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70章

　　青年依旧神色平静。

　　“如各位所知。”

　　妖怪贤者明黄瞳孔中，闪动莫名神采。

　　“我曾用我的能力前往月面之海，潜入了传说中的月之都，亲眼看到了一些东西。月之都，确实像传说中一样……”

　　“……月之都确实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位于月面之海上，那是一座纯白色的城市，巨大的半球型结界将整座月之都罩在其中，结界的构成原理应该源自中原唐国古老的「龙脉」理论，刻意引导整个月球的气脉流动，使得整个月球的气脉自发构成了一条条「伪龙脉」，形成了一个和大地之上的龙脉有几分相似的灵力循环系统，同时又别有用心地将被月面结界守护的月之都，作为月面龙脉的「祖龙」，月面贤者们通过这种自我循环的方式，将结界及月之都“嵌入”了月球本身，让月面结界成为了月球能量循环的一部分。”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月面结界是不会存在灵力供给不足的状况，因为所有由太阳照射在月面之海的阳光都会被月球龙脉转化为灵力，自发汇聚于月面结界，在维持月面结界的同时，为月之都供应灵力。”

　　“在结界的运行上，还有原始神道术式的痕迹，估计是某种集攻击与防御为一体的防御体系，除了这些以外，我还注意到，月之都的结界外围分布着大量阵地结构与堡垒结构，不过全部无人驻守。”

　　“月之都的规模非常巨大，內部很宏伟，每一座月之都建筑都有三十三丈以上的高度，但却异常荒凉，月之都街道上见到最多的不是月之民，而是作为月之民仆役的玉兔，或者说月兔，但即使是月兔们，她们的数量也非常稀少，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月之都之内活动的月兔数量在两万七千左右，月之都的地下还有一些建在地底的建筑结构，其内部也有月兔活动，加上她们的话，整座月之都中的月兔族群数量就控制在三万以内。地下建筑内有强烈热能气息，这证明，月之民掌握了「此世之理」中，部分能量转化的规律，月之民大概用这些实用化的「此世之理」规律，制造出了破坏力强大的热能武器。”

　　八云紫毫无隐瞒说出了大量她所掌握的，甚至大部分都是由她亲自去月之都打探而来的情报。

　　使妖怪贤者和盘托出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没必要隐瞒什么，现在她邀请的不是完全忠于欲望的小妖怪，也不是作为百鬼夜行主体的妖怪们，而是两位……甚至有可能是三位与她地位相同的大妖怪，初次的诚意非常重要；第二则是因为也没什么办法隐瞒，不提面前力量诡异的吉野山大妖怪，另一位读心的妖怪觉更是太过麻烦，虽然对方似乎刚刚完成了层次跃升，但妖怪贤者也没有自信自己能够免疫妖怪觉的读心。

　　妖怪贤者的预测是正确的，此时的古明地觉确实正在一刻不停地读取妖怪贤者的心思。而且，觉还通过与商羊相连的心灵之桥交换意见，这种交流方式，不论对于觉和商羊来说，都是娴熟无比。

　　在这里要特别加以说明的是，觉完成了大妖跃升之后，原本由于妖怪与大妖怪境界之间的巨大差距而导致觉无法读取商羊心思的情况已然消失，不过觉与商羊之间的心灵之桥也完全没有断开迹象。

　　这就造成了商羊和觉目前的状况：基本上，两人的心思对对方而言，都是完全透明的……

　　而且虽然说是“目前的状况”，但是觉和商羊心里都明白，这恐怕是“永远的状况”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状况，原本最应该生气的觉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反正自从商羊成就大妖怪以来，一直是她的心灵对商羊完全透明，而她则无法读到商羊的心思，现在两人这样也好。

　　最起码，两人互相都有了一位，以后永远不会欺骗对方的人。

　　“商羊，到目前为止，八云紫的心思和她所说的话并没有不一致的地方，我完全可以确定，她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表面上，面无表情看着仍在陈述的八云紫，觉的心思却在快速闪动。

