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诶!”
秦芷馨又忙不迭地跑到旁边水果店买了一串葡萄。她没舍得买进口的,那又贵皮又硬,除了卖相可能好一点外毫无性价比,用老话来说就是驴粪蛋蛋表面光。葡萄买的是本地的红松村葡萄,现在九月多正是本地葡萄成熟的时候,长得是又大又甜。
她也不知道这葡萄是什么品种,红松村这个标的好像啥品种葡萄都有卖,反正都便宜的紧,一大串葡萄超过两斤才五块多钱,老板还大方的把零头给舍了。紫黑色的葡萄果肉像是宝石般饱满,拎着装葡萄的袋子,她想到葡萄的酸甜味,口水都忍不住开始分泌了。
秦芷馨再去买两块钱的馒头凑个三十块的整。老窖馒头五毛钱一个,大到一只手都抓不住,面皮略有些发黄,吃起来有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她决定今晚就拿去切片装猪耳朵吃。
杨启超也买了些熟食,一份夫妻肺片加上一整只烧鹅,合起来一百多。秦芷馨先去找高老头拿了耳朵和毛豆,杨启超这时正好也拿着两大盒熟食出来。
秦芷馨笑嘻嘻地上车,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帮忙拎着。
回到家,秦芷馨急匆匆地先跑到洗碗池边上看螃蟹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洗碗池里放了一个红色的大桶,一靠过来就是一股子大闸蟹的腥气,里面满满的趴着十二只,个个都是六两的母蟹,背壳青黑,还在吐泡泡呢。这些都已经用红色的麻绳给细细的绑好了。
这是都是自己老舅唐龙龙今天下午送来的,他说这些都是真正的阳澄湖大闸蟹,不是洗水蟹那种冒牌货。
唐鱼鱼在微信上和自己说了,让她晚上只允许吃两个,不允许又贪嘴。螃蟹性寒,一次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今晚唐鱼鱼还是不回来。
即便马上中秋了,唐鱼鱼还是放不下她的店,夜宵店到明天才歇业。
白天在学校光听到“大闸蟹”三个字,秦芷馨就想吃了。
当时正要放学,自己看到微信消息就是喜讯。
老舅都开口说是阳澄湖的螃蟹,那绝对是阳澄湖的螃蟹。唐龙龙就在农林部谋事,一般负责的就是水产防疫的活,谁会骗到管自己的官员头上?老寿星嫌命长的,也不是这寻死法啊。
一般的大闸蟹的蟹黄就已经足够鲜美了,阳澄湖可是久负盛名,它的大闸蟹岂不是能让人鲜掉下巴。
看到桶里这十二只螃蟹,秦芷馨此刻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才假期第一个晚上,明天、后天都有大餐,这个中秋她能吃到肚子都圆个一圈。
秦芷馨属于被偏爱就有恃无恐的,别的女生可不敢像她这样在吃方面这么放纵,那些女生真要向她在吃方面效仿的话,BMI超过25估计都只是个开始。她先是拿筷子逗了会还在吐泡泡的螃蟹,桶有些高,她便伸手去拿了一只出来。
用筷子去戳它的眼睛,看着螃蟹的眼睛缩进去,她开心的“咯咯”直笑,把筷子丢尽洗碗池里,又从桶里拿出一只螃蟹。她一手一只螃蟹掂量着,她犹豫了一会,本想着听话只吃两只的,但手上两只她又觉得有点少了。
她觉得自己能吃起码六只,但唐鱼鱼都发话了说最多只允许一次两只。
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她决定再去抓两只螃蟹出来,折中一下自己和老妈的意见。
【丫头,吃两个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这玩意吃的时候没感觉,吃完了你后半夜铁定肚子疼。】
秦芷馨听了也是不乐意了,嘴角都撅起来了。
【别瞎说,我就没肚子疼过!】
系统气乐了,这死丫头抛开事实不谈,光和祂犟嘴有什么用?
