顶窗，震得玻璃咔咔作响，打乱了雨点和窗户合力演奏的背景音，让欲魔从书里面抬起头看向窗外。天空上层峦叠嶂的乌云中雷声阵阵，雨水如同灰色的利箭，对着城堡狂轰乱炸。

　　冰凉的风越过了玻璃的城防，吹动桌面上的纸张，让所有书籍都开始造反。霍珀不得不一本本将摊满全桌的书全都合好，堆到一边，并顺手拿过已经冷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强心蓼刺激性的冰凉感从舌尖一路冻到脑子，萦绕在整个口部和鼻腔，这下她彻底不困了。

　　霍珀想到下午的格斗课就发愁，她已经从拉缇那里得知了，本周进行恶劣天气空中作战训练，也就意味着她们要在暴雨，狂风，闪电甚至更糟糕的东西中起飞，依照空中作战教授胡斯齐的风格，他估计还会要求增加额外的射击训练。

　　“嗨，霍珀，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霍珀背后传来了拉缇的招呼声，欲魔转过身正好看见她和莉尔一起走过来。

　　“算我们下午可能会被闪电劈中多少次”霍珀冲他们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

　　“霍珀飞快一点就不会被闪电劈中了”莉尔一板一眼地回答让拉缇哈哈大笑。

　　“图书馆请保持安静!”烬炬堡的图书馆管理员是一尊外形为小仙子的铁魔像，拉缇的笑声马上引来了它的抗议。

　　拉缇赶紧闭嘴，并对它鞠躬表示服从。魔像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拎着鸡毛掸子漂浮着离开了。

　　“宗教学的作业这么难吗？”拉缇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奔行之雷—预言中的惩戒者》，翻了几页“这么小众的神祇的典籍都要学？”

　　“选修课的要求是会比较高一点的”霍珀接过她手中的书道“不过也不完全是课业，我在研究如何成为一个涅麦埃德。”

　　霍珀在一对一指导后就没见过严苛女士了，对于怎么点燃黑铁火炬也是毫无头绪，宗教学的贝丝教授倒是知道涅麦埃德的存在，但她对怎么成为涅麦埃德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是告诉霍珀可以去读复仇相关的神祇的典籍寻找灵感。

　　“霍珀还是太害羞了”莉尔点评道“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其他学生知道你选了什么道路吧。薇拉早就把她要成为巴瑞绮娜嚷嚷的整个烬炬堡都知道了”

　　“涅麦埃德到底是跟神祇强相关的道路”欲魔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火炬拿出来，转圈打量着“而且又不是所有欲魔都像薇拉有那么个强大的曾祖母，保持低调是好事。”

　　巴瑞绮娜是欲魔中的佼佼者，强大而稀少，特别擅长渗透工作，这么多年的地狱生活霍珀见过的只有优蒂教授一个巴瑞绮娜，想必要成为欢愉魔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考虑到薇拉的祖父是欲魔女王格莱西雅最近一批成年的孩子之一，似乎她成为巴瑞绮娜也并不困难。

　　“说起来，你们来图书馆干什么？我记得上午应该是莉尔的艺术课吧”霍珀好奇的问，新生里面有两个欲魔的母亲在艾谢丝候爵麾下的合唱团担任职务，只有她们俩和莉尔选修了艺术课，逃课绝对是会被发现的。

　　“艺术课改到晚上了，教授说白天的雷声打扰了演奏。莉尔是来图书馆学习的。”莉尔将手中的竖琴放到桌子上，挑了个椅子坐下，双腿悬空晃荡着。

　　拉缇敷衍的和不远处经过的蕾希招招手，注视着她消失在书架后面。

　　高大的坎比翁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卷平摊道：“我找你是因为莉尔发现了这张图纸”

　　霍珀凑上去仔细端详，图纸似乎是从某本陈旧的书上撕下来的，书页发棕卷曲，还被虫子蛀了几个小洞。上面的内容像是某栋建筑物的设计图，她越看越觉得熟悉这栋建筑很眼熟。

　　“这是烬炬堡的设计图”霍珀讶异的转向拉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莉尔找到的”坐在椅子上的小个子坎比翁道“莉尔在找乐谱的时候发现那边书架最里面的书没有放好，发现了藏在中间的一本没有沾灰的书，这张图纸就是从那上面撕下来的。”

　　“莉尔真聪明”拉缇夸赞道，然后转向霍珀“我和莉尔说了那晚遇到入侵者的事，没想到她就帮我留意了。”

　　“能进图书馆的，要么本来就是学生或教师，要么就是他还有一个帮手”霍珀分析道。

　　银灰色皮肤的拉缇点点头，指向地图的一个角落“没错，而且我和莉尔找了很久，发现了那个入侵者想要去的地方。”

　　霍珀眯眼看着设计图。拉缇指的地方应该是城堡的最底层部分，她很快顺着指引发现了标志性的十字走廊，而在十字走廊的末端，也就是那晚的男人所在的木门背后，是一套独立的房间。设计图上除了标注了一条虚线通道，没有其他任何的其他出入口的痕迹。

