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姐的禁书秘典 第12章

　　“你是索菲亚·萨尔维娅，转化之手的炼金术师。你奉命同你的姐姐达芙妮·萨尔维娅运送转化之手要求送到纽伦港的女婴，但抵达港口时，达芙妮却选择庇护这个无辜的生命，邀请你一同叛逃，并为女婴取下姓名，艾尔薇拉·萨尔维娅。”

　　“现在这座城市充斥着瘟疫，来自安苏王都大教堂的五百名装甲骑士和武装牧师正在勉强维系秩序。你们的交接对象‘白鸽’已经被教会捉到并处以绞刑，因此你们外来者的身份相当敏感。”

　　“你们从船上下来，刚踏入这座城市，就被暗地里的存在盯上了。达芙妮试图找到对方的位置和身份，却一无所获，你猜测或许是转化之手安排的监视者。

　　“你只好跟着达芙妮来到旅馆，准备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她就在出门左手边的隔壁房间。”

　　脑中的声音像是跑团主持人一样简单给缇娅介绍了当前情况。

　　按照之前的画外音，现在是圣历518年，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年应该是震惊了安苏全国的大瘟疫和纽伦港大火事件。

　　前者是一种会引发人产生呼吸急促、幻听幻视、意识模糊、持续高热、器官衰变的无解病症，教会将其称之“污血症”，能以水、体液和动物尸体为载体进行传播。

　　这场大瘟疫弥漫在纽伦港半年之久，以至于王室都不得不接受议会的建议西狩——因为从纽伦港坐火车不用一天就能到王都白银堡。

　　后者则是因为瘟疫期间一艘货轮爆炸引发大火，大火蔓延点燃了大量工厂，北港区和大港湾区死伤接近三万人，但是因为瘟疫，还没地方安置。后续造成的损失难以估计。

　　只是彼时缇娅还在远离港口的镇子上，加上是十六年前的事情，对大火和瘟疫没什么记忆。

　　但薇拉那家伙.......

　　深潜遇到了，晋升仪式碰上了，没想到进了噩梦还有她.......

　　而且这家伙还和转化之手有牵连？！

　　缇娅往窗外看去，外面那个挂在绞刑架上的应该就是白鸽了，那达芙妮.......在隔壁房间？

　　出门左手边就一间房间，她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去隔壁房间前敲门。

　　“是我，姐姐。”

　　“啊？我，啊，不对，请进！”

　　里面的达芙妮不知为何，有些手忙脚乱，似乎像是刚睡醒了，还有点遇到了不得的事情的惊慌。

　　床上正有块天鹅绒，包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女童。

　　达芙妮正在给幼年体的薇拉换尿布，但是完全不会操作。

　　“我来吧，姐姐。”

　　缇娅有点看不下去，帮达芙妮给小薇拉把尿布换上，虽然也是有点笨拙，但比完全没经验的达芙妮好多了。

　　她是福利院出身的，没少给小比崽子换过尿布。

　　达芙妮顿时松了口气，达芙妮和索菲亚的容貌相仿，都是红棕色的头发，和薇拉的茶褐色迥异。

　　换上尿布，小薇拉哭声渐弱，缇娅还不忘揪了两把脸蛋。

　　这下你小时候我真抱过你了。

　　就是旁边的姐姐达芙妮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但她的手摸着薇拉的脸蛋，忽然眉头一皱，“发烧了？”

　　达芙妮吃惊道：“发烧？”

　　“脸上很热，也不排除是感染瘟疫了。”

　　“不能去买药剂吗？医院呢？”

　　缇娅奇怪看了达芙妮一眼，从前情提要里来看，选择叛逃转化之手、发现暗地里的监视者、来到旅馆准备商议下一步计划，都是姐姐达芙妮一手操办的。

　　迅速转换立场和视角、面临压力问题时选择聚焦应对策略......从这方面看，达芙妮像是一头心意决绝的母狮。

　　但是眼前的“姐姐”，遇到问题居然不是提出策略或者商议，而是先寻求妹妹的意见。

　　更奇怪的是似乎对外面什么情况好像都没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这......