【行,嘴硬是吧?你上半年,四月你馋嘴吃扇贝,一次吃了一斤多,当时我就叫你少吃点,你不听,当晚就肚子疼到去医院,当时是打了两天点滴。过年那几天,你在老家的勤德观偷吃香台上的贡果和牛奶,当时我也说过这牛奶是过期的,你也不听,还有……】
【别说了,吃两个就吃两个,我不多拿还不行吗!】
秦芷馨听的也是气急败坏,羞的玉脸粉红。这死丫头虽然记吃不记打,但这些事被抖露出来还是会害臊的。
【我先提醒你一下,明天后天顿顿大餐。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今晚一顿吃四个螃蟹,然后半夜肚子疼的去医院,两天的大餐就没了。要么听话,只吃两个,明天后天照计划大餐。你也不想在医院打点滴吧?】
秦芷馨目光躲闪。
系统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丫头什么脾性系统一清二楚,在吃喝玩乐上的威胁对她总是最管用的。
秦芷馨先把两只大闸蟹放回桶里,想了下又不放心,继续放回一只,她决定今天只吃一只大闸蟹,毕竟还有凉菜呢。
【嘻嘻,我听你的话嘛!】
纯属狗脸的丫头小脸是说变就变,刚刚还在犟嘴,现在就又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秦芷馨拿了蒸笼去烧水,乐滋滋地切了块老姜,将螃蟹倒过来,姜片盖在蟹后盖上面。
趁着蒸螃蟹的功夫,她又去把葡萄洗好放一个大汤碗里。
她决定推翻之前吃一个晚上的决定,那时她还不够“成熟”。她决定今天晚上只吃一扇猪耳朵、一串葡萄、一碟毛豆和一只大闸蟹了。把洗完的葡萄和猪耳朵端进自己的电脑桌上,螃蟹蒸熟还要好一会,她先把电脑打开。
“混元大触”的号,秦芷馨就看到木子箍在问怎么处理一百五十斤重的死猪。
第33章毁尸灭迹
2013年9月17日,南陵市江宁区汤山附近。
天很阴,气压也低,闷热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汤山大部分长期都是未开发状态,两条城际公路贯穿,更多是错综稀疏的土路,放几年前还传出这里有野人的传闻来。野人什么的肯定是假的,但也有别的传闻,例如某某人家的老人脑子不清醒了,溜达进汤山附近的野区里就再也没回来。
李飞飞对这种传闻不置可否,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如果是老人突然失踪,谁又能说的清老人是自己没的还是家人弄没的呢?
他在鲁省的琴岛老家旁边也有山,只有孤零零的一座,上面光秃秃的像个土丘,一到节假日那里总会聚着一群玩越野车的,一个土坑玩一天,爬不上去的还得用拖车从泥坑里拉上来。
这种烂山就不可能生出什么老人小孩走丢的传闻,最多就是某人在里面玩车把车轴给搞折了被人当乐子瞧。
李飞飞一直都坚信自己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虽然他经常浏览不良信息,虽然他喜欢玩地域歧视笑话,但他坚信自己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小商人家庭出生,参过军,有拿得出手的学历,长相也不赖,标准的浓眉大眼的俊小伙,硕士毕业考公一次就通过,下个月就要到南陵市的农林局报道,以后也是端铁饭碗的人了。
“好人”不一定百分百代表没干过违法的事,如果他认为自己做的是好事,那即便违法了,但还是好事,老话都说论迹不论心,李飞飞对这个的理解就是认为是对的就放手去做。
就像今天。
李飞飞带着口罩,很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背包里带了把小刀和叠整齐的尼龙渔网,等确定了路口的面包车里是柳万通的车子后他才上了车。
车主驾位置上已经有人了,李飞飞一上来,主驾位置上的柳万通抖了下,确定来人是李飞飞后像是喘了口气,他丢给李飞飞一瓶水。李飞飞接住水后把门关上,朝面包车后座瞅。
后座坐了个死人,按柳万通说法是死人,他李飞飞看也觉得是死人。
“飞子,他身上的衣服我已经换了,牙齿检查过有假牙,假牙和真牙我都拔了,全砸碎冲马桶了,手指头上的皮我也割了。身上没见到刀疤,应该没做过什么手术,你说的什么心脏起搏器和人造骨骼、关节应该是没有的。这家伙的卡里肯定还有钱,但我不敢取。身上的包带着十三万块,我数过了,处理了我全给你,再额外给你十万。”
柳万通说话都有些哆嗦,他把脚边的一个满满当当的挎包放李飞飞身上,开车朝着汤山深处驶去。
他认识后排的死人,那是个棒子,前年在姑苏做生意,说是要在南陵建一家罐头加工厂,柳万通的爹听信了,给这棒子投了不少钱,结果这人拿了钱就跑。当时只买了地皮,他家积蓄都被这家伙骗了,可时也运也,南陵的房价涨了上来后,他家的投资因为地价赚了回来,不止是赚了回来,还涨了不少。
