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木柏
“无所谓，我还没有那么敏感。”
“真的？”
“不然呢？如果真的抵触，我会直接拒绝的。”
“那就好，嘿嘿.....那我去继续杀害虫了，还有很多害虫没处理呢。”
“.....”
不过帕秋莉却没有顺了零衣的意思。
听别人说话只听了一半很让人难受的。
而且两人刚刚组队，正处于磨合期，有什么事情就应该说清楚，这样才有利于以后的相处。
于是她就一言不发，用平静的紫眸盯着零衣。
82.害虫的废物利用，今日杀九千，明日？
“......”
然而零衣是真转身就走。
帕秋莉见此不得不喊住了对方。
“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吧？为什么忽然问起贤者之石的事情？”
“呃....这个......”
零衣动作一顿，转过身来无奈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也没什么.....我寻思，这些害虫死了也是死了，不如废物利用一下，把他们都炼成贤者之石？”
“不过那是我不知道帕琪不喜欢这种事情时的想法，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就算了。”
“......”
帕秋莉沉默了下来。
她没考虑过这种事情，因为她以前就没做过。
这些日子给零衣炼的贤者之石也只是用最多几百个人的鲜血炼制的。
而零衣现在的意思是让她将一座现代城市几十万、几百万人当成消耗品用掉。
她完全没有想象过这种事情。
所以这有点挑战她的常识了。
不过帕秋莉想到了刚才在零衣的唆使下，半推半就的毁灭了一座城市......
算了。
“那个....我先走了？”
见帕秋莉好一会儿没什么反应，于是零衣轻声问道。
帕秋莉从沉思中抬起头：“等一下，我可以炼制那些贤者之石。”
“哎？”
零衣一愣，眼中闪过意外，随即摆摆手，笑得有些无奈。
“不用啦，帕琪，我说出这事不是想让你同意，只是.....你问了，我不想再继续瞒着，免得会惹出什么误会。”
帕秋莉微微皱眉，声音冷静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在顾虑我的感受，但我也说了，我没那么敏感。”
“这.....”
“不过你很需要这些东西吗？”
零衣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很需要，只是废物利用，顺便多准备一点后手。”
帕秋莉垂眸沉吟，纤细的手指轻敲魔法书。
“嗯.....虽然我不太赞同你的看法，但我能理解，而且准备些后手，确实有利无害。”
随即，她抬起头又问道：“但你的业火怎么办？为了折磨那些害虫，你要用业火才行吧？可业火烧过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零衣嘴角微微勾起，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我可以控制出力，让业火只焚烧他们的灵魂，肉体会保留下来。”
“那就没问题了，准备材料吧。”
虽然帕秋莉愿意炼贤者之石，但实际上绝大多数城市，依旧是被零衣一把火烧光了。
因为帕秋莉炼制贤者之石的速度远远无法和零衣屠空城市的速度相比。
一个五百万人口的城市，帕秋莉表示自己起码要动力全开地炼制三天三夜才能把耗材用光。
至于把这些害虫的血肉储存起来慢慢炼制，那也不行——数量太多了，不光是帕秋莉，零衣自己都没有办法保存这么多数量的尸体。
于是，虽然帕秋莉并不觉得自己的速度慢，但为了尽量拉近与零衣的速度差距配合零衣的动作，她很快就对术式进行了改良。
略微降低了炼成的速度，但是让炼成术式不再需要她本人操控。
她可以直接设下法阵，让法阵自己运作去炼成贤者之石。
甚至可以做到，零衣屠一座城，她就布置一个法阵。
因而，在全世界的各佰地都开始上演了一副相当诡异的画面。
城市在一夜之间变成鬼城，十个人里大概只会剩下一到两个人，然后城市的旁边会出现一座尸山。
数十万数百万的尸体堆积在这里，他们的表情极其扭曲，狰狞、痛苦、恐惧，但更诡异的是他们全身上下看不到半点伤口。
顶多是，由于堆积得太多，不少尸体因为上方的重量被压碎。
可惜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尸山还是会出现大量鲜血和猎奇的画面——而这是帕秋莉所讨厌的。
深夜——零衣暂时停了下来。
主要是帕秋莉需要休息了。
“今天杀了.....”