　　像是一只野猫？

　　缇娅按下疑惑，先解释道：“外面是瘟疫，教会已经把街道直接封锁了。要是想要治疗只能去找教会的牧师和修女。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身份肯定就要暴露了。”

　　退烧药剂她自己就会配比，只要有草药就行。但是偏偏现在教会把港口完全封锁。

　　要么就只能用超凡技艺了。

　　准备晋升仪式前，防剿局给她了“杯中圣血”和“秘银子弹”的仪式，杯中圣血有疗愈的作用。

　　但是杯中圣血也需要仪式材料。至少需要一柄银刀、一支水晶杯、一块白色亚麻布。

　　不过小薇拉应该是死不了。

　　现实世界里她还活蹦乱跳呢......

　　缇娅道：“姐姐你先在这里照顾下薇拉，我去厨房那边看一下能不能弄到些材料。如果能弄到材料的话，那我想办法布置一个疗愈用的仪式。”

　　说到薇拉两个字时，缇娅特意盯着达芙妮。

　　达芙妮目光不自觉地从缇娅身上飘开。

　　这是自我保护的微动作，尽管“达芙妮”或者说扮演“达芙妮”的参与者完全没有意识到。

　　细微的动作被缇娅捕捉到，再加上达芙妮表现出来的完全OOC的人设，她就立刻确定了，达芙妮背后恐怕也是一名意识参与者。

　　排除男扮女的情况，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其中斯嘉丽警官并非是能藏住秘密的人，她笨蛋到了会把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然后一点不犹豫地从嘴里说出来。

　　那么这种看上去好像很镇定很强，结果完全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高攻低防的扮演者究竟是谁呢。

　　好难猜啊。

　　居然是扮演自己的“母亲”吗？

　　离开房间，走廊里，缇娅嘴角上扬，去厨房里搜刮了一阵。

　　亚麻布没找到，但银刀有，还有个略微浑浊的玻璃杯。

　　最后她又去找厨娘，从口袋里掏出来十便士的钞票，请厨娘把亚麻布白围裙干净的部分裁下一块。

　　拼拼凑凑，勉强能用。

　　回到达芙妮的房间，“达芙妮”还在小心翼翼地给小薇拉喂水。

　　缇娅踏步无声，走到“达芙妮”身后，看向这个晋升仪式拿她的名字当代号的可恶家伙。

　　当然，两个人半斤八两。

　　一d月异易旗D榴(衣山児陾就亻尔只手搭在薇拉的肩上。

　　“缇娅别回头，我是妹妹。”

第一卷 : 第20章 小团体集合中

　　被认出来的一瞬间，薇拉脸上顿时一僵、瞳孔当中满是慌乱，整个人往墙边稍微靠了一下，强装住镇定。

　　缇娅直接戳破谜底，说道：“不用担心，‘缇娅’小姐。”

　　说道“缇娅”两个字的时候她咬字相当用力，生怕薇拉没有听出来。

　　“我是安妮。就是晋升仪式上坐你旁边那个。现在咱们俩扮演的角色是亲姐妹，不管是出于任务需要，还是单纯保命，又或者出自纯粹的公义与道德，我认为我们都没有敌对的必要。

　　“这场仪式的必要任务也就告知你了吧？我是必须存活到三天后。”

　　缇娅稍微退后两步，和薇拉拉开距离让她放松警惕。

　　薇拉心惊未定，也点头道：“我也有这个任务。”

　　不出缇娅所料，必要任务应该就是所有仪式参与者的通用任务，换成游戏术语，就是主线任务。如果连主线都完成不了的话，那连晋升的资格都没有了。

　　缇娅道：“任务提示你应该也知道，咱们两个现在被盯上了，而且因为是偷渡的原因举步维艰。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我之间都有合作的必要。”

　　“而且，我的任务里，还有保护艾尔薇拉·萨尔维娅的内容。”

　　薇拉抬起头，有点吃惊，“你也有？”

　　缇娅道：“这应该和晋升仪式之前拜请的根源相关。你是要晋升炼金术途径对吧？”

　　“......没错。”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要晋升炼金术途径，而噩梦里正有两个转化之手的炼金术师，所以我们被分配到了一起。而我又拜请了土中橡木，土中橡木象征生命、繁衍、母亲之道，因而我需要给襁褓之中的小薇拉提供庇护

　　缇娅把玻璃弃弍掺澪私⒐祁衫.肆杯递给薇拉，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缇娅’小姐你应该也拜请了相关的根源。”

　　完全被猜透了......