所以这棒子就又来了想要分一杯羹,然后这棒子就不小心没气了,现在坐在后排。
柳万通是李飞飞在部队汽车连服役时的老班长,李飞飞正常和柳万通的一辆卡车,所以也是他在部队里一起玩的最多的人。
李飞飞第一年当兵,而柳万通正好是第十一年,他俩差不多隔一个月退伍的,这家伙虽然是老兵但没什么架子,两人在车上独处的时候就各种扯淡,即便年龄差了快一轮但两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
和李飞飞标准的“城里人”的情况不一样,柳万通不是什么高材生,他只上了个专科。毕业找不到他想要的工作,就干脆去当技术兵了,后面又阴差阳错混了个三等功,算是能干完十二年了。因为干满了十二年,国家给他在南陵国税局安排了个编制,按他的话来说,这兵当的血赚,加上他老子在姑苏的烧烤店生意很是红火,小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的。
柳万通是内蒙省阿尔山市人,到了十岁都还在放羊。他爹去苏省姑苏市开了家烧烤店,从那时候起他才从边疆离开。
华国太大了,边疆、内陆、沿海是三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边疆南边和北边也是两个世界。北部的边疆是苍茫且狂野的,柳万通很早就学会了喝酒,小的时候不穿内裤,直接一个羊皮袍子裹在身上,他那会和羊摔跤的时间可能比上课的时间都要长。
车从城际高速上拐下来,天上开始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连着片打在车顶。面包车没什么隔音,雨声让李飞飞听着有些烦躁。
“哥,我问了南陵这的人,他说在汤山每年都要死人,他们的尸体被卷入七乡河里,流到安基湖,然后被里面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鱼给吃个干干净净。等到从湖里出来,流到下游都已经是骨头了。”
柳万通咽了口唾沫。
“奶奶个哨的,你问的都是啥玩意,这话听着就不靠谱好吗?合着湖里是食人鱼啊,尸体一丢流个几公里就成骨头的,你确定不会有人举报我们?我儿子才出生,草了,早知道打一顿这孙子就好,我想着把他钱全弄出来,真没想弄死他啊。”
“死就死了,你急个什么。之前在部队你不是和我吹,在内蒙边上杀人都是野地里随便一抛吗?”
“那是我爷爷那会,那会蒙古还有苏联兵呢,你说个球!”
李飞飞呼吸急促,只觉得有些眩晕,他舌头抵着门牙,牙尖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想想你爷爷是怎么杀人的。你不是说你家的侉子和望远镜是你爷爷宰了个落单的苏联兵搞到的,你他娘你爹这么猛,你就磨磨唧唧。”
“那会和现在能一样?我爷爷十三四岁就我奶结婚了,我爸多少岁?我多少岁?那时候火篝边皮袍子一脱就开始做,现在能一样?”
柳万通有些抓狂,他把车从土路上拐到一边。前面没路了,得在野外走一段,再往前半里地就是七乡河的下端,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荒郊野岭没有路灯,天还在下雨,看着莫名的渗人。
李飞飞穿上雨衣雨靴,背着包把后排棒子的尸体和两麻袋大米搬下来,堆在推车上,打着手电走到柳万通边上。
“你知道这里有野人的传闻吗?”
“你他娘别吓我!”
“这种骗小孩的鬼话你都怕,那你是怎么敢杀人的?”
柳万通脸色发白,有些喏喏。
“我哪里会想到他会死啊?我只是把他嘴巴捂住了,真没想让他咽气。”
李飞飞耸耸肩。
“我老家那里和棒子很近,小时候吧,那会咋和南棒子才建交,这些玩意来投资,不对,说是投资,但这群东西有钱的又不多,更多是过来骗补的,他们和政府谈要建什么厂,当地给了补贴这帮孙子就溜了,换个地方继续骗补贴。”
“姑苏不也一样,南棒子不到处都是骗子,那也就大公司能合作,要不是地价涨了,我家估计现在还在还债。”
“北边的棒子也是,火车开进去这群穷鬼只把人放回来,车皮、车头连着货物全扣了,钱也不给。你跟棒子做生意就要拿着棒子,让他们跪着和你做,敢龇牙就打,往死里打,反正这群玩意全世界四处跑。”
“我草了,飞子你这是从哪知道的?”
“我认识丹东的老哥,他告诉我的,他之前有空就在鸭绿江边架个望远镜往对面看,说是比动物园里的猴山好看。”
柳万通脸色苦涩。
“现在说个球了,我草,我人都杀了,下次和棒子做生意我叫上你,你拿棍子抽还不行吗?”
“如果他不来,你也不会杀他。不对,柳哥,你不能这样想,他来就是寻死的。”
李飞飞说话说一半藏一半,手电筒溢出的光和雨水打在他脸上,这下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推车跨过一个小坑,尸体从车上差点抖了下来。
“啥意思?千里送人头?”
