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这除了本身的亲昵之外,其中还多少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不过夏莉这会可顾不上亲昵,她的语气中充满担心:“这会不会彻底激怒那个阿奇博尔德·德拉蒙德啊。”
李山泽倒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他亲昵的在夏莉的嘴角吻了吻解释道:“这本身就是为了激怒阿奇博尔德·德拉蒙德啊,他可是药谷的大股东。”
“如果不把他激怒,他怎么会把手中能动用的力量全部动用起来呢?”
“我们又怎么好精准打击那些默克、强生、诺华的家伙呢?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你的老师吗?”
“你不会觉得我真对帮塞勒斯·莫顿那个来路不明的巫师恢复自由感兴趣吧?”
李山泽好笑地说道。
“什么?难道说,难道说?”听到李山泽这样说,夏莉的眸子明亮了起来。
“你都已经继承了巴纳姆阁下的遗产了,我的夏莉,与遗产相关的麻烦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
李山泽亲昵地刮了刮夏莉的鼻子。
“我们难道要等他们做好准备,找上门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吗?当然是尽快出击,越早把风险消除越好。”
夏莉欢呼一声,纵体入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亲爱的!”
李山泽参与对付阿奇博尔德·德拉蒙德实际上有三重原因。
一是刚刚他提到的,消除夏莉的隐患。
二是帮助凯特净化魔鬼萨福克瑞斯。都是自己的女人,李山泽自然不能太厚此薄彼。
第三,李山泽同样也有属于自己的考量,他希望通过对抗这个阿奇博尔德·德拉蒙德和所谓的“魔鬼之耻”萨福克瑞斯,来找到对抗阿莱西娅的办法。
至于塞勒斯·莫顿,两方的合作只能算是各取所需罢了。詹妮弗对李山泽来说只是个泄欲的玩具,李山泽自然也不会把詹妮弗的父亲放在心上。
不过,后两点也没必要煞风景地说出来,毕竟现在气氛正好——更确切地说,夏莉本来就对后两点心知肚明。
夏莉喜悦地褪下长裙,主动地跨坐在李山泽的身上,可惜,女巫小姐的体力算不上好,没过几分钟,就气喘吁吁,瘫软在了李山泽的怀里。
然后她就只能任由李山泽摆布了。
室内的光源是房车的巫术法阵聚拢的月光。
在月光的照耀下,夏莉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精致而光滑的瓷娃娃。
她的褐发流淌着,淌到她腰臀,看起来更像是风动的丝绸。
瓷胎沁出的水珠早被两人体温蒸腾成雾。
李山泽的手穿过褐色的如水般顺滑的丝绸,瓷娃娃腹中的空洞正被他用力填满。
床榻发出某种快意的吱呀作响的颤音,并且频率逐渐加快。
哪怕是这辆内部空间堪称庞大的房车,似乎都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在房车之上,皎洁的明月高悬,随着呼啸的晚风,冷冽地注视着大地。
青黛的云朵在晚风的吹拂下撞击在一起,剧烈的翻滚、重组。
瓷娃娃几次看起来都仿佛不堪其扰,随时要碎裂似的。但她最终也只是舒适地蜷缩在男人的怀里,享受着余韵,慵懒地眯起眼睛。
…………
永生科技的大楼前,詹姆斯·德拉蒙德怒目圆睁:“你说什么?迪郎·麦基不愿意见我?”
“不,大巫师阁下只是不在费城,我们联系不上他……”承受怒火的小巫师看起来愁眉苦脸。
“哼,迪郎·麦基作为时骸兄弟会的大巫师,他自然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拜访他!”詹姆斯·德拉蒙德气冲冲地说道,“既然他不在,那就说明他不想见我这个老朋友。”
“不过,我听说他正在筹措资金。如果他还记得老朋友的话,让他打我的电话。”这位德拉蒙德家族的掌门人丢下这句话,随后便乘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273 疯先知?
