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她只敢低声下气的挤出一个笑容：“是，谢谢，谢谢您。”
“我问，你答。”李山泽也懒得再强调什么规矩了，懒洋洋地说道。
“你是妄心结社的，那个跟你同行的男巫是什么人？”李山泽先问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好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老实了。
“他叫威廉·巴特纳，是根蔓密教的巫师。”女记者老老实实回答道。
唔，不错，这次没有画蛇添足的增加属于她自己的私货了。
李山泽很满意。
于是他奖赏性地捏了捏凯特的胸，凯特先是发出一阵娇吟，紧接着咯咯咯的娇笑起来——哪怕两人已经在床上滚过了，李山泽也没想到凯特也能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表演。
看来这个信息裁剪的威力确实惊人啊。
李山泽满意地想道。
不仅李山泽确实受到了诱惑，连被捆在十字架上，在这寒冷的冬末初春全身裸露，甚至水渍还没干的詹妮弗·波顿，也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真亏她这种环境下还能被激起兴趣。
220 夏莉老师的线索
既然女记者已经老实了，接下来的审问就顺利多了。
“你说的那个，藤龙封印了地下的魔物，是怎么回事？”
“啊，那其实是、其实是原住民的民间传说。”詹妮弗·波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山泽的脸色。
她看到凯特投向她的温暖而鼓励的眼神，这才壮着胆子说了实话：“‘被百种恶龙鲜血浸透的地母脐带’，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我只是给它起了个腐蚀公约·毒沥之蛇的名字。”
李山泽发现这传统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套路还真是经久不衰。
尤其是这种女记者自己从细节中“发现”的，“FBI的女探员只是迫于淫威委身于食人魔，实际上正在想办法营救她，至少也是在减轻她遭受的伤害”。
人往往对自己的智力格外自信，因此，她自己“动脑子”推断出的结果，比直接灌输的更加令她深信不疑。
尽管用记者罪孽结晶跟直接暴力灌输想法的区别也不大。
不过一个喜好摆弄他人想法的记者兼妄心结社学派的女巫，最终被摆弄了想法，这个事实还是让李山泽发自内心的感到讽刺。
“这么说，这个事情并不存在，只是一个原住民的民间传说？你把它夸张化了？”
“合理的，文学的夸张化……”女记者讪笑道，悄悄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凯特。
可惜，实际上站在女记者这边的FBI女探员此刻正自身难保呢。
詹妮弗·波顿看到那女探员紧绷的制服下，有一双粗暴的手正在游走，正在把她挺翘漂亮的胸脯捏成各种形状。
女探员面色红润，喘息不已，看似十分享受。
只是当她倒进李山泽的怀里，将头靠在李山泽的肩头时，詹妮弗·波顿才能看到这个女探员迷离的眼神中骤然投射出的不屈和憎恨。
姐妹！加油啊！不要输给这个粗鲁的食人魔！
女记者在心中大声为凯特加油呐喊，不过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加油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管怎么样，女探员的牺牲色相换来了自己的安全，这是好的。
詹妮弗已经考虑好该如何将这一段加入自己的回忆录了。
当然了，那个不屈的女主角可不能是这个FBI探员，而应该是一个独立的勇敢的无畏的女记者。
一个公职人员占有这样的桥段，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她可没办法把这样英雄事迹的流量彻底变现，不是吗？
事实上，詹妮弗心中对“女探员的牺牲”并无多少感激之意。
这不公平！哪怕没有脱离危险，或者说正是因为没有脱离危险，她才感到格外的不爽。
凭什么她这联邦雇员能靠在这高大的食人魔怀里享受异国风情，老娘就只能被捆在十字架上吹冷风！
老娘也可以“牺牲色相”啊！
确切的说，詹妮弗·波顿甚至巴不得与女探员换换位置呢，换她在这高大的食人魔怀里享受一番，然后一起拷问这可怜的FBI女探员。
就在詹妮弗心中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时，看似已经被色欲消磨了食欲的可怖的食人魔此时竟然勃然大怒。
他一把把女探员推开，女探员柔弱的倒在地上，看起来无助极了。
“也就是说，你欺骗了我。”食人魔咆哮道，他拿出剔骨刀，“我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用黄油煎！”
然后食人魔的腿被女探员奋力的搂住了：“求求你，不要！”
对，姐妹，就是这样！
看到暴怒的食人魔两次踢开女探员却仍然被死死抱住，慌了神的詹妮弗·波顿连忙喊道：“不！这并不是谎言，这条腐蚀公约·毒沥之蛇曾经在新泽西州肆虐过！”
“新泽西？”
“是的！新泽西！那里有著名的药谷！有大量药企的总部！包括诺华！默克！强生！百时美施贵宝等等！那里曾发生过严重的化工污染泄漏！”女记者在求生欲的加持之下，语速飞快。
李山泽忽然愣住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从老骑士口中问出的夏莉的老师的遗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强生的名字是（Johnson & Johnson），直译就是“约翰逊与约翰逊”。
所以，巴纳姆大巫师遗言说的“新技术，默克，约翰逊与约翰逊”。
老骑士并不知道这些制药公司，所以才把“默克、约翰逊与约翰逊”理解成了三个人名。
实际上，这里指的应该是默克与强生两个制药公司。
这番遗言大概是指，默克和强生这两个制药公司搞出了什么新技术？
问题来了，她遗言为什么要说这个？
唔，一位炼金学派的大巫师，与制药公司有联系和来往倒是再正常不过了。
考虑到她的死有古怪，服下某些药物之后才引发了递归沸腾。用老骑士的话说，她死前像是在诅咒给她下药的学生……
也许是她吃的药被人做了手脚？而且做手脚的正是默克与强生？
