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98章

　　呯！呯！呯！

　　月白的身影和灰白的身影，在一个弹指以内，相互撞击了无数次。

　　金铁的撞击声，听来只有三四次，实质上则是因为无数次撞击所引发的声音，因为时间近乎一致的原因，已然重叠在一起。

　　超高速的战斗还在继续，以普通人的视角观察，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夜空上，月白的光芒和灰白的光芒，各自极速划出一道又一道毫无规律可言的轨迹，一次又一次相互撞击，散开。

　　经历短暂的时间，超高速的战斗渐渐停止。

　　对于商羊和月夜见这种级别来说，这种超高速对决，实际上是考验双方的速度与身体素质。

　　呯！

　　各自现身的下一瞬间，「两仪剑」和「天之琼矛」同时抵住各自的锋芒。

　　制住月之女神的「天之琼矛」后，灰白碎发的青年淡淡询问。

　　“月之女神，月夜见阁下，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边，同样用「天之琼矛」抵住两仪剑的月夜见闻言，语气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冷漠。

　　“你想问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听说过，关于月夜见阁下的一件传闻。”

　　“据说，为了摆脱信仰的桎梏，成为不受任何约束的完全神明，月夜见阁下，曾用自己的纯粹血脉，孕育了一名完美的纯洁女儿。”

　　“通过观察她的成长过程，月夜见阁下，也获得了某些实验的成果。”

　　“而在必要的时候，月夜见阁下甚至准备放弃自身神躯，将自身神识与力量，投入这名完美的亲生女儿体内，借以获得某种‘蜕变’，成为不受任何约束的完全神明。”

　　“……妖怪之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微皱眉，月之女神的冷漠神色上，显出一些细微的诧异。

　　“没什么，我只是要遵守与她的小小约定。”

　　闻言，灰白碎发的青年，以毫不在乎的口吻，缓缓开口。

　　就在月之都的女神，因为注意青年的话，而稍微入神的那一瞬间……

　　商羊猛然向外翻转手腕，纯白的璞玉之剑，借势将月白色的「天之琼矛」，稍稍向外偏移数厘米。

　　而就是这数厘米，让月夜见的前胸，出现了防御空隙。

　　在月夜见稍稍愣神的状况下，商羊突然挥手，黑白气息相互缠绕的「两仪之气」，猛然轰向诧异的月之女神胸口。

　　“……她拜托我，对月夜见阁下，施以全力一击。”

　　“请务必别客气，完整接下这一击！”

　　“虚空升龙拳！”

　　嘭！！！

第3卷 月海之上 : 第147章 辉夜公主她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实打实的一拳，而是商羊以两仪之力的客观显化——「两仪之气」所形成的螺旋冲击气流，狠狠撞击在月夜见的胸口上。

　　直接被黑白气息缠绕的螺旋气流鸸零貳貳引III球覇洱正面轰击，饶是以月之都女神的强大神躯，都不由得喉咙一甜，吐出一口淤血。

　　这一击的冲击力极为可怖，不仅击伤了月夜见，造成严重的内伤，甚至还让月夜见的脏腑被迫移位。

　　硬挨商羊的一击后，月夜见沿商羊的两仪螺旋气流所带来的冲击方向，并未刻意硬扛，反而后退数步，与商羊拉开距离后，月夜见顺势将「天之琼矛」向前突刺。

　　锋利的矛锋上，月白光华一闪而逝，一道月白寒芒瞬间袭向商羊。

　　轰！

　　注意到袭来的寒芒，商羊直接一翻手中的两仪剑，两仪剑划出完美的圆弧线，准确从月白寒芒正中划过，被两仪分离撕裂的月白寒芒，剧烈爆开。

　　借助这短暂的瞬间，月夜见已然落在了褪去炽热，渐渐冰冷的玄武岩石板上，浓郁的巨量灵气猛然涌入月夜见体内，帮助月之都的女神被商羊震伤的脏腑迅速愈合。

　　“蓬莱山……辉夜么……”

　　稳住伤势，月之都的女神，面无表情地望向商羊，语气依旧冷漠，并无任何情绪流露。

　　“妾身孕育她时，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辉夜诞生的那一刻，妾身就明白了，辉夜的诞生，是一个奇迹。”

　　“由妾身的纯粹血脉所孕育的辉夜，拥有令妾身都为之惊异的卓绝天赋，纯洁无瑕的她，居然并未如妾身一般，被信仰的力量所桎梏。”