辉夜镇的周边,恩佐和阿尔两兄弟仍然开着车子在漫无目的的兜着圈子。
随着车子一圈一圈的绕来绕去,夜越来越深,两人的精神都有些紧张,慢慢的,快要到达极限了。
“等一下,阿尔。有信号!手机有信号了!”恩佐原本麻木的表情一下子活了过来。
“什么?真的吗?”阿尔也高兴起来,他猛然转头,“给我看看。”
“不,你这个猪猡!看路!”恩佐硬将阿尔的头掰回去,随后,当他再次看向手机的时候,无奈咒骂道,“该死,信号又消失了!倒车,倒车!”
阿尔乖乖地将车停住,然后倒起车来。可惜,恩佐的手机没能如愿再一次找到信号。
“不,把车就停在这里吧,我下车去找找信号。”恩佐叹了口气,说道。
“恩佐,你确定要在这样黑灯瞎火的地方离开车子吗?”阿尔很不赞同这个看法。
在车外,偶尔有些东瀛风格的菱形屋脊从黑松树里歪出头来,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咚作响。
恩佐咬了咬牙,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手枪,说道:“如果车子没汽油了,我们恐怕永远都离不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去找找信号。”
“不,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恩佐。”阿尔的语气颇为坚定。
恩佐笑了,他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那就一起去。”
这种时刻,果然还是兄弟靠得住啊。
恩佐有些欣慰的想道。
只是阿尔继续说道:“看了那么多B级片,给我的最大启示就是,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分开行动。”
恩佐原本心中的一点温情全然消失不见了。
他没好气地拍了拍兄弟的脸,呵斥道:“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落得B级片里主角团的同样下场!”
当车子熄了火之后,失去了引擎的轰鸣,这片地方就显得更加幽静了。
兄弟俩都感到了寂静带来的恐惧。
他们不约而同的屏气凝神,停止了交谈。
恩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左轮手枪,他时而警惕地看向四周,时而飞快地瞟一眼手机屏幕,期待能看到手机找到信号的好消息。
阿尔死死攥着雷明顿霰弹枪的前护木,食指几乎扣在了扳机上扳机。
两人的皮鞋将松针和腐殖质土层踩出浅浅的坑。
月光被松枝筛成破碎的面包屑,洒在兄弟两人的风衣上。
风吹拂松枝,乍一看倒像是雪花飘落。
“等等,那是什么。”恩佐拨开松枝,一怔,然后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前方。
“那不就是湖吗。”阿尔瞅了一眼,也低声回答道。
“不,我说那个,那团灰色的东西。”恩佐指向湖岸旁边的一处地点。
湖水漫过湖岸的声音像野兽在吞咽,一团灰色的雾仿佛卡在湖面上。
那里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个笼罩在雾气中的建筑。
更重要的是,能依稀看到有一根天线笔直地伸向天空。
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许刚才我手机收到的信号就是从那里来的。”恩佐说这话的时候又瞥了一眼手机,“可是现在手机还没搜到信号,要走近试试看吗?”
阿尔咽了口口水,吞咽声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辨:“在B级片里,好奇心可是作死的开始。”
“他妈的,你能不能不要惦记你那个破烂B级片了,就不能看点教父之类的大片吗?”恩佐低声咒骂道。
骂归骂,恩佐还是被阿尔的B级片理论说服了:“走吧,向另外的方向走走看。”
“是啊, 说不定别的地方也能搜索到信号呢。”阿尔连忙点头称是。
…………
“不行啊,别的地方完全没有信号!”阿尔这会已经因为长途跋涉显得格外疲劳了。
如今他只是象征性地提着散弹枪,完全不像刚下车时那么紧张了。
好在这片树林、这片湖泊、这个小镇也只是格外幽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走吧,阿尔。打起精神来,我们走近刚才那条天线看看。”恩佐也同样显出疲态,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鼓舞着弟弟。
“我们可千万要小心,别离的太近啊。要一点一点地走近。”阿尔絮絮叨叨的叮嘱道。
不过长久的跋涉还是让他放松下来,能开起玩笑了:“我们离开费城的时候就应该雇个金发波霸的婊子。”
“在B级片的片场,金发波霸永远是第一顺位献祭品,穿热裤等同于赴死。还好我们兄弟都是狼狈的中年男人,没多少性张力了。”
恩佐倒也乐得听弟弟说些有的没的,这至少让他精神没那么紧绷了。
两人一边谈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湖畔的那幢建筑。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血浆乱飞的B级片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有,比如说,大反派都是沉默寡言的社恐——”阿尔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有个衣衫破破烂烂,披头散发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兄弟俩,凹陷的眼窝炯炯有神。
兄弟俩一愣,面对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社恐,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摸枪。
“您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老先生。”恩佐还不忘提问来迷惑这个老头。
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老头没有理会恩佐的问题,反倒是站定了,问道:“你们知道毕达哥拉斯吗?”