　　欲魔沿着虚线往上找，发现联通的是上面某个大套间的内间。

　　“虚线代表什么？还没有建好的通道？”

　　“我和莉尔都认为应该是一条密道，通往上面的房间。不过我们都不知道上面的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霍珀拿起地图对光仔细端详，上面的房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到她看到旁边那个带有三个雕像标志的小房间。

　　“这个大房间是严苛女士的办公室！”她压低声音道“那个男人是想要闯进严苛女士的密室”

　　“严苛女士有一个密室？”拉缇提起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密室。但是上面带雕像的房间是我们做早课的祈祷室，在祈祷室旁边就是严苛女士的办公室。所以这个联通到她办公室的密道以及房间一定和她有关。”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严苛女士？”莉尔小声提议道，拉缇和霍珀对视一眼，点点头。

　　“入侵者确实不是我们该管的闲事，我们贸然掺和进去也没什么好处”霍珀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我们现在就去，不要拖久了。”

　　拉缇匆匆将设计图卷起来，往口袋一塞，开始往出口走。霍珀掂量了一下《奔行之雷—预言中的惩戒者》，还是决定不带上了，这本书很冷门，放在图书馆也不会有人借走。

　　欲魔瞟了一眼窗外，暴雨还没有停，但是现在还没敲午饭钟，应该赶得及在下午上课前去找严苛女士。

　　拉缇和莉尔在前面等着她。她们快走到出口的时候遇到了千年肠教授，三人赶忙站到一边拎起裙子行礼。

　　鬼婆似乎有什么事情，并没有特别在意遇见了谁，一瘸一拐的和她们擦肩而过。

　　然而，还没等她们走出图书馆，背后就响起了千年肠教授的声音

　　“你们三个站住，口袋里是什么东西？”

　　霍珀回过头，看到鬼婆正眯着眼，手指着拉缇口袋里露出来一截的设计图。

第四十六章 线索

　　羊皮纸卷自己从口袋里飞出来，霍珀看到拉缇的手指曲张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去抓，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鬼婆接过空中落下的纸卷，将它抖开扫了一眼，突然勃然大怒。

　　“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她边吼边冲坎比翁挥舞着手中的纸张，脸上每一道褶子都充满了冰冷的愤怒和憎恶。

　　霍珀感到心脏狂跳，她脑子里飞快搜索着合适的借口，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好的理由。

　　最后拉缇心一横，勇敢跨出一步，主动承认说“对不起教授，但是这个是...”

　　千年肠教授挥手打断了她，低声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这张图纸的价值？它是一件古董，是烬炬堡从远古时期建设至今的见证之一，你知道无数个世纪下来只有有多少东西可以保存的如此完整吗？”

　　“而这样一件知识和历史的象征，一件上古时代的遗物，一件无价之宝，就被像块抹布一样扯坏了”

　　千年肠教授气得脸都变形了，她快步走过来直接伸手拧住了拉缇的耳朵。

　　拉缇忙不迭的求饶，门口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好几个图书管理员魔像，不少还留在图书管理里的学生都从书架后面探出头，里面就有蕾希等好几个霍珀熟识的欲魔，这让她脸上开始发烫了。

　　“关禁闭！留校劳动！三个星期！”千年肠教授吼道“每天晚上你不许睡觉！”

　　“还有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参与了？”老鬼婆松开手，气势汹汹地转过来吼道，手指都快戳到霍珀鼻子下面了，吓得霍珀和莉尔赶紧摇头。

　　“没有参与也是帮凶！你们两个每人就损毁文物写一篇论文，长度不能短于二十尺！要充分反思你们的错误，改到我满意为止！”

　　“你手里又是什么？”老鬼婆眼尖地看到霍珀手中拎着的火炬。霍珀赶紧把火炬抬起来给她看。

　　千年肠教授将纸张叠好，小心放回口袋，然后才接过火炬，仔细审视一番，偏头望向霍珀道：“你在研究涅麦埃德？”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扫视了一下霍珀，鹰钩鼻里发出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不屑的哼声。

　　“严苛女士还真是不死心，每一届她都鼓励别人参与你们恩瑞耶丝的古老之道，可是她自己指望别人去领悟，这能成功才真叫见鬼了。”

　　她把火炬扔回给霍珀，因纸张而起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点。

　　“给你个忠告吧，小蓝冠鸦。涅麦埃德是复仇的女儿，天罚的代行人。火炬将指引你的道路，而你需要点燃它。好好想想，复仇的燃料是什么，点燃复仇的又是什么？”

　　“我是复仇的幽魂，我是天罚的利刃，我是空虚的躯壳，纯然的怒火以我的灵与肉为食，支撑着我直到公理得到伸张。”霍珀背诵道，这是复仇女神涅墨西斯教典的第一句，千年肠教授刚刚的话点醒了她，让她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这段话。

