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木柏
通讯器里没有再传来圣天子的声音。
但天童木更可以看到，圣天子依旧瘫坐在演讲台上。
坐在火海之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无力地抬头地望向了天空，似乎......她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圣天子！”
67.零衣的继任者考察
“.....”
没有对火海的恐惧，没有对民众的愤怒，没有对失败的哀伤。
此刻的圣天子，其内心无悲亦无喜。
听着民众彻底失去理智的怒吼，望着那火焰之上的蔚蓝天空，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有些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忽然想起了零衣，想起了虚拟屏幕上的任务。
明明她早早就准备好了要攻略一个女孩子，结果到头来她连面都还未能与对方见上。
明明任务奖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如今她却已经没有了去获取的机会。
自己死后，任务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吗？
不知道。
圣天子现在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了。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什么都做不到.......
·········
如果按照前世的记忆来看，零衣想要找一个人来治理被她清理后的世界，那这个人选在漆黑的子弹中只有圣天子一人。
虽然花瓶了点，但好歹心中装的都是民众，并且还一直在想办法让人们接受受诅之子。
这可太难得了。
就像是在一堆漆黑的恶之花里开出了一朵小白花。
特别是清理了十几座城市之后，零衣更是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拟人程度。
那些统治阶级没一个是人的，什么忧国忧民，完全没有的。
他们拥有最高的权利，但也几乎就是城市中最大的恶。
他们不仅不会把受诅之子当人，连其他人类都没被他们当做是人。
不过是血奴、家畜、肉猪罢了。
而这种垃圾，在零衣这里，有再高的能力也只有一个惨死的下场。
不过零衣对圣天子的了解完全是通过前世的记忆。
然而番剧展现出来的内容并不多，现实中的圣天子到底怎么样，又是否和番剧里的人设有所出入，这都是需要零衣亲自确认的。
在前往东京区的路上，零衣就一边让大力神基地自动驾驶，一边在网络上寻找起了有关圣天子的事情。
先通过这个方法简单地了解一下，等真见了面再过一遍善恶判定。
然后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网络上出现了很多关于受诅之子的真相。
有人将这些信息发送到了网络上，并呼吁人们停止迫害受诅之子。
零衣点进去看了看，然后没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不能看，看了只会让自己的杀心暴涨。
曝光的视频、照片、资料内容都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评论区的非人太多了。
偶有那么几个反思、同情的评论，也马上就会遭到其他人的围攻。
零衣深入了一下信息源，然后发现发送这些真相的，似乎就是她此时的目标——圣天子。
很快她又发现了圣天子最近的行动，不顾民意地强行推动《原肠动物新法》的建立，给予受诅之子应有的人权。
以至于圣天子的支持率在近些天呈现出了断崖式的暴跌。
“这是察觉到了什么吗？很敏锐嘛。”
就是不知道圣天子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从动漫里了解到的人设来看，圣天子这肯定是想要在清洗到来之前救人。
但这里是现实，对方和动漫里的人设可能存在差异，所以圣天子做这些也可能只是为了自己，可能只是想要在清洗到来时保命而已。
她希望是前者。
她虽然会将这个世界的害虫全部清理干净，但并不是说这个世界就会变成没有【恶】的理想国了。
剩下的那些无辜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也可能会在后续变成害虫。
他们之所以无辜，仅仅是因为他们此前没有作恶而已，可不会保证他们以后不会。
一个恶劣的环境会增加这种事情的出现概率，就好比这个世界如今的高犯罪率，肯定有环境恶劣的影响。
但是一个贤明的决策者可以改善环境、稳定人心，从而降低人们为恶的可能性。
在学园默示录世界，她就因为没有找到合格的继任者，导致她不得不解散了幸存者基地，让人们去自己求生。
她不希望这个世界也重蹈覆辙。
光杀了害虫还不够，她希望能尽量做好善后工作。
出于这样的考虑，零衣围绕着圣天子进行了更多的调查了解。
比如说圣天子的人生经历、做过的事情、治民和政治的理念，等等等等。
一番看下来，零衣还是比较满意的。
拟人的玩意看多了，就越是衬托出圣天子这样的正常人有多么难得。
虽然因为实权都在天童菊之丞手中，她继位的这两年做的事情并不多，但每一件事都毫无疑问是利国利民的贤明之举，也因此让她得到了很高的支持率。
而且从这些事情中，也能多少看出来圣天子的确有一定的能力。