兄弟俩见这老头没什么威胁,便略略放松了警惕,他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困惑。
作为一个纽约肉铺老板经营的七个子女家庭的孩子,他们受到的快乐公立教育不足以让他们知道毕达哥拉斯是谁。
恩佐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由地陷入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
阿尔已经和颜悦色的开口了:“老先生,我们是私家侦探,我们什么人都能找到,包括毕达哥拉斯。当然,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
他倒是还没忘记给自家的侦探事务所招揽生意。
“不,你不懂,你们根本就不懂!”听到阿尔的回答,疯疯癫癫的老头大失所望。
“祖冲之!新出版的《物理学杂志》令我陷入盲目的恐慌!王阳明!祝你的家人和朋友圣诞快乐!劳拉西泮(注:Lorazepam,精神药物)!”
疯老头语无伦次的说颠三倒四的话,他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好在恩佐和阿尔受到的教育水平足够低下,尽管“祖冲之”和“王阳明”这两个词在他们听来足够刺耳,甚至让他们有些头疼,但是还并不足以让他们疯掉。
这大概属于某种灵视过低,导致看不到世界的真相,所以反而不会疯掉的克苏鲁式规则吧。
简而言之,傻人有傻福。
尽管确定了这只是个四肢瘦小枯干的疯疯癫癫的怪老头,不过兄弟俩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黑灯瞎火的夜晚,一个老疯子也怪吓人的。
然后,老疯子忽然又折了回来:“你们要离开这里?”
尽管兄弟俩都觉得这老疯子疯疯癫癫,不过阿尔还是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试探道:“是啊,老人家,我们是迷路才来到这个,呃,卡古雅镇的,可是该怎么离开呢?”
老疯子浑浊不清地说道:“晚上离不开这里,天亮了,雾散了,才能走。”
说罢,老疯子又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听到了吗,恩佐,天亮了雾就会散,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镇子了!”阿尔激动地向哥哥邀起功来。
“他说话可是疯疯癫癫的,能靠得住吗?”恩佐一脸狐疑。
“你不懂!恩佐,在B级片里,这种看似疯疯癫癫的人都是不被世人理解的先知!他们说出的话都是真理!”阿尔情绪仍然很高亢。
阿尔说罢,就开始努力地回忆着老疯子前一句说的话——那句话有几个古怪的音节让他格外的不舒服。
也许那是来自先知的重要启示!之所以听了不舒服,是因为揭露了世界的真相,被邪恶势力诅咒了!
阿尔这样亢奋地想道。
阿尔·维塔利,男,三十五岁,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文化水平不高,私家侦探。似乎患有妄想症。
“我们他妈的是私家侦探,不是蹩脚的B级片主角!那工作太危险了!”恩佐没好气地吐槽道。
尽管如此,恩佐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在心里没底的时候,有个傻子大喊着有办法了,哪怕知道不靠谱,也会下意识地寻求心理安慰的——也许宗教就是这样诞生的。
恩佐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手机,又惊又喜:“啊,手机有信号了!”
274 清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