　　“很好，看来你好歹做了一些功课”鬼婆阴恻恻地笑了，她的夸奖听上去更像是对霍珀的努力的嘲讽“第二个忠告，你不会以为在烬炬堡能找到燃料吧”

　　千年肠教授说话很难听，但是她确实不怎么说谜语。霍珀赶紧向她进一步询问“我不明白，教授”

　　“想想吧，哪里的情感浓烈到可以让你获取燃料，这不难”鬼婆转过身去，不打算当个条分缕析解答问题的好老师了“如果去的话，我建议你带上这两个蠢货，至少可以给你当炮灰。”

　　千年肠教授训完话，兜帽一甩，拄着她的短杖气势汹汹地走开了。

　　拉缇注视着她走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说“幸好她没在图纸的事上多纠缠，我可赔不起一件上古时代的古董。”

　　“对了，你念得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燃料我怎么听不懂，她是让你去什么地方获取燃料？”拉缇回过神来后就连珠炮似得发问。

　　霍珀被她快速的提问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回答道：“那段话是复仇女神的教导。复仇的燃料是什么？是情感，没有感情的生物是产生不了复仇这一感觉的。而点燃情感的是什么？是愤怒。”

　　“至于去哪里获取浓烈的情感？整个巴托地狱又有什么地方比血战前线的情感最为浓烈呢？”

　　“她让你直接去血战前线？”拉缇压低声音道“你还没毕业，去那里太危险了。”

　　霍珀招呼她们往外走，边走边说：“再说吧，有另外一件我刚刚想起来的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我们不去找校长了吗？”莉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东西都被收走了，也没什么好说了。”霍珀摊摊手，拉缇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明显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但她顺从地保持了沉默。

　　一刻钟后，三人找到了礼堂旁边的一间小教室，拉缇扫了一眼，发现没人后，小心地关上门。

　　霍珀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要不要说这个推测，但拉缇也是当事人之一，说出来让她参详一下应该比自己闷头怀疑更好。

　　“你还记得吗，那晚的入侵者是个男人类”霍珀斟酌的开口。

　　“记得啊，我还特地去问了下银眸女士，烬炬堡没有男人类。”拉缇回答道。“我们不是一致认为可能是外来者吗？”

　　“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一个外来者要怎么绕开烬炬堡的重重防卫，大摇大摆地走在教师区域。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本身就是烬炬堡的教师，根本不需要绕开魔法守卫，因为他的权限就足够走到那扇门前了？”

　　高大的坎比翁皱着眉思索，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有人变成了一个男人？”

　　霍珀直视着拉缇，欲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是说，千年肠教授变成了一个男人。”

　　拉缇没有反驳，她只是沉吟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怀疑优蒂教授呢，她当天也在场，更有可能是她。”

　　欲魔摇了摇头说“我一开始也怀疑优蒂教授，但是今天千年肠教授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她，那张图纸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会被莉尔轻易找到？她明显只是找了个理由拿走图纸。”

　　“而且我想成为涅麦埃德这件事可能在学生中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千年肠教授是任课老师，难道还需要通过我的火炬才知道吗？”霍珀分析道“更不要说她建议我们不要待在城堡里，只要所有知情者都不在，她自然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事后也没人会把这些事联系起来报告给校长。”

　　“我们难道不能提前报告给校长吗？”莉尔忧心忡忡的问。

　　“不能”回答她的是拉缇“告诉校长自己的遭遇是一回事，空口指控一位教授是另一回事。”

　　“而且说到底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霍珀道“我不知道刚刚的对话是不是千年肠教授在暗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三个捆一起都打不过她。”

　　午饭的钟声打断了拉缇欲言又止的话，她最终只摇了摇头说：

　　“先吃饭吧，我们今天稍晚再商量一下怎么告诉严苛女士。”

第四十七章 争吵

　　下午的空中战斗课如霍珀所料，胡斯齐教授一点都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胡思齐是一只骨魔，比起需要翅膀的欲魔和坎比翁，他可以使用魔法轻盈地漂浮在空中飞行。而在能见度不到十米的雨幕中，使用魔法飞行可比靠两只翅膀省力多了。

　　霍珀狼狈地在空中旋转一周，躲开飞箭的同时尽力甩掉羽翼上沉重的雨水。或许魔鬼们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可从没听说哪个魔鬼可以看穿雨水的，隔着扑面而来的豪雨她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在大风里上下扑腾，躲避其他人射出的利箭只能纯靠直觉和灵机一动。

　　空中战斗课的训练方式很简单——所有新生大混战，在教授喊停之时击中他人次数最多者获胜，唯二的要求就是不允许施法，也不允许落地。

　　说实话，通常这种计算方式对于欲魔们来说是比较占便宜的。巴托地狱对欲魔的基础要求就包含了射术，无论是格斗课的哪位教授，都会给欲魔加练射击。在只要求击中数的时候，欲魔们只需要瞄准那些射击技术远不如自己的坎比翁就可以了。

　　薇拉就是这样在头几次空中训练中拔得头筹的，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薇拉的性格似乎是不允许任何生物超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