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璃
但是他没有想到，辉夜想问的问题居然会是这个，虽然前文明是被终焉律者毁灭的这件事，在他们这些前文明的人眼中都不是秘密的，但是为什么本纪元的律者会在意这件事？
不只是他，就连耶梦加得也是不由转头以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辉夜。
“......律者小姐，我能够问问，你询问有关终焉律者的情报，目的是什么吗？”
沉吟半响，苏轻声问道。
“终焉律者是我的目标，所以我想要知道更多有关‘祂’的情报。”
辉夜毫无隐瞒地说道。
没错，这就是她对于‘崩坏意志的分身’身份的猜测。
因为律者是「崩坏」的最高体现形式，每一个律者都可以说是「崩坏」这个存在的一部分，那么以此提出假设，作为「崩坏」本体的崩坏意志，其的分身是否就是律者之中最强大、接近于「崩坏」的存在，亦或者是占据了最大一部分「崩坏」的存在呢？
简单来说就是：其他所有律者总和起来是「崩坏」整体的百分之五十以下，而单个终焉律者的存在便是「崩坏」整体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并不是无厘头的猜测，因为西琳在月球上所得到的力量，其本质正是上世代的终焉律者被人类的最终兵器所封印的30%的崩坏能。
仅仅是30%的崩坏能便造就了四颗律者核心，由此可见终焉律者所拥有的崩坏能究竟有多么地庞大了。
拥有如此庞大的崩坏能，且能够源源不断地恢复，而且是以‘终焉’为名，联想到崩坏意志给她定下的失败条件：‘直到世界进入终末’，种种因素相加之下，实在是很难不让辉夜得出‘终焉律者就是崩坏意志分身’的这个猜想。
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唯一的可能性便足以成为前进的基石。
因此辉夜的大部分计划都是围绕在‘终焉律者就是崩坏意志分身’的这个前提下所定制的。
“终焉律者是你的目标？”
闻言，苏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意味难明。
这句话，如果仔细揣摩，其实能够得出两个结论。
一、终焉律者对于辉夜来说是敌人，‘目标’所指的是攻击的方面。
二、辉夜想要成为终焉律者，‘目标’所指的是前进奋斗的方面。
考虑到辉夜身为律者的身份，这种情况下苏所得出的结论应该是第二个才对，然而他却莫名感觉真正的答案应该是第一个结论。
当陷入存在多种可能性的犹豫之境时，所应该做的不是自己做出毫无根源的猜测，而是从对方的口中套出线索与情报，这才是语言存在的意义。
“律者小姐，是想成为终焉吗？”
缓缓睁开双眼，苏看着辉夜问道。
精神力的应用方式之一，那就是即使不直接作用在对方的身上，也能够根据能力者自身的经验来判断对方是否存在撒谎的可能性。
“不想。”
辉夜神色毫无波动与迟疑地回答道。
如果她成了终焉，那么她是不是只有自杀才能够达成胜利条件？
如果崩坏意志真的这么搞，那么这场游戏她就可以直接掀棋盘不玩了。
“......我可以告诉你有关终焉律者的情报，但是我能够请你保证，不会对本世代的人类文明动手吗？”
没有从辉夜的身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在沉默了半响后，苏缓缓说道。
虽然不知道她身为律者，为什么会想要对同为崩坏使徒的终焉律者下手，但是如此一来，本世代的人类或许就有机会挺过终焉律者的那一关了。
以崩坏对抗崩坏———这就是人类一直都以来在做的事情啊。
“如果你们能够不干扰我，我就不会以战斗与力量的方式对人类动手。”
本来就基于与人类文明之间的游戏而不会对人类动手，因此苏的要求不过是重复一遍游戏的条件而已。
如果能够用这种轻松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那么辉夜自然是十分地乐意。
虽然她有些想要试一试这个身上有着某种特殊能力的前文明幸存者的战力，不过这点可以暂时延后。
“但是会使用除此之外的方式吗，律者小姐真是诚实呢。”
闻言，苏似是无奈地笑了笑。
但是无论如何，能够帮助本世代的人类避免被一位拥有六种律者核心的律者直接攻击，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至于让辉夜在字面意义上地不要对人类动手，这个条件苏并非是没有考虑过，然而他知道，凡事都不能过于得寸进尺，自己手中用来做交易的情报并没有这么高的价值，倒不如说辉夜能够同意约束自己的力量才是最让他感到惊讶的呢。
他倒是不担心辉夜是否只是在说场面话，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眼光，他能够看得出，辉夜是一个重视承诺的人，即使她是律者，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一个不像人类也不像律者的律者。
这是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后，苏对于辉夜的观感。
“好吧，我会告诉你关于终焉律者的事情，不过我当初并没有参与直面终焉律者的月球之战，所以我所知晓的都是一些基本的事情而已。”
“无所谓。”
第八十四章 槽点颇多，吐槽不能……
“———这些就是我所知晓的事情了。”
『须弥芥子』中，背靠大树席地而坐的苏以这句话作为收尾，结束了自己的讲解。
他看着端坐在虚空之中的辉夜，以及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耶梦加得，静静等待着她们的反应。
“受益匪浅，多谢你的情报。”
缓缓下落到地面上，辉夜对着苏点了点头，轻声道。
“剩余的细节部分我会去询问其他人，那么，有机会再见吧。”
得到了预料之外的收获，同时在先前便已经将第二神之键所特有的崩坏能吸收一份到了百变之键中，完成了原本预定的目的，所以辉夜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不等苏对于她的这句话产生反应，纯白的空间门张开，辉夜与耶梦加得便是一起离开了这个『须弥芥子』之中，留下重新恢复寂静的这方世界，以及缓缓放下手的苏。
询问其他人？难道她手上还有其他人的信息吗？
不，等一等，她的情报来源是世界蛇———难不成是！
骤然领会了过来，然而当苏再次对『须弥芥子』之外进行观测的时候，两人早已经离开了。
“但是她们要使用什么方法......”
