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李山泽摇了摇头：“文森最后一刻还在试图保护你这个老朋友，只是你的智力与他完全无法媲美。”
“首先，你信仰的是包装好的新教，那个教派叫圣典卫礼弗恩会，普通的信徒以为自己信仰的是主，而不是美洲原住民的土著神。”李山泽讥笑道。
“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祂是土著神了，当然不会感到奇怪！”拉里愤怒地争辩道。
“其次，像罗伯特一家这种真正的信仰者，得知自己信仰的神明陨落了之后，他们失魂落魄得宛如行尸走肉，如今还没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
“而你却像平常人一样，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打击，甚至心情还变好了。怎么样，干掉一个土著神，是不是让你心情愉快啊？”李山泽轻轻地用巴掌拍打着拉里的脸，挑衅式的说道。
果然，红脖子警长一下子就红温了。
“混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这可鄙的黄皮猴子！”拉里警长那颗卤蛋式的脑袋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试图向李山泽挥拳，却被李山泽灵敏的避开。
然后李山泽飞起一脚，将拉里警长狠狠踹到了墙上。
拉里警长额头沁出冷汗，强忍着，咬着牙不肯呼痛。
“说实话，你并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你从来都是努力表演出一副尊敬我和麦肯齐探员的模样，眼神中却有着难以抑制的厌恶。”李山泽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你的白人同胞崇拜一个土著神明这件事无疑让你感到了万分地痛苦。”
“FBI恰好调查了好伙计除草剂公司的建立与发展，这里最初就是你拉来的投资。”
“除草剂公司，对付化身是北美云杉的土著神明，真是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就能将他们联想到一起啊。”
“所以，你与军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制造了化学武器泄漏的事故，想要杀死化身为北美云杉的布查斯卡。”
“那里只是一个废弃了很多年的工厂，是化学武器的试验现场，军方怎么可能一直盯着呢？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我说得对不对，欧裔美国人？”
再一次被欧裔美国人这个称呼激怒的拉里警长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然后，李山泽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拉里警长像个虾子一样弓起了腰，他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憋得通红，仍然顽强的不肯呼痛。
李山泽缓缓上前，蹲了下来，继续轻轻的拍打着拉里警长的脸颊，就像是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耳光。
李山泽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可以因为种族歧视尝试干掉一个神明，你敌视我我倒是能够理解。”
顿了一顿，李山泽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凯特·麦肯齐探员明明是位盎撒白人，还是神职人员，你为什么对她也如此敌视？”
“呵，女、女人就应该乖乖呆在家里生孩子操持家务，其他的事情都是男人的事！你这黄皮猴子懂什么？你、你早晚会变成女人的奴隶！”拉里警长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俗话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拉里警长无意中的诅咒让李山泽勃然大怒——他正琢磨着该怎么摆脱女魔鬼的奴役呢。
大怒的李山泽将拉里警长反剪在地，用膝盖跪压住了拉里警长的脖子。
“憋、憋……”很快，感到窒息的拉里警长就忍不住想要求饶了。
“不，不要这么说，要说，‘我不能呼吸了’，然后用右手拼命的拍打地面。”李山泽冷笑道，“不然的话，你恐怕就要憋死了。”
李山泽如此恶趣味的要求让拉里警长彻底红温，他的卤蛋脑袋一下子变得通红。
让一个红脖子警长这样对有色人种苦苦哀求，对拉里警长而言，显然是极大的冒犯。
然而形势比人强，在小命和尊严之间做选择，哪怕是愚蠢的红脖子也乖乖选择了小命。
“我不能呼吸了！我不能呼吸了！”拉里警长用力的拍打着地面，屈辱的喊道。
“很好，感谢你的配合。”李山泽满意的看着拉里警长拍打过的地面上析出的一颗结晶，将它收了起来。
“现在，你可以带走他了，麦肯齐探员。”李山泽露出了笑容。
凯特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立刻押着拉里警长离开了，事实上，她唯恐跟李山泽呆在一起。