　　“肯定的，因为有觉在场，”读到觉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想法，商羊也和觉一样，表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快速闪动心思，感慨地赞叹道，“没有你在的话，我们不会这么顺利就能听到八云紫和盘托出她的目的。”

　　“真是多谢你的夸奖，”觉一边在心底吐槽了青年一句，一边继续陈述，“不过商羊，月之民掌握的热武器中，如果有类似你记忆中的热核武器威力相似的武器存在的话，对我来说倒是个不小的麻烦，虽然只是遵循「此世之理」制作而成的，只具有物理层面破坏力的武器，消耗一定法力也就能扛过去的程度，但是我的心灵之力不像你的两仪之力那样好用，可以轻松形成法则级以下攻击无效化的概念防御层，你有什么办法么？”

　　“这一点觉你不必担心，”青年宽慰道，“等一会儿，紫妈离开以后，我就借给你一样神器。”

　　“……那我呢？”

　　突然，夏娜略带不满地语气在商羊和觉的心灵中同时响起。

　　同时，商羊感觉到，一只柔软小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

　　“咦？！”

　　夏娜突兀地声音吓了商羊和觉一跳，不过两人虽然很惊讶，但仍然保持了面无表情地神色，商羊一边用双眼余光扫向夏娜，一边惊讶地在心底问道。

　　“夏娜，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无法心灵传音么？”

　　握住商羊左手的，正是夏娜的柔软小手。

　　“帮觉完成跃升之后发现的，”听到商羊的疑惑，夏娜依旧用不满地语气解释，“只要我能碰到你的话，我就可以将我的心思传达给你，当然了，这类似于精神对话，你和我的心灵并没有像你和觉那样互相开放。”

　　对于夏娜语气中的小小不满，商羊当然知道原因。别忘了，虽然不能察觉到夏娜的心思，但是夏娜和商羊在精神上是一种绝对紧密的同源，察觉到夏娜的心情也是早就能办到的。

　　此时商羊就清晰察觉到了此时夏娜心里稍稍有些嫉妒他自己和觉之间心灵的相互开放，又根本不好意思让商羊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别扭心情。

　　先不管商羊、觉和夏娜表里不一的双簧，金发的妖怪贤者陈述大量关于月之都的情报后，稍微顿了顿，美丽面孔上再次浮现出玩味笑容。

　　“而且，说起月之民的话，那可是相当有意思的族群，商君阁下。”

　　“哦？”听到八云紫这么说，商羊也配合地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怎么说？”

　　“月之民的数量，”一边说着，八云紫一边伸出食指，笑容揪零l十iu是溜〧柒8贰8神秘而玩味，“是两千九百九十七人。”

　　“这个数字，自月之都建立千年以来，从未改变。”

　　“月面的净土，居然还有人数限制，”听到这个情报，即使是商羊，也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神色，“请说说其中缘由吧，八云阁下。”

　　“这是很长的一个缘由。”

　　八云紫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遮住了自己的笑容。

　　“大约千年之前，跟随「夜之食原与月的神明·月夜见尊」前往月面之海的古代人类，一共有三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金发的妖怪贤者用一副无所谓地语气，说出了恐怕是被月之都隐藏极深的历史。

　　“依靠原始神话中「月之神」的神格，「夜之食原与月的神明·月夜见」带领三千名由她亲自挑选的古代人类前往月面之海，抵达月面之海后，月夜见轻易降服了一直生活在月面之海，由原始神话传说和信仰中直接诞生的特殊妖怪族群——月兔。”