考虑到美国药企的一贯节操，这个可能性不小。
还有一点，巴纳姆这位大巫师曾经帮助弗恩镇的布查斯卡对抗过除草剂工厂的泄漏，多半也很擅长处理化工污染。
那么，那条名字很中二的蛇，又与夏莉的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夏莉的老师也曾参与过对这条蛇的净化？
毕竟技术路径都很相似，一个是用帮助红杉压住充满除草剂的土壤，一个是运用植物镇压化工污染怪兽……
李山泽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发现了夏莉老师的线索。
詹妮弗·波顿没想到自己报出了新泽西的几个药厂总部的名字之后，这个原本一腔怒火的可怖的食人魔竟然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在想什么？
等等，既然他是食人魔，那这些制药公司的药物，对他来说会不会是调味料？
女记者脑洞大开。
作为新闻工作者，她最不缺乏的就是幻想能力。
这倒也不完全怪她职业病发作，主要是李山泽刻意表现出来的这种喜怒无常，毫无预兆的暴怒和发愣，实在是令她无从揣摩。
所以她也只能往古怪的方向脑补了。
愣了片刻之后，食人魔继续发问了：“说说你知道的关于那个新泽西州化工污染怪兽的事。”
“我、我就知道这么多，新闻报道被压下去了，更多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需要回电视台去翻阅加密档案才行。”
詹妮弗尽管不明白为什么食人魔反倒关注起当时自己为了唬人随口提起的腐蚀公约·毒沥之蛇的事情，但是这不妨碍她进行试探。
既然这个食人魔思维怪怪的，说不定我骗他就能脱身了呢？
大概这就是仙女本仙的思维方式了吧。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食人魔果然再一次暴怒，甚至挥着刀就要砍了过来，若不是FBI的女探员及时的奋力拉开，她恐怕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而气愤的食人魔紧接着抓住这个不听话的女奴，用巴掌抽在她的屁股上。
吓出了一身冷汗的詹妮弗·波顿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在噼啪的痛揍中，FBI的女探员向她投来一个气愤的眼神。
还悄悄的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女探员的唇形不难分辨。
我好不容易稳住他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哼，救我这种合法纳税公民，是你们联邦探员的义务。
詹妮弗·波顿还以不屑的眼神。
直到女探员的警告，才让她脸色大变。
因为女探员用无声的唇语继续说道：没有下一次了，我会看着他把你开膛破肚。
这个碧池！这个渎职的探员！只要我能逃离这里，我一定要把你的渎职闹上报纸！不但要开除你的公职！还要把你的名声彻底搞臭！
詹妮弗·波顿心中大骂起来。
不过女记者的脸上倒是满脸堆起笑容，对那个她看不起的FBI女探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向联邦探员这种小角色堆笑，詹妮弗·波顿的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作者的话： 感谢北极熊、小苹果112633的推荐票
221 怒而拔枪
不过不管心中有多少委屈和埋怨，她都不得不压进肚子里去。
因为当那把利刃擦着她的小腹掠过，距离将她开膛破肚只有不到1厘米之后，切实的威胁让她终于彻底变得乖巧。
用流行的话说，她不是变乖了，只是知道自己再不乖要死了。
因为配合得恰到好处，李山泽也不得不赞叹凯特与自己的默契程度。
因此，他隐蔽的给了凯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凯特的眼睛中全是笑意。
知道此地没有迫在眉睫的风险之后，李山泽才总算是放心下来。
尽管从这个女记者那不紧不慢，甚至还有些渴望与李山泽发生些什么的模样来推断，这风险多半本就不存在。
但是李山泽可不敢赌这个精神多少有点问题的，只顾自己当下能爽一把，只有尖刀擦着肚皮掠过才能老实一会的小仙女，究竟会不会考虑五分钟之后的风险。
“你跟那个威廉·巴特纳来到这个村子，意图是什么？”李山泽这才放心继续问下去。
“威廉、不、愚蠢的巴特纳想要向我证明他的爱心。”詹妮弗·波顿当即回答道。
她为了讨好李山泽，刻意用愚蠢来形容根蔓密教的那个植物系的巫师。
“不要用愚蠢的巴特纳这个词。”李山泽眯起眼睛，手指在刀锋上轻轻弹了弹，很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
毕竟夏莉也姓巴特纳。
尽管李山泽开枪的时候毫不犹豫，不过在确定夏莉的老师与新泽西的那些大的制药集团存在某些联系，并且善于使用植物来压制污染之后，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嘀咕。
该不会这么狗血吧？我不会开枪打死了夏莉素未谋面的哥哥吧？
李山泽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让试图讨好李山泽却马屁拍在马脚上的女记者心中一突，老老实实陪笑道：“是威廉，愚蠢的威廉。”
植物系巫师展示爱心的方法就是破坏人类的村庄，然后杀死一个他心目中的“磨坊主”吗？
也许这就是巫师之间求爱的方法？
尽管心中觉得这法子看起来完全不可理喻，不过考虑到那个威廉·巴特纳癫狂的模样，再考虑到这个詹妮弗·波顿从来不顾别人死活的性格，这一招说不定还出奇的有效。
“你当时念诵咒语是想干什么？”
女记者一缩脖子：“我、我只是下意识地念诵愚蠢的威廉教给我的咒文，想要试试我能不能驱使那条藤龙……我错了、都是那个蠢货威廉怂恿我的！别吃我！”
“你跟威廉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在追求我，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朋友。”一提到威廉，詹妮弗·波顿的语气就变得格外冷淡。
李山泽可不相信女记者这种避重就轻的春秋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