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木柏
其中，有的团队依然坚守秩序，试图在混乱中维持人性最后的底线。
但也有些人，在灾难中彻底撕下了伪装。
灾难爆发前，他们便不屑于规则，而秩序的崩塌更像是为他们打开了牢笼，让内心深处的野兽肆意狂欢。
他们在这末世中如鱼得水，沉醉于暴力的快【】感，肆无忌惮地掠夺与破坏。
然后，他们碰上了零衣。
10.没有底线的畜生，不算是人
阴沉的云层压着末日下破败的城市，空气中漂浮着血肉的腥臭。
便利店的玻璃橱窗早被砸得粉碎，货架上残留的几包泡面也转眼间就被一只粗鲁的大手卷走。
满脸横肉的纹身男蹲在门口啃着半根火腿肠，脸上的青黑色纹身随着咀嚼动作在皮肤上起伏。
“老大，那边还有活口。”
染着荧光绿头发的小弟踢开挡路的丧尸残肢，手里的钢管还滴着暗红的液体，“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哭得那叫一个烦。”
便利店深处传来罐头滚落的声响，三个穿着花哨卫衣的年轻人正把抢来的物资往登山包里塞。
纹身男啐掉嘴里的肠衣，站起身时皮夹克下的腹部赘肉跟着晃了晃。
“走，去瞧瞧。”
他粗暴地踹开蜷缩在路边的老妇人，对方怀里的布袋散落出几片干面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转过街角，他们看见两个小弟堵住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慌乱地把婴儿塞进翻倒的垃圾桶里，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小弟吹了声口哨，钢管敲在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哟，细皮嫩肉的，比刚才超市那个大妈带劲多了。”
女人猛地转身，手里握着把水果刀，刀刃随着她的手在不停颤抖：“求你们.....我们什么都没有......“
话没说完，女人就被纹身男一巴掌扇倒在地，婴儿的啼哭也瞬间尖锐了起来。
好在这附近的丧尸都被一个怪物杀干净了。
不然不管是婴儿的哭声，还是他们的动作，造成的动静都足以让他们死上不止一回。
穿花卫衣的男人上前一把拎起婴儿的襁褓：“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去喂丧尸！“
纹身男则蹲下来扯掉了女人脖子上的银项链，目光也顺便落在了女人白皙精致的锁骨处。
“长得不错，跟着老子混，保你有吃的。”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女人怀里还死死护着一个布袋。
他立刻伸手扯开，但一看里面却是一罐婴儿奶粉和半瓶退烧药。
“操！老子还以为藏了什么宝贝。”
纹身男咒骂一声，粗暴地把布袋甩到地上，奶粉罐滚到女人脚边，洒出一地的奶粉。
女人只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群恶徒，身体不断颤抖，却又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绝望。
当小弟的手伸向女人的裤腰时，旁边突然传来了同伴的惊呼声。
“老大，有一群幸存者过来了！”
小弟咒骂着起身，却被纹身男拦住：“慌什么，先办正事，你们几个也把枪都拿出来。”
“我看谁敢过来，都给老子看着，老子就好这口！”
他掏出匕首抵住女人的咽喉，看着她眼中的绝望渐渐变成死寂，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出事吧？”
“不想，就自己脱！”
在纹身男狰狞的威胁下，在女人的沉默和那死寂的眼眸中——她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衣领。
“不对劲，老大！那个领头的，拿着一把眼熟的刀！”
小弟的声音再次突然响起，这一次还带上了明显的慌乱。
“刀你妈的刀！你他妈手里是枪！”
被接连打断的纹身男彻底愤怒了，眼中满是不耐与凶光。
“不是.....老大——”
小弟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声肉体被撕裂的“噗嗤”响彻耳畔，紧接着是某种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纹身男正好回头，他看到小弟的身躯僵立在原地，而他的头颅已高高飞起，带着喷洒的猩红，重重砸落在地，滚出几圈后停下，双眼兀自圆睁。
还未等他反应，恐怖的剧痛如潮水般从手腕涌来。
握着匕首的手掌已被齐腕斩断，喷涌的鲜血溅了纹身男一脸。
“啊......啊啊——”
他的惨叫刚冲出喉咙，周围竟同时响起了相同的哀嚎。
他的同伙同样未能幸免，手掌被利刃斩落，血雾弥漫，断肢散落一地。
下一瞬，劲风吹过，零衣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纹身男的面前。
她的金发在阳光下微微摇曳，黑红的闪刀在她手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娇小的身躯却宛如死神降临。
她冷冷地瞥了纹身男一眼，毫无预兆地抬起腿，一脚踢出。
纹身男壮硕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米，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其口中的惨叫都因这重击小了许多。