　　“更难得的是，辉夜的身体，拥有与妾身神躯的完美相容性，若妾身将自身的神识与力量，置于辉夜体内的话，妾身就可以获得一具拥有卓绝天赋，同时并不会被信仰所桎梏的完美神躯。”

　　“就像你所说，蓬莱山辉夜于妾身而言，确实只是妾身用来实现愿望的道具。”

　　“不过，妾身在辉夜经过学习，自身拥有判断力以后，已然将她未来的命运告知给她。”

　　“待她的身体素质与力量，足以触及「此世之理」层次的边缘时，妾身会将神识和力量灌入她的体内。从那以后，蓬莱山辉夜，将不复存在。留在月面之海上的，只是使用蓬莱山辉夜的身体，再也不会受到信仰桎梏的妾身。”

　　“辉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出抉择。”

　　“自那以后，辉夜请求八意永琳作为自己的老师，从她那里学习如何接触「此世之理」的境界。”

　　“但是，出乎妾身的预料，辉夜竟然说服了八意永琳，唆使八意永琳制作了不死的神药——蓬莱之药。”

　　“服食蓬莱之药后，蓬莱山辉夜的生命，超越了「此世之理」的境界。”

　　“如此一来，妾身也无法再抹杀辉夜的灵魂意识。”

　　“到底是蓬莱山辉夜欺瞒了妾身，还是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一起谋划了这件事，妾身并不在乎。辉夜服食蓬莱之药后，妾身当即下令将辉夜处刑，想要借此让辉夜的意识消散，再以辉夜失去生命的身躯为容器，完成蜕变。”

　　“然而，妾身还是并未预料到，真正的，超越了「此世之理」境界的不死生命，居然被她制作的蓬莱之药真正实现。”

　　“最后，妾身只能下令将蓬莱山辉夜自月面之海，流放到地上人世时，妾身第一次从那孩子寂寞和冰冷的瞳孔内，看到了一丝欣喜。”

　　“现在看来，将辉夜流放到地上人世的决定，并非良策。”

　　“既然辉夜已与地上的妖怪之主勾结，那么，百鬼夜行的主人，商羊，你可否告诉妾身。”

　　再次轻轻挥动「天之琼矛」，冷漠的月之女神，语气似乎愈加冰冷。

　　“在你看来，蓬莱山辉夜，是否已经‘没用’了呢？”

　　“辉夜她是否‘有用’，轮不到你来判断。”

　　未等商羊发言，地上百鬼夜行的另一位主人，读心的妖怪「觉」，孤影悄然的少女，古明地觉，向前迈出一步，面无表情，轻启樱唇，淡淡开口。

　　“月夜见，蓬莱山辉夜是我们吉野山温泉庄的一员，你们月之都的公主辉夜，在漫长岁月前，就死在了你们月之都的处刑台上，转生地上人世的蓬莱山辉夜，与你们月之都也再无任何关系。”

　　“蓬莱山辉夜，她是地上人世所流传的竹取物语中，诞生在竹子里的公主，竹取的辉夜姬。”

　　“现在，她则是居于吉野山温泉庄的，永远的公主殿下。”

　　“我们吉野山温泉庄的家务，你没有任何立场过问。”

　　面无表情的古明地觉小姐，以冰冷的话语，驳回月之都女神发言的同时，觉的话语，也在商羊心底淡淡响起。

　　“商羊，该你了。”

　　“……即使觉你说该我了。”

　　读到少女的心声，灰白碎发青年，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可是，觉你已经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啊。”

　　“唔……有些没控制好情绪。”

　　闻言，情绪有些冲动的觉小姐，稍稍愣神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随便接些什么啦，月夜见问的是你吧，”

　　不留痕迹微微叹气，灰白碎发的青年清了清嗓子。

　　“正如觉所说，月之都的女神，月夜见阁下，挨了方才的一击之后，蓬莱山辉夜，与你，与月之都的一切恩怨，全部一笔勾销。”

　　“从此以后，人世地上，只有永远的蓬莱公主，没有来自月面之海的月之公主。”

　　听到商羊的发言，觉稍稍松了口气，轻声向商羊传音。

　　“抱歉，商羊，我有些冲动了。”

　　听到觉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歉，商羊微微颌首，悄声安慰道。

　　“没关系，不如说，觉愿意用‘我们’这个词，我还挺高兴。不过，觉你刚才确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