天童菊之丞将似乎其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所以在培养其能力方面确实不留余力。
接下来只要去见个面，过一下最后的善恶判定——没问题的话，这个世界的继任者就基本可以敲定了。
唯一的问题在于，圣天子只有十六岁，完全就还是一个高中生的年龄。
如果圣天子的本质就是善良的好人，然后年龄又如此稚嫩的话，零衣有些担心圣天子可能会过于仁慈。
身为决策者，光靠仁慈可治理不好一个国家。
过度的仁慈甚至就是伪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零衣可能就得花点时间培养一下圣天子了。
当然，前提是圣天子的仁慈没有伤害到无辜者，比如因为仁慈放过了害虫，导致害虫去伤害了无辜者。
这就和那些袒护丧尸、袒护害虫的人一样，都是帮凶。
这点，过善恶判定的时候会自动审查的。
不过零衣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她记得在原作中，有两段对圣天子的相关描写。
其一是在外交上，面对更加强势的老牌统治者，会出露年轻人面对老一辈的弱势。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圣天子还是比较稚嫩，毫无疑问需要纠正、培养。
其二，对于暴露出真面目，并差点杀死受诅之子与里见莲太郎的护卫队队长，她直接将处置的权利全权交给了里见莲太郎。
当时的里见莲太郎完全可以当着圣天子的面一枪杀了护卫队队长。
所以圣天子虽然仁慈，但想来也不是不敢见血的过分仁慈。
只不过里见莲太郎当时只是废了护卫队队长的手......
·········
ps：圣天子不会杀，杀她完全就是滥杀了，我对她没什么恶感，她也不符合零衣对害虫的定义，但是里见会杀
PS2：今天铺垫一下，明天再杀
68.善恶的三个指标
对于圣天子即将被烧死这件事，其他人——不管是天童菊之丞还是其他国家，亦或者是推动这件事、鼓动暴动的个体以及组织，其实都是没想到的。
他们是想搞事，给圣天子一个教训，谁知道这群民众是真敢啊？
他们真打算把圣天子烧死，疯狂的程度连他们自己都看不懂。
最后只能归结为——由于各方都在用力，但又没有充足地互相沟通，导致大伙都用力过头了。
不过无所谓了。
虽然并非他们的本意，但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人。
而且圣天子的死无疑会对东京区造成巨大打击，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世界，说不定可以借此直接踢掉一个分蛋糕的人。
甚至他们现在还打算继续火上浇油，让现场的失控扩大到更大的范围。
还是那句话——无所谓，他们不在乎会死多少人，这些人又是否无辜，又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否则怎么想也不可能把燃烧瓶这种东西带到人群密集的演讲现场了。
他们只会觉得【炸弹】的威力还不够大，不能直接把整个东京炸上天。
反正，东京区在事后能对他们做什么呢？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和打击报复。
没有后果，那便放手去做！
会着急的，也就只有同样没想到失态会失控到如此程度的天童菊之丞了。
他已经连忙下达了命令，甚至要求军队出动去镇压这次的混乱。
但这需要时间，已经失控的人群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于是第二枚燃烧瓶被理所当然的丢了出来。
那燃烧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拖着刺眼的火尾旋转着正好撞入圣天子的视野。
旋转的火光在她眼中渐渐放大。
她默默闭上双眼，迎接即将到来的痛楚与死亡。
“......”
突然——！
狂风呼啸而至，剧烈的劲风甚至将圣天子整个人卷离地面。
不，那不是风。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
少女的金色在风中飘扬，秀眉微蹙，那双翠玉般的眼眸正凝视着下方疯狂的人群。
“......”
零衣收回目光，转而望向怀中呆滞的圣天子。
在看到被烈焰包围的圣天子时，善恶判定就已经完成并通过。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了。
只要过了她的善恶判定，她就会露出温柔的一面。
“没事吧？”零衣的声音，在圣天子的耳中意外的轻柔，“有被火焰和害虫伤到吗？”
没有回答。
圣天子突然紧紧抱住眼前恍若神明的少女，纤弱的双臂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这位面对死亡威胁都不曾动摇的少女，此刻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与礼仪，像个孩子般在零衣怀中嚎啕大哭。
仿佛要把连日来的委屈、恐惧和绝望，一次性发泄出来。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零衣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手轻抚着圣天子的后背，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