当凯特离开之后，夏莉一声欢呼：“试验成功了，对不对？”
“是啊，多亏了你，夏莉。多亏了你总结了之前的仪式，然后摸索出了规律，现在看来，果然是有用的。”李山泽说道。
“这要多谢安洁提供的线索呢，她告诉我们她曾经在一本笔记上看到过红脖子警长的心脏可以食用，并记载了食用后的能力。”夏莉说道。
咳，你是不知道我对安洁进行了连番严刑拷打，她才无意中说漏了嘴的。
“多亏了安洁的线索，我才总结出了这些呢。”
夏莉笑嘻嘻的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
“红脖子警长结晶
结晶来源：美国红脖子警长
获得能力：枪械支配者——可以将任何棍状物转化为霰弹枪（比如扫帚，棒球棍，铁水管，甚至烛台等）。
用转化后的枪械射击非白人时会被所有人视作正常执法，对射击视而不见，无需负法律责任。
射击盎撒和犹太之外的低等白人可以获得法律赦免，并豁免民事赔偿。
射击盎撒和犹太这些高等白人，会导致枪械炸膛，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并需要付出高额赔偿金。
副作用：睡觉时，每小时都会从“BLM”的抗议幻听中惊醒。
结晶析出仪式：
第一种方法：让警长在教堂中对自己的种族歧视行为作出公开的真心的忏悔，需要在白人做礼拜的教堂中高呼“黑人的命也是命”。
第二种方法，用警长没收的毒品烟卷点燃警长的警徽，然后让警长的妻子对警长实施暴力殴打。警长身上的伤口会析出结晶。
第三种方法，跪压警长（非光头警长需要剃成光头）的脖颈，迫使他单手拍地高呼‘我不能呼吸’。警长拍打过的地面上析出结晶。”
在夏莉推算出的三种方法里，第一种方法不可能，第二种方法李山泽不愿为之，所以只剩下第三种充满恶趣味的方法了。
好在夏莉根据结晶的效用，然后套用巫术的范式倒推过程，一次就成功了。
只是拉里警长毕竟只是个红脖子警长，而不是寿命几百年的吸血鬼，他的能力结晶效用并不算强大。
当然了，好也好在拉里警长是个红脖子警长，美国压根不缺这种东西，也就意味着这种警长结晶的来源非常丰富，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嘿嘿，这还多亏了布查斯卡把祂最后剩余的力量和一点点神格都送给我了呢。”夏莉笑着说道，“不然，凭我之前对巫术单薄的理解，可倒推不出来这些仪式。”
李山泽点点头：“所以文森先生说的是错的，好人不一定就没有好报。”
“就是嘛！”女巫小姐笑眉弯弯，很显然，她更喜欢李山泽的论调。
“你再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李山泽试探着问道。
091 房车
“就是那天嘛，你把漫天的毒气转化成了石油，然后安洁打开门之后，我就好像听到布查斯卡在对我说些什么，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涌来，所以没能听清祂最后说了些什么。”
夏莉认真的回忆了起来，神色中不乏懊恼之色，似乎对没能听清布查斯卡的遗言感到遗憾。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早上啦，那时候已经在玻璃宫啦。然后我发现自己对巫术的认识更上了一层楼，也能调动更多的力量了。”
听到这里，李山泽确定，夏莉完全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让他悄然松了一口气。
夏莉张开手，四个魔法阵凭空浮现出来：“我想，这些都是来自布查斯卡的馈赠呢！”
说到力量变强了，女巫小姐得意洋洋：“嘿嘿，我可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用些戏法的弱小巫女了。如果回到搭便车的那个晚上，我可不一定会再被你唬住哦，食人魔先生。”
说到这里，夏莉忍不住笑了起来。
谈笑间，她还示威似地取出了她那根一直没用上的纤细的魔杖，对李山泽晃了晃。
“咳咳。”李山泽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歌唱家的姿态。
面对李山泽的故作姿态，夏莉笑的趴在了李山泽的肩膀，花枝乱颤。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夏莉才问道：“唉，你这个歌声究竟是什么原理啊，李，能够破坏超自然的力量就算了，还偏偏这么难听，那天没带耳塞的艾蔻可是直接就吓的挂断电话了。”
在李山泽用歌声——如果那玩意称得上歌声的话——摧毁吉米的神明之驱的同时，也同时摧残了黑客小姐的意志。
艾蔻被难听的歌声折磨之后，便拒绝再通电话，而是将之前截获的聊天记录发到了格蕾的手机上。
“那只是某种副作用，实际上，我应该是吞噬了欺诈女神阿帕忒的喉骨碎片。”李山泽回忆着艾拉告诉他的情报，对夏莉解释道。
“阿帕忒？”夏莉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潘多拉魔盒中的那个阿帕忒？”
李山泽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那个阿帕忒，古希腊欺骗女神，因她知晓「原初谎言」，能够破除所有神迹。”