　　“没错，觉，刚才怎么了？”

　　听到商羊的问题，夏娜好奇的声音也悄声响起。

　　“有什么事么？”

　　“唔……其实也没什么。”

　　整理了下情绪，觉小姐的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刚才通过读心，我发现月夜见正在回忆，而她回忆的，正是数百年前，在月之都内对辉夜处刑的记忆。”

　　“数百年前，月夜见为了保证处死辉夜后，留下辉夜的完整遗体，将辉夜束缚在十字刑架上，然后命处刑人以利刃割开了辉夜手腕上的静脉。”

　　“当时辉夜服下的蓬莱之药，虽然赋予了辉夜复活转生的力量，却并未完全发挥作用，还未赋予辉夜恢复伤势的力量。更何况，即使辉夜手腕上的伤口愈合，站在一旁的处刑人，会照原样，再次划开她的静脉。”

　　“蓬莱山辉夜的第一次死亡，是被缓慢放空了全身血液而死，而这一痛苦的死亡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

　　“我就是读到了这样的记忆，才忍不住驳斥月夜见的。”

　　即使过去数百年，觉与辉夜的相性算不上特别好，但知晓了辉夜曾被如此残酷折磨的过去，对辉夜抱有同情的觉小姐，也觉得自己回到吉野山温泉庄后，是不是该偶尔关心一下辉夜。

　　与对地上人世抱有傲慢优越感的月之民不同，月之都的女神，看待万事万物，并不存在任何感性的观点，从这一点来说，月之都的女神大人，比月之民们要易于交流太多。

　　但，这也说明，冷漠的月之女神，较之傲慢的月之民，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对于冷漠无比的，月之女神的残酷行事风格，觉小姐异常厌恶。

　　未等商羊和夏娜自觉的讲述中回过神儿，听到觉和商羊的回答后，面无表情的月之都女神，语气冷漠。

　　“胡言乱语。”

　　PS1：这段情节本来想删去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保留吧。（辉夜：……说好的可以新番联动，所以优待我呢？？？）

　　PS2：五年前写这段，是化用了某本出版的知名奇幻小说里，某位女主角的遭遇。

　　PS2：化用辉夜大小姐的漫画章节名真有趣。

第3卷 月海之上 : 第148章 定局，议和

　　月之都的女神挥动「天之琼矛」，矛锋前指，划出圆弧，无数道光刺在空无一物的夜空下浮现。

　　无数道光刺伴随月之女神的动作，闪电般袭向商羊和觉。

　　未等商羊出手，无数光刺袭来的同时，觉也抬起手，与月夜见的无数光刺完全相同的无数道光刺从浮现在接近地面的半空中，连续撞向自夜空来袭落下的无数道光刺。

　　连续的撞击声不断响起，这一次，觉让商羊，夏娜和月夜见见识到了自己真正擅长的领域——精密操作。

　　近于天文数字的无数道光刺一波接一波自夜空落下，但不管来袭的光刺有多么密集，每一道都被觉以心灵之力复刻再现的相同光刺抵消。

　　觉精确控制自己再现了月夜见攻击术式中，每一道光刺的轨迹，操纵自己具现的每道光刺，撞击月夜见每一道袭来的光刺攻击。

　　这种精准到单体的无数弹幕撞击，耀眼炫目，华丽二异傘w)u泣蹴!翏.删二到了极点。

　　谜之音：“……情况并不理想啊。”

　　淡然的声线，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畔。

　　柔美的倩影，渐渐显现在月之女神身旁。

　　见到这位柔美女性的倩影，月夜见也结束了自己的攻击，漠然询问。

　　“没有除掉那名妖怪之主么，八意永琳。”

　　见到月夜见停止攻击，觉处理掉最后一道袭来的光刺后，也平静地收手，没有再作反击。

　　“是，没有寻到机会。”

　　手执长弓的月之贤者八意永琳，听到月夜见的问题，微微颌首，淡淡回答。

　　“对方是掌握诡异危险的「境界」力量的，地上妖怪们的妖怪贤者，我并未寻到重伤杀死对方的机会。”

　　谜之音：“「月之头脑」过奖了，对~伊笼鳍?⒏逝?弃是巫轳裠[?于您这位月之都的贤者，本人也深感敬佩。”

　　伴随玩味的语气，空无一物的空间，裂开一道黑暗的裂缝，金色长发的妖怪贤者缓缓迈出隙间，驻足在商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