微风缓缓吹过，拂起了苏的发丝，亦是卷起了片片的落叶。
......
......
“我回来了。”
极东-长空市富人区的某座宅邸中。
踏出纯白的空间门，拔出磁卡解除了变身的伽夜习惯性地对着眼前宽广豪奢的客厅说了一句。
“耶梦加得回来了。”
同样从伽夜的身上学到了这个习惯的耶梦加得也是接着道。
原本他们都以为不会有人回应他们，因为这座房子的整体面积很大，然而住在里面的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加上隔音良好，因此绝大多数时候在房子中的人都不会听见他们的招呼声。
然而事实却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欢迎回来，伽夜大人，耶梦加得。”
偶然听见了两人声音，同样穿着一身女仆装，只不过是经典的黑白色样式的贝拉走过来，轻声回应了两人的招呼。
“我回来了，贝拉，西琳在房间里玩游戏吗？”
点点头，伽夜问道。
“那个，女王大人确实是在房间里，只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伽夜和耶梦加得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似乎从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尴尬之色？
“只不过？”
伽夜不解地看着贝拉，怎么感觉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家的熊孩子闯了祸的家长一样？
“有人在游戏中举报女王大人开挂，导致女王大人被封号一段时间，所以....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跟着自家主人学会了不少游戏术语的贝拉一副‘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让伽夜不由地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我去洗衣服，就先行告退了。”
对着伽夜行了一礼，贝拉便是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那，耶梦加得去打扫房子，就不打扰主人了。”
耶梦加得也是在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让两体实力在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兼拟似律者负责做家务，全世界天下大概也就只有伽夜他们家能够做到这种堪称天方夜谭的事情了吧。
不过伽夜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因为比起这些，他更好奇西琳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不会是气得把房子拆掉了吧？
这么想着，伽夜便是加快了走向房间的脚步。
这座房子坐落的位置与地势都很不错，而且周边的风景也不差，如果拆了就可惜了啊。
“区区蝼蚁，居然敢害我被封号，还有那个废物公司，居然敢封我的号，最近的人类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刚刚走到挂着一个五角星形的铭牌，其上写有西琳名字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的伽夜就突然听见了从里面传出的西琳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菜比，本女王这是解放自己真正的实力来和你们玩，结果你们居然敢联合起来举报我，有本事统统报上家里的地址，看我不一人送过去一颗陨石！”
敲门的动作微微一顿，伽夜在经过一瞬间的心念电转之后便是默默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开了。
不是拆房子就好，撕逼就撕逼吧，多撕点说不定还有助于加速西琳融入到平凡生活中的进度呢。
【确定不是加深她毁灭人类的决心吗？】
歌玖夜不由吐槽了一句。
【嘛......】
然而律者的感知并不是盖的，伽夜不过刚刚迈出第一步，西琳的声音便是紧接着响起了。
“伽夜你回来啦，正好，快来帮我查出这些渣渣住在哪吧！”
【已经懂得怎么运用你在人类社会中的权势了呢，这真的是在平凡的生活中能够学到的东西么？】
歌玖夜再次吐槽道。
【是平凡的生活没错，毕竟没有战争也没有混乱不是吗。】
随意回应了一句，已经被西琳发现的伽夜便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率先映入眼中的是标准的女生房间的摆设，然后是穿着一身休闲服、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柔软的床铺上，双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小脸都被气得通红的西琳。
“怎么了吗？”
轻描淡写地无视了某件静静躺在地上的私密衣物，伽夜无奈地问道。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让西琳变成宅女的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没有贝拉的照顾和打扫的话，怕不是自己一打开门就会看见一地糟乱的衣物和垃圾了吧？
不，应该不会有垃圾，毕竟西琳有空之律者的力量，垃圾都可以轻易就送进垃圾桶里。
就是不知道崩坏意志原本的意识会不会被气坏了。
堂堂空之律者的能力居然被用来运送垃圾，上纪元的空之律者都没有这么搞过吧。
“这些渣滓举报我，明明我只是拿出自己的全力而已，他们却说我开挂。”
将屏幕转向伽夜，西琳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一些的委屈和....杀意。
好吧，就伽夜看来，后面那个杀意才是正常的，前面那个委屈大概只是杀意的副产物吧。
“用雷之律者的权柄黑进游戏系统里把他们也封了不就好了？”
“可是他们说我的真正实力是开挂，我不爽的是这一点啊。”
坐在西琳身边，伽夜接过电脑扫了眼上面的信息。
多次元平行聊天群？奇怪的名字。
嚯，还真的有人敢给出自己的地址啊，不过那个天界是什么鬼？
游戏世界-迪斯博德又是哪里？
住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是死人跳出来玩游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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