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见过啊。就上个月校运会，我是举牌子的嘛，先去一中踩点的，当时就是孔玉成那老小子接待的。”
秦芷馨见又有卖弄的机会，立马来了精神，她眯着眼睛故作神秘地继续说。“我告诉你，孔玉成和我们校长据说是师兄弟哦。”
方必先凑了过来，插话道。“两个校长关系应该不错吧？我听说孔校长来是接替乔校长的，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秦芷馨撇了撇嘴。
“哪有的事？他们见面都差点打起来哦。我们高三有个特牛的学长，市统考第一的，你们知道不？”
“知道啊，听说强基计划把他收了，不管高考多少分他都能去京大。”
“对，他都预定是南陵市的状元了。”
秦芷馨刻意压低声音，试图营造一种她说的都是大秘密的氛围，只不过她这挤眉弄眼、小表情横飞的样子看着就不怎么正经。
“上次就实高和宁江的几个人，当时这姓孔的老小子当着另外两个校长的面挖墙脚，不仅是我们南实高的，宁江的他也挖，学籍什么的都不管，反正他锄头刨的飞起，在车上乔春木和他差点打起来，但一起吃饭的时候氛围倒是挺好。”
张宛白发现了盲点。“等一下！馨馨，你说他俩是师兄弟？但我看孔校长好年轻的样子啊，乔校长看着都能当他爸爸了，至少也大了十岁了。”
“这你就不懂了，孔比乔上大学的时候才恢复高考十多年，有些人因为之前工农大学的事干脆就不读了，恢复高考后十几岁从小学开始重新读的都有不少，孔玉成和我们校长年纪差的大可能就这原因。”
秦芷馨顿了顿，继续说。
“并且孔玉成这家伙明显是花大钱保养了，喷香水离着老远就能闻到味。”
“嘶，真的假的？孔校长还喷香水？”
“真的！我鼻子老灵了！”
秦芷馨说她鼻子灵的时候一脸的骄傲，也不知道她在骄傲个什么。
窗外实在太吵，物理课已经是上不下去了，陈怀远就在窗边看了个五六分钟一直到下课铃响起便离开了。他还没走远，张维就满脸谄笑的带着一个大个子穿着皮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明明是张维领路，但他那讨好的样子看着格外的卑微。
“同学们！先静一静。这位是孔玉成副校长。”
班上都静了下来，秦芷馨缩在书堆后看着。刚刚才说了孔玉成的事，这还没几分钟就看到了正主，并且秦芷馨发现她和孔玉成好像是撞衫了。
她和孔玉成穿的是同色的皮夹克，差不多的翻领、差不多的胸前口袋、差不多的镀金拉链。只是孔玉成身上穿的夹克相比秦芷馨的旧了一些，袖子上有着不少的褶皱。
张维刚想说什么，孔玉成先开口打断了。
“你们的英语老师纪明珠怀孕了，已经请了产假，先等几天交接，以后二班的英语课由我上，我们会有很长时间来互相了解。”
孔玉成的嗓音雄浑到装腔作势，秦芷馨听着脸色都有些古怪，她觉得这老小子在捏着嗓子说话。就像她一样，她有时候整别的男生就会刻意的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沙哑、成熟一些。
孔玉成打量的目光扫视着二班的学生，当他看到秦芷馨时停留了几秒又迅速转移开目光。
秦芷馨和别的同学一样埋着脑袋，刚刚乔春木的目光扫来时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第153章自讨苦吃
孔玉成站在门口，眼神扫过教室里每一个人。
秦芷馨只觉得嘴里发苦，明明昨天晚上纪明珠还在的。女老师什么的，只要不是班主任，大多数是很好说话的。也就是昨天周大洪这傻小子敢当着纪明珠的面跳脸，不然他手机绝对不会被她给没收了。
像她，上英语课几乎就没听过，反正考的好，忙自己的事情就行，纪明珠即便看到她玩手机也会装作不知道。而孔玉成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类型，单是长相看着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更何况他还是副校长。
虽然大多数职业只要带上了个“副”，那就可能是个头衔，如果不兼任个实权的职的话，哪怕是副校长可能就是个养老的差，但孔玉成这样身强体壮的，很明显不属于这种。
教室里比刚才陈怀远上课的时候还要安静，孔玉成没说话，抬腕看了下手表，先是用力甩腕，像是在刻意表演出看时间一般，动作很是浮夸。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等会上课的时候不要也这么压抑。提醒一下，你们的课间还有六分钟的时间。张老师，上课前把二班历次考试的英语成绩发给我，我看一下他们的基础。”