零衣皱着眉回忆了一番，然后眉头欣然舒展，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吃到糖了。
“大概九千多万害虫，效率大大的增加了呀，按照这个速度，五天.....不，赶一赶的话，三天三夜不到就能结束战斗了。”
这也多亏了这个世界的人基本都是普通人，杀起来毫不费力，他们也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和能力。
否则她需要的时间会增加很多。
至少如果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受诅之子的话，大清洗的时间恐怕会延长两三倍。
“......”
帕秋莉撇了零衣一眼，然后给自己戴上了睡帽。
她们此刻在一间酒店里面，整座城市的人基本都被清空了，她们就随便找了一个酒店的房间住了进去。
“果然，我还不能休息！”
也不知道零衣想到了什么，正在做睡前准备的帕秋莉忽然就听到零衣那边又燃起了干劲。
“帕琪！”
“我要休息。”
帕秋莉直接提前堵住零衣的话。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勉强朋友陪我任性的。”
零衣好笑地摆了摆手。
“我是想说，我打算继续去清理害虫，你就在这里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找我，怎么样？”
“......”
帕秋莉沉默了半晌，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份动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只是随口感慨，但零衣却认真当成问题了。
“这个吗.....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零衣露出了思索之色，紧接着她的一只手覆盖上了蓝色的装甲。
她具现化了雫空的一部分，而这个雫空是电子战特化的装甲。
现在的她不再需要接触什么电脑或者终端，直接就对着空气凭空黑入网络之中。
大概十几秒后，一道虚拟光屏投影在了她和帕秋莉的眼前。
光屏上是两张作画——
第一幅画里，一只粉红色的拟人小狗向画外递出了一颗橘子，可爱的脸蛋上是纯粹的天真、无邪以及那种分享的美好情感。
第二幅画，是一具腐烂的骷髅，凄惨地倒在了草地里，周围还有腐烂的橘子和落叶。
从骷髅的形状和发型可以看出来，那就是之前的粉红色小狗。
画面的角落里还有半把刀，上面沾着已经干枯的血液，那似乎就是害死小狗的凶器。
“这就是我的干劲～”
帕秋莉沉默了半晌。
“嗯.....我理解你的干劲了，我现在好像也有点干劲了......”
83.通天尸塔，覆日天魔
文字永远没有画面更能传递感情。
虽然零衣在刚开始就和帕秋莉说明了这个世界的情况，但带给帕秋莉的感觉却并不如这两张漫画一样的图片。
冷漠的魔法使没兴趣去了解那些孩子和苦命人的现状，但当现状摆在她的面前时，并非冷血无情的她依旧会动摇。
“按照你之前说的，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帕秋莉轻轻摘下睡帽，灯光在她紫色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柔光。
“嗯，虽然很不可思议，按常理来说，这样的人在一个社会中应该只是少数才对，而且还得是极少数。”
零衣取消了雫空的着装，也让两张图片快速消失了。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的让帕秋莉感受自己的想法，她是不会专门把这东西画出来的。
她看不得这个。
帕秋莉沉默片刻，将手中的睡帽放在床头，从魔法空间中取出一瓶泛着微光的治疗药剂。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走吧，早点解决，早点休息。”
她平静地说道。
“——！”
零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
她几乎是跳起来扑向帕秋莉，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
“帕琪！”
她兴奋地喊着，声音里满是喜悦。
帕秋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挤得微微一僵。
她试图推开零衣，却发现对方在激动之下根本没有感觉到她的反抗。
“你.....”多少也有些习惯的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突然抱上来啊.....”
今晚，猎杀还在继续！
由于并不是什么艰难的战斗，只是非常消耗体力与魔力，这种程度的负面状态完全可以用魔法解决。
理论上来说，零衣和帕秋莉都可以不眠不休杀上整整一个月。
一边吃药一边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