“你看,你是姑苏人,他是南棒人,你俩之间本就不该有联系,他帮你爹买了地,现在地升值了,按理说确实该有他一份钱,但他在你面前自杀了,这下那块地不管卖什么价,都是你家的了。”
“什么自杀,我是不小心捂死他的。”
“别这样想,他不呼吸还能怪你吗?行,他在你面前突然失踪了,这下你听的舒服了?”
“飞子,你是懂安慰人的。”
“你要想,你不是南陵人,他也不是南陵人,他在一个闷热的雨天在南陵失踪,南陵又有这么多河、这么多的山,雨天,河水湍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失踪。”
柳万通听着身子都一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我小时候和我爹杀羊我都不敢下刀子,真没想到我爹没做过的事我做了。”
“你爹没做的事多了,你觉得你爷爷宰了个落单的苏联人就已经是很牛了,但你要想,如果你爹九十年代抓住风口去毛子那卖假酒,兴许一个人就能干残几百个城里的高级毛子。”
柳万通哭笑不得。
“那你咋不说那些被毛子抓住的卖假货的华国人被直接吊死的呢?苏联没了,毛子的人均寿命都低了不少好吗?那和末日有啥区别。”
“所以,杀个人而已,社会不就是你杀了我我在杀了你,你担心个什么?你爷爷要有个侉子和望远镜都得杀个苏联兵,现在到你了,你想要南陵那块地,把那块地卖了当富家翁,所以你做出了选择,你真后悔就不会让这棒子死了,对吗?”
“你别编排我,我真是无意的!我要是一开始就抱着弄死他的心思,我还能让他卡里有钱?”
“行了哥,我信你了。听到水声没,七乡河。”
李飞飞把推车往前一倒,尸体和那袋大米从车斗里滚在地上。柳万通走到河边拿手电往里面照,黑黝黝的,根本看不到河底。
“我草,吓人,这河咋没河岸的?”
“南陵树多,土地流失不多,下雨多,水急,边上没沉积很正常。”
李飞飞用粗渔网把尸体和大米罩着,用小刀把尸体的脸刮的破破烂烂,还朝着肚子割开个一个三角形的大口子,刀子进的太深,连肠子都出来了。做完了后给渔网割开好几个口子,顺手给一袋大米的角拆开。
“柳哥,来,我这都准备齐全了,他死的绝对无声无息。”
第34章天壤悬隔
2013年9月16日夜,南陵市莲湖区。
螃蟹已经蒸好了,秦芷馨用夹子把螃蟹从锅里夹出放凉。趁这放凉的功夫,她又忙不迭地去做配蟹吃的蘸汁。
秦芷馨先用菜刀将一块老姜拍成姜茸,又切成姜丝,把姜丝平铺在一个深口小碟子里,上面浇上三勺醋和一勺淡酱油,这丫头手忙脚乱的又添了白糖、白胡椒和些许芝麻油,恨不得各种瓶瓶罐罐都加个遍,就和印度阿三做饭似的。
“小料”加的差不多了,她用筷子快速调匀,看到蘸汁调匀了,秦芷馨拿筷子嗦了一口。老醋的涩味被白糖和姜蓉调和,只剩下了爽口的酸味。味极鲜酱油又添加了些许咸鲜味,白胡椒更是让蘸汁增加了一股适当的辛辣感。
小小的一份蘸汁,集齐酸甜辛咸鲜五味,秦芷馨满意的砸吧几了下嘴。
系统看她只吃一只螃蟹,但蘸汁愣是调了半碗,本想着就她的浪费行为吐槽一番,但还是忍住了。
感觉刚刚一筷子没尝出什么滋味来,秦芷馨又凑上去抿了一口,但没把握好角度,一口灌下去的量有点大。醋汁在她的口腔里,老醋的酸涩感让她舌头和上颚都感到了刺痛。
她难受的想把蘸汁吐出来,但都已经进嘴了,进了嘴她的嘴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秦芷馨还是咽了下去。
老醋的酸味直冲鼻子,她被酸的清丽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眼泪都被刺激的流出来。
她吐出小舌不停哈气,似乎这样能减轻酸味带来的痛苦,她现在后悔把蘸汁咽下去了。但料汁都已经喝了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秦芷馨赶忙拉开冰箱门翻出一罐酸奶,直接咬开瓶口满满的灌了几口后,酸味才被压了下来。
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菜碟来,又从桌上找到剪刀。
先把绑螃蟹的绳子剪断,掰下两只蟹螯后,拆开蟹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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