“得，孔校长，这就去。”
张维语调油滑，立刻从一边蹿了出去，一路小跑的冲向自己办公室。他拿着打印好的全科成绩单，赶在上课铃打响前送到孔玉成手里。
孔玉成没说什么，拿着成绩单随意的翻了翻。英语的成绩单已经按分数高低提前排好了，两次大考的英语第一名都是秦芷馨，并且她的成绩都是近乎满分。
这倒是叫孔玉成有些惊讶了。
但打印纸的内容部分油印已经掺了白，字迹模糊，孔玉成想要看看倒数的几个人英语考试各部分的分都看不清，有些埋怨的开口。“怎么打印成这样，我鞋子踩一脚都比这清晰。你们打印机是维多利亚时代进口来的吗？”
孔玉成突然转头对着张维，用一种夸张的语调说着，他的表情略显浮夸。上课铃此时刚好打响，张维尴尬地笑了笑。
“机子不是特别老，也就十多年，主要是墨盒太贵，我同事那也没备用的。”
孔玉成眉头都拧成一团。
“这也是我没做得好，来之前光顾着看学校的硬件了。乔春木这家伙也是，南实高穷成什么样了，打印成这样的打印机，这破玩意放我呢早丢了。南实高牌坊大，咋这什么日子过的，还是要我又开源又节流的。”
张维还是一脸的笑，他觉得自己屁股痒，但他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挠，便小心地撅着屁股，对着空气在蹭着，看样子既拧巴又滑稽。孔玉成没注意他的异常，但秦芷馨注意到了，她赶忙推了推张宛白，指着张维撅屁股的样子小声的说了什么，张宛白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孔玉成还在看成绩，见张维不回话，现在也是上课了，他便也懒得就这个话题继续掰扯。
“我和乔春木下午有点事，我跟公司说一下让他们下午送一批……算了，我把公司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去和他们说。把要换的、要补的，什么打印机、电脑，该配就配。你和那个叫什么，你们年级主任？”
“高青蹇？”
“对，总忘记他名。你和高青蹇负责，以我的名义，让公司他们下午就把东西送来，这周就要全调试好，该花的钱就花。”
张维一听让他负责采买先是乐了，但马上就是悚然一惊。
孔副校长来实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权。他想要站得住脚，那么就必须要有自己派系的人。或者说至少是别人觉得是孔玉成派系的人。他刚刚听孔玉成这话，想着自己和老高负责采买，这不就是个肥差？
但孔玉成连公司都给他限定了，张维想到孔校长素有生财有道的“好名声”，今天张维陪着他走了一通，他是注意到这家伙开的车可不便宜，对比之下校长乔春木开的车还是辆破凯美瑞呢。
张维心里和明镜似的。
采买的公司就算不是孔玉成开的，起码也是和他有长期的利益往来。而高一年级教研组里资历最老的，除了高青蹇就是他张维了。这孔玉成明着是拉，实则是打。他让张维和高青蹇负责采买，就算他俩从中不拿钱，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主动跳到孔玉成这了。
张维有些犹豫，但脸上还是油滑的笑。
他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但他就算想多了也无所谓，他离退二线也没几年了，不管是孔玉成还是乔春木，就算想要给他穿小鞋也都得掂量掂量老员工的份量。
他觉得孔玉成这家伙挺好，至少是真的“生财有道”，这人还没完全来南实高呢，就把学校里老旧的设施拆了个七七八八。而换的新机子、新器械的采买过程里面有没有猫腻，张维不知道，但张维知道肯定有人狠狠的小赚了一笔。
念已至此，张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孔校长，我保证完成任务，我下午拉着高主任一起，绝对不出半点的差错。”
秦芷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讲台上的两人，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至少在秦芷馨此时坐到地方是半点都听不到，可张维那谄笑的样子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
这是有求于人的笑，每次她没钱了都会对唐鱼鱼露出同样的笑容。