　　这家伙.....

　　薇拉想起主持人莉莉丝说过这次晋升仪式有两个同时踏上两条途径的超凡者参加仪式。

　　一个是卖药剂的大叔，另一个就是自己眼前的“安妮”吗？

　　虽然大多数超凡者只会专精一条途径，但是因为九条途径之间存在天然的转化关系，因此只要途径的“理念”兼容，也可以踏上两条乃至多条的途径。

　　这颇像缇娅前世某游戏里的“命途”的概念，但包容度要更高。

　　所以不乏有已经成为序列8、序列7乃至序列456的超凡者，为了晋升其他途径而选择开启序列9的晋升仪式。

　　当然，也有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打广告而踏上第二途径的老哥。

　　薇拉颇不服气地承认道：“我拜请了圣杯。”

　　这就不奇怪了。

　　圣杯有信仰、知识、守护多个职权。

　　“任务的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聊。但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保证小薇拉的安全。”缇娅用洁白的亚麻布擦拭着银刀，看了眼刚递给薇拉的玻璃杯，说道：

　　“去，给我接杯清水。记得要烧开的，别用生水。”

　　..................

　　杯中圣血是个相当基础的仪式，原型是教会的“赤杯圣印”。就和缇娅弄来的“不息圣印”一样，属于相当高级的仪式，布置繁杂困难，材料稀少难见，代价也让人难以忍受。

　　根据防剿局档案的记载，防剿局成立之初，教会的首席主教伯多禄对“赤杯圣印”加以改造和简化交给防剿局，旨在让无医护能力的一线防剿局成员在面对超凡者时也能够对自己、队友和无辜者进行急救和疗伤。

　　这个简单的小仪式也有代价。

　　它的正面效果为可以让水晶杯中的水效果等同于一个“缓慢疗愈”仪式，在三个小时内恢复5%-30%的生命力，同时提供减轻疼痛、净化邪氛、清理伤口的附带效果。

　　负面效果为仪式主持者需要用银刀在手上制造一个长度至少33mm的伤口，该伤口在三个小时内不可恢复、且血流不止。

　　缇娅手持银刀，刀刃划开左手手掌，血珠渗过亚麻布，滴落玻璃杯，晕开于水中。

　　——杯中圣血。

　　薇拉也见过这个仪式，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教会交给防剿局的，也就是说这位‘安妮’小姐和当局还有牵连吗？

　　缇娅抱着小薇拉把这孩子哄了哄，另一只手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手指沾着混合的血水喂给小薇拉。

　　杯中圣血的效果相当好，小薇拉像是吮吸奶嘴一样，把缇娅手指上的血水吸进肚中，等到一杯水全都一点一滴吃完，这孩子蜷缩在缇娅的怀里沉沉闭上眼睛睡着，脸上的发烧也退下去不少。

　　这孩子很乖，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缇娅衷心希望她未来的母亲能不要忘记教会她游泳。

　　薇拉感觉这场面多少有点怪诞。

　　第三人称视角看着“妹妹”抱着小时候的自己——好吧，现在是她是她妈......这更怪了。

　　“帮我包扎一下。”

　　缇娅伸出手给薇拉，薇拉握住缇娅的左手，把干净的亚麻布绕了两圈缠在手上。

　　“好了，别缠太厚。”

　　缇娅稍微活动了一下，伤口果然流血不止，这纱布的唯一作用就是不至于让血流的到处都是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正题。

　　缇娅开门见山问道：“毫无疑问，‘缇娅’小姐——算了，我还是叫咱们扮演的身份吧。”

　　她自己都有点绷不住。

　　“达芙妮，或者说姐姐。现在咱们有两个共同的目标，至少要先解决来追杀咱们的敌人先活下去，然后还要保护小薇拉和咱们一块活到三天后。”

　　薇拉有点熟悉缇娅的节奏了，迟疑一阵，还是选择把自己所有的任务全都说了出来。

　　在这种环境下，对方已经准备开诚布公，那么信任不完全、就是完全不信任。

　　这位‘安妮’小姐疑似是当局的超凡者，薇拉决定赌一把。

　　“我剩下的任务还有五个，小薇拉活过三天、抵达圣母大教堂、和其他参与者合作完成仪式或者杀人、净化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