零衣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们。
“我要救的是人，没有底线的畜生，不算是人。”
她接连挥出数刀，并没有杀了这些人，而是将这群人的双腿齐齐切碎。
有人因无法承受这样的剧痛直接昏死了过去，有人发出了更加绝望且痛苦的惨叫。
但这些都不再被零衣关注。
在她眼中，这些被她开除人籍的家伙已经是死人了，他们也不可能还活得下去，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死得更加痛苦。
如果不是嫌麻烦，她会直接找两个丧尸过来把他们生吞活撕了。
零衣收起刀，转过身看向了身后呆滞的女人。
脸上的冰冷散去，露出了她本该有的柔和，并且向女人伸出了手。
“还能站起来吗？”
“谢、谢谢您！”
虽然碰上了这种人渣，但零衣此刻的心情却是不错的。
她其实并不喜欢对人露出那种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不过是环境要求她这样做的。
同时她喜欢救下该救之人、阻止惨剧发生的感觉。
将这附近的人渣全部削成人棍无害化并丢到路边等死后，零衣又将这一片的幸存者都聚集了起来。
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队伍。
这是她一下午的成果，一个三百多人的幸存者队伍。
效率很低，在她清理出来的范围内，这三百多人只占总幸存者数量的十分之一。
毕竟得监督着这些人，也要保护这些人，不得不和这些人一起徒步。
如今，三百多人的队伍已经有些太大了。
再扩大下去将进一步拖慢行动速度，她只好先带这个队伍返回幸存者基地。
11.主动上门的毒岛冴子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刚刚洒落，零衣便将所有幸存者召集起来。
她的金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黑红的闪刀斜握在手，冰冷的目光扫过人群，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简洁地下达了任务：一部分人继续清理基地的尸体与残骸，另一部分人负责搜集物资并进行统一管理。
命令发布完毕后，零衣未作停留，提起闪刀也开始了清理工作——不过她的目标是那些游荡的丧尸。
这片她亲手清空的区域，偶尔仍有附近的丧尸游荡着闯入。
为了确保安全，她必须定期进行清理。
刀光闪烁间，丧尸的头颅纷纷坠地，猩红与血气弥漫，却无法撼动她冷峻的神情。
处理完丧尸后，零衣开始了另一项艰巨的任务——圈地。
她要将这片净土与外界尚未清理的危险区域彻底隔绝，为基地筑起一道坚实的围墙。
不过，她的建造方式与众不同。
她是挥动闪刀，精准地砍下附近的废弃建筑，用崩塌的混凝土与钢筋堆砌出一道道粗犷却牢固的壁垒。
这项工程耗费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
整整一天都是尘土飞扬，刀光与碎石的碰撞声，不断响彻在空旷的街道。
汗水浸湿了她的军装裙摆，金色的发丝开始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但她未曾停歇，纤细的身影在末日的废墟间不断穿梭。
成果是好的。
这道由建筑残骸堆砌的围墙高大厚实，足以抵挡普通丧尸形成的尸潮。
至于特殊丧尸，至少到目前为止，零衣还未见过它们。
所以就算她想要造墙，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墙能挡住这些特殊个体。
建好墙后，时间来到了晚上——
“......”
零衣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然后坐在床边啃着一块随手从货架上拿下来的面包。
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手中的面包上，而是出神地在想着别的什么。
因为她现在遇到了一个让她相当犯难的问题。
谁来当这个幸存者基地的领袖？
现在这个领袖是她在当，但她走了之后怎么办呢？
就算现在不需要领袖，但总还是需要有人来帮她管事的。
目前幸存者基地有一千人出头的数量，进行的工作主要就两项，清理和统计物资并进行发放。
而她已经快管不过来了。
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出去清理更多的丧尸，被清理的区域里也还有很多人没带回来。
她需要一个，不，是好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并且这些人还要有能力管得了这么多人才行。
就在这时，零衣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大人，您在吗？”
门外传来温柔的声音。
至今为止，零衣都还没有向他人说过自己的名字，哪怕一次也没有。
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机会。
毕竟她上去就是高压恐吓。
因此，整个幸存者基地上千号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在面对她时只能用尊称代替，带着恐惧与敬畏。
零衣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两人却让她微微一怔——毒岛冴子和鞠川静香。
【图：毒岛冴子】
【图：鞠川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