“白白，你觉不觉得维子笑的好像是一条狗啊。”
秦芷馨一脸正色，她上半身一动不动，但右手垂了下来偷偷摸到张宛白的大腿根，并且还在往里面继续探，这过于暧昧的刺激让张宛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张宛白羞的脸上通红，夹紧双腿把某只死丫头不老实的手牢牢夹住，转头看到秦芷馨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被夹住的那只小手不是她的一样。
张宛白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声。“别闹，你老实一点！”
秦芷馨继续面无表情，她先将小手从张宛白双腿之间抽出，全程端坐着，如同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张维在前面依旧是一脸谄笑，他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等张维在窗外的身影彻底从窗边消失后，秦芷馨只觉得浑身发痒。
教室只剩下了窗外据树的声音，平时吵吵闹闹的班级此刻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样不好！
秦芷馨板着张小脸做出严肃的表情，她先把一枝断墨的圆珠笔挪到桌子边上放好，然后装作不小心把它推到桌下，正好掉在张宛白的脚边。秦芷馨强压住下意识抬起的嘴角，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弯腰下去一把抓住张宛白的鞋带解开。
张宛白感受的明明白白。
她埋下头躲在书堆后面，看着脸上表情似绷非绷的秦芷馨。她的眼睛贱兮兮地朝自己这边转了过来，那水汪汪的杏眼都含着笑，气的张宛白牙痒痒。这死丫头刚开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张宛白还以为是个极品冰山美人，结果现在她天天闲着就整烂活，搞得张宛白都不想要理她了。
秦芷馨骚扰完张宛白再次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她又偷偷瞥了眼在讲台上翻看成绩单的孔玉成，他看成绩的表情太专注了，似乎是这几张劣质A4纸上有着绣花般，眼睛都一眨都不眨。
【系统，我英语成绩一直都是第一，以前纪明珠上课的时候我都在看小说。你说他允不允许我用开明一点的学习方式？】
秦芷馨心里有些发毛，直犯嘀咕。
系统听了只觉得头疼，祂可没预测未来的能力，就算祂能预测祂也不想给秦芷馨这死丫头什么好脸色。
【我建议你等会亲口问问他，就问她你有好多英文的小皇淑，他上课没劲，能不能在他课上看看。我觉得没事。】
秦芷馨不回话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又开始招惹张宛白去了。孔玉成翻完了成绩单后，捻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写字用的力很大，粉笔在黑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写完后他将粉笔丢到一边，再次转身。
“我看了你们的成绩，英语成绩最好的是秦同学，两次大考都是第一。说起来我和秦同学还见过一面，秦同学你还记得吗？”
秦芷馨此刻还在桌下伸着脚招惹张宛白。她今天穿的是没有鞋带的小靴子，张宛白就算想要对等报复解她鞋带都做不到。突然被孔玉成点名，秦芷馨茫然的抬头。
“啊？”
“在课上，和老师说话时要起立。”
秦芷馨被吓的赶忙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胸口的兔儿都跳了两下，被扯大的卫衣兜着但还是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
“老师对不起！”
孔玉成的眼角抖了抖，他发现秦芷馨敞着的皮夹克很眼熟，好像他今天穿的衣服和学生撞了。但他心中忍不住暗叹这妮子生的确实勾人，即便是成年的女人孔玉成都没见过有哪个秦芷馨这般的傲人曲线的。
“没事，不要着急。秦芷馨，你能说一下自己学习英语的方法吗？”
“老师，我平时经常看英文小说，看的多了就会了。”
“英文小说？《小书虫》那种，简化版的小说吗？”
秦芷馨被教室里的同学盯着，忍不住有些脸红，声音都发颤。
“不、不是。是原著”