　　“初次与月兔接触的，并非是月夜见本人，而是三名登上月面之海的古代人类，这三名人类死于月兔之手，为此，月夜见震怒异常，以她身为月之神的力量，轻易让月兔一族臣服，并且尊她为唯一的神明，月夜见下令，为了弥补月兔亻尔淋爾弍翼叁霖岜2月椅一族擅自杀害月夜见追随者的罪孽，月兔一族需要作为月之民的奴仆而赎罪，这一赎罪时限是：永远。”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月夜见并非是为了那三名人类的死亡本身而发怒，而是为了她摆脱神话传说与信仰桎梏的计划遭到不可预知的破坏而愤怒，虽然具体情报我没有查到，只知道和月之民以人类之身实现了‘长生不老’有关，这一点比较遗憾，如果知道她的方法，我们也有可能让大量具有神明特性的大妖怪诞生。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月夜见带上月面之海的三千古代人类，都是她的狂信徒，是她摆脱神话传说与信仰桎梏的关键，而正是其中三人的死亡，使得她只是融合了神话概念，成为了完整的「夜之食原与月的神明」，却没有摆脱信仰对她的束缚，所以，「夜之食原与月的神明·月夜见」是‘完整’的神明，而不是‘完全’的神明。”

　　“也正因如此，在摆脱神话传说与信仰桎梏的仪式中，虽然成功与神话概念一体化，但是月夜见的实力增长也出了问题，可以说整整千年基本没有任何精进。这一点可以以我潜入月之都，而古老的月夜见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点来佐证，当然，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我在月之都感受到的月夜见的力量痕迹，和你我并无太大差距。”

　　“虽然三名古代人类死去后，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七名古代人类得到了‘长生不老’，不过在获得‘长生不老’的同时，也许是为了弥补某种破坏了世界法则所造成的后果，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七人……”

　　听到这句话，还没等妖怪贤者说完，对万事万物的两仪概念极为了解的灰白碎发青年，揉了揉碎发，猜测道。

　　“那两千九百九十七人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不愧是商君阁下，”八云紫依旧将自己的玩味笑容藏在折扇之后，明黄双眸微眯，“不是他们本身出了问题，而像是‘繁衍后代’这种行为被从这两千九百九十七个人的行为中‘删除’了。”

　　“所以，千年以来，月之民的数量一直就是两千九百九十七人，没有增加，没有减少，没有出生，没有死亡。”

　　“原来如此。”

　　商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还真不知道月之民是这样一种状况，商羊一直猜测月之民的数量在三千左右，倒还真的没了解到八云紫今天说到的情报，不过集合今天从八云紫这里了解到的情报，再结合商羊由两仪理念延伸而了解的「此世之理」领域的知识，倒是解开了商羊心底的数个问题，那就是月之民到底是如何获得‘长生不老’，而月夜见又是怎样成为‘完整’的神明。

　　得到了这两个基本上无关紧要的问题答案，灰白碎发青年淡淡开口。

　　“八云阁下，我可能明白月夜见尊是怎样成为‘完整’的神明了。”

　　“……哦？”

　　听到商羊的话，八云紫并没有表露出惊讶神色，觉对她读心的结果也显示，商羊的话几乎没有对八云紫的内心造成任何影响。

　　“那，我倒很想听听看。”

　　观察到心思深沉的妖怪贤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语而有任何松懈，青年揉了揉灰白碎发，推测道。

　　“很简单，因为「太阴即长生」。”

　　听到商羊的话，八云紫这下倒是有些困惑了。

　　“……月球就是长生？”

　　“没错，”商羊点了点头，再次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月球是长生，准确来说，月球代表‘长生’。”

　　“自古以来，在唐国的神话传说中，月球就与神人，仙宫有讲不完的故事，而关于月球的传说中，有一个重要概念就是：「明月上藏有不死灵药」，或者说，月球上藏有长生不老之法，百年前，唐国有一位风华绝代的人类诗人就作过一首诗：「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白玉京，就是夜空上的明月。”

　　“唐国人之所以会对「明月上藏有不死灵药」这一说法坚信不疑，不但是因为明月亘古永存，还因为月球虽然有阴晴圆缺，但是总能恢复到圆满的明月，这即是周而复始，连绵不绝的「长生之根」。”