“正是因为如此，她被诸神分尸。有一部分遗骸不知怎么流入了美洲，可能是通过腓尼基的商船，也可能是通过利物浦的贩奴船。”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自己现在也搞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吞噬了阿帕忒的喉骨碎片无疑。”
说到这里，李山泽甚至怀疑起自己真的跟食人魔有什么渊源了，他穿越之后无意中吞噬了欺骗女神的喉骨碎片，后来获得的结晶全是从食人魔的食谱中改良而来。
“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李？”夏莉好奇的问道，“就像那个吸血鬼，你看到食人魔的食谱之后，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改良仪式。”
“我实际上是有个神秘学顾问的。”李山泽指了指肩头的艾拉，“都是她告诉我的，你能看到她吗？”
“她？”夏莉的眼睛一眯，露出了有些危险的目光。
艾拉被吓了一跳，她连忙躲到李山泽的脖子后面去了。
“哇啊啊，李山泽，这个女巫好可怕！不要告诉女巫艾拉躲在哪里！”小精灵瑟瑟发抖起来。
艾拉说话一如既往的不使用人称代词。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李。”夏莉看着李山泽，认真的问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纽约了？”
“全美通缉的食人魔由吉米顶了包，现在警方已经取消了对我的通缉；FBI的顾问身份也得到了确认，我们现在确实可以出发去纽约了。”李山泽点了点头。
听到李山泽这样说，女巫小姐再一次多云转晴，笑了起来“太好了，那我们出发吧！”
看起来，关于敦促李山泽离婚这件事，夏莉一分钟也不想多等。
“别急，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去找麦肯齐探员。”李山泽说道。
“哦？为什么还要找凯特？她不是已经把从吉米和本雅明医生家里翻找出来的笔记都交给我们了吗？”夏莉拍了拍自己拎着的公文包，故作好奇的问道。
凯特还没能挣脱戒指的控制，李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夏莉心里紧张了起来。她竭力想要避免李山泽和凯特再见面，唯恐凯特露出什么破绽。
“哦，倒不是别的什么问题。”李山泽笑了，“我们的大骑士阁下将我的车轰的渣都不剩，难道不应该做出适当的赔偿吗？没有车，我们就算去了纽约也寸步难行啊。”
“啊，这个，我们就在匹兹堡随便买一辆嘛！”夏莉转了转眼珠，说道，“这点小事就不必惊动凯特了吧！”
李山泽摇了摇头：“可是，本雅明医生把我从雇佣兵先生那里弄来的美元消耗了大半，剩下的美元有不少都被石油浸染了，没法用了，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买一辆好车了。”
“那就随便买一辆二手车嘛，没关系的！”夏莉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示意她不介意。
李山泽心中有些奇怪，他不理解为什么女巫小姐似乎不希望与凯特再见面。
她们不是关系很好吗？难道只是表面闺蜜？女孩子的友谊可真难琢磨啊。
不过这不妨碍李山泽喜欢逗弄夏莉，他喜欢看夏莉那种绞尽脑汁寻找借口的窘态。
于是恶趣味发作的李山泽继续说道：“可是我很喜欢那辆福特猛禽啊，开起来很顺手的。”
“呃，呃，呃，我、我！”夏莉急的憋红了脸，李山泽心中暗暗好笑，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时，夏莉急中生智，她一拍脑袋：“我知道一辆更好的车！”
“啊？什么车？”李山泽来了兴趣。
夏莉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一本笔记，哗啦啦的翻找着：“有了！”
夏莉把笔记本递给李山泽：“我之前在本雅明医生的笔记中翻找到过，他有一辆费力打造的房车停在费城，是为他夺取神力之后准备的！现在布查斯卡把祂残余的力量转赠给我了，我们一定能开这辆车的！”
夏莉和凯特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夏莉宁可先去费城而不是纽约？
李山泽将这件事暗暗记下，这才拿过笔记本，认真看了起来。
“病灶巡礼者号？这还真是个医生起的名字啊。”李山泽好笑地点评道。
“哼哼，我们可以给它改名字嘛！”夏莉看到李山泽已经埋首于笔记中，悄然松了一口气。
然后李山泽就被吓了一跳，尽管知道本雅明医生神叨叨的，不过这本笔记关于房车的描述简直堪称现代跳大神的集大成者。
底盘和车身是柏林墙钢筋加上美墨边境墙废料共同熔铸的。
引擎用到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石墨碎片和福岛熔解的炉芯……
“这玩意是怎么弄到手的，真的安全吗？”
车窗是卢旺达种族屠杀现场教堂的碎玻璃与肯尼迪遇刺现场林肯车窗玻璃残骸。
“考虑到本雅明医生的族裔，能弄到这些玩意倒是不奇怪。”
轮胎的材质是马来西亚左翼游击队藏身的橡胶林中刮下的橡胶和亚马逊雨林焚烧灰……
“这轮胎如果损坏了怎么更换？哦，能够自动修复，不用更换。这倒是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