“哦？你已经能无障碍阅读了吗？”
孔玉成有些惊喜，他走下讲台，大步流星的站在秦芷馨桌前，语气有些惊喜。
“可以看看你平时都看什么小说吗？”
秦芷馨有些手足无措，她突然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现在她留在教室的全是英文的颜色小说，她仗着班上没人能看得懂英文原著小说，四本瑟瑟厕所文学干脆就大咧咧的全放教室里了，此刻这四本都在桌子横板上。
而唯一一本相对正经的英文恐怖小说她昨天看完后就放回家了，相当于此刻她随便那拿一本就是个握在手心的雷。
第154章第二印象
秦芷馨只觉得头皮发麻，可现在孔玉成就站在她桌子边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她甚至能闻到孔玉成身上的香水味。
秦芷馨强行挤出一点笑容，心里暗骂，这老骚包，男的还喷什么香水。她见这次是逃不过这道坎了，干脆把心一横，弯腰去找书。
《DestinysSlaves》、《50ShadeofGrey》、《SonandLover》、《BigSpankableAsses》。
四本小说的封面已经被她提前撕掉，秦芷馨一时犯了难。这四本都是颜色书，孔玉成只要随便翻一翻，估计都能看到大山雀龙卷风摧毁小猫咪、同道中人、夸父追日等等桥段。
秦芷馨只觉得身上一阵刺挠，似乎不管哪一本拿出去她都会完犊子。
尤其是《BigSpankableAsses》，那本书都已经把瑟瑟写在封面上了。
【好好好，随便哪一本都够你写一万字检讨了。】
系统乐的不行，祂最喜欢看的小兔崽子挨训的桥段又要来了。
秦芷馨哆哆嗦嗦的抽出《50ShadeofGrey》，在她看来，至少这一本名字最有欺骗性。
秦芷馨露出张维同款的讨好表情。“孔老师，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能看得懂，只能勉强看懂一点点。”
孔玉成依旧是一脸的淡定，他随便翻了几页就看到了云雨描写，瞳孔瞬间放大。似乎是不确定，他又将书翻到中间，往后翻了几页就看到了“squirt”。大段大段的描写喷溅，活灵活现的文字，全是S属性大爆发。
孔玉成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在书和秦芷馨的脸上反复的移动着。
秦芷馨只觉得心虚，她不敢直视，目光躲闪着。
【系统，你觉得孔老师有没有可能看不懂英文？】
秦芷馨心中还抱有某种希望，这种虚无飘渺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都变得讲礼貌了。系统差点气乐了，都要死到临头，这死丫头还在心怀侥幸？孔玉成不是瞎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作为数个项目的访问学者，他看不懂英文的概率估计和秦芷馨老老实实做作业的概率一样低。
至于这书能写的多隐晦？
这已经是阿米利卡的畅销书，是给底层的白皮黑皮看的厕所文学。那些甚至可能都分不清1+3为什么=2+2的“快乐教育型人才”，他们拼尽全力去做的事情可能仅限于四处找黑色人才买weeds了。
说的更直白点，这书只要是基本的受过教育的英文母语团体都能看得懂，更别提名校毕业的孔玉成了。
对于秦芷馨不切实际的妄想，系统不报有太高的期望。
【啊对对对，要么这网文水平的皇书写的太隐晦了，他看不懂。要么这老小子活了半辈子还是个初哥，看不懂analfxxk和hardsxx，搞不清fxxkme、fxxkyou的fxxk是不是动词。二选一嘛，概率太高啦！】
系统用着秦芷馨的腔调尖酸刻薄地应和着。
【我觉得万事皆有可能嘛，万一呢。】
秦芷馨也急眼了，但她现在心虚又委屈。这晦气系统除了偶尔爆金币外真的是屁用没有，平日里就知道气她。
【嘻嘻，万一这老小子把你看黄书的事情告诉你妈，你就等着吃顿好的咯。】
秦芷馨想到唐鱼鱼对她可能的处罚，屁股开始出现幻痛了，忍不住轻微抖了几下。但转念一想，只要咬死了说自己看不懂就行，反正唐鱼鱼是绝对看不懂的！不对，她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遇到点小事想到居然是代价？绝不能坐以待毙啊秦芷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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