　　“太古以来，太多的神话中说月球上有长生不老，太多人相信这些传说，长生神话的概念已附着于月球成千上万年，大概，月夜见正是利用这太古以来就积累在月面之海的长生不老概念，通过她身为月之神的神格，将所有附着在月面之海长生神话中的长生不老概念，强行按在追随她的月之民身上，而面对一位赐予月之民长生不老的神明，月之民对于月夜见的信仰将会纯净到何种程度，想必也不用我再作说明了吧。”

　　“月夜见成功将自己从神话桎梏中解放了出来，但她却仍旧没有摆脱信仰的桎梏，究其原因，应该是最开始三人的死亡，冲击了月球神话概念中「明月之中可得长生」的概念，让月夜见受到了某种反噬。”

　　说到这儿，灰白碎发的青年，吉野山的大妖怪摇了摇头。

　　“不过在我看来，月夜见也许一开始就注定在信仰上栽跟头，因为……”

　　“……已经长生旗〒陾傘玲丝9器?衤〣三〝⒋不老的月之民，再也不是人类了。”

第3卷 月海之上 : 第95章 贤者的回报

　　“月之民，再也不是人类……”听到商羊的话，妖怪贤者若有所思，“商君阁下提供的思路很有趣，可惜，若是如此，月夜见的方法仅仅就只是特例，不可能再重复，不过，月之民的确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不仅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人类不可能得到的‘长生不老’，更是因为月之民已经完全没有了我们长生种所熟悉的，人类的特性。”

　　“此话怎讲？”听到八云紫这么说，商羊这下倒是更感兴趣了，这句话显然不是随口说说，听她的意思，月之民比起地球上的人类，有很大不同。

　　“我刚才说过，月之都规模恢弘，再加上月之都建筑都有三十三丈之上的高度，整座月之都即使住上上百万人，估计也不会显地拥挤。但是，如此规模的月之都内仅仅居住了两千九百九十七个月之民，和三万只月兔……”

　　说到此处，妖怪贤者的目光快速扫过一旁神色平静的古明地觉，待她看到觉似乎并没有发言的意思后，八云紫继续保持着玩味笑容，嘴上却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看到妖怪贤者的这番表现，商羊提醒道。

　　“八云阁下，这似乎和月之民的特性毫无关系。”

　　听到商羊这样说，八云紫倒没有对商羊似乎有些直接的说话方式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微笑接上话题，解释下去。

　　“……当然，我说这些，只是为月之民的特性做一个小小的铺垫。”

　　“只有三千人的月之民，却居住在能够容纳上百万人的月之都市中，虽然不知道是月之民天性如此，还是月夜见故意如此，总之，每一个月之民都是单独居住，也没有见到他们会去其他月之民的家中串门，除非有必要，月之民绝不轻易外出，他们将几乎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月兔来处理，而本身却将大量时间都投入了毫无目的的无聊生活中，行动模式也和地上人类具有极大差别，而维系地上人类社会的家庭关系在月之民中似乎完全不存在。”

　　“月之民们过着几乎无欲无求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中充满了在我们看起来无趣和不知所谓的部分。”

　　“月之民得到的仅仅是身体的‘长生不老’，而并没有得到心灵的‘长生不老’，漫长岁月磨去了月之民所有属于人类的心态，属于人类的意志，属于人类的一切。虽然身体依旧年轻，但是装在身体中的，是被悠久岁月所凝固的灵魂。”

　　“自月之都建立到如今，已经过了漫长岁月，但是月之民的文化、文明，却依旧和千年前他们初到月面时一样，毫无变化，毫无发展。”

　　“但是相反，虽然都是古代人类的后裔，地球上的人类们却充满野心，勇气，贪婪这些让我们非人之物为之赞赏的特质，人类不断地开拓深山﹑开拓平原﹑开拓森林﹑开拓湖泊﹑甚至开拓大海,将无数土地、水域和大海纳入名为‘国家’的范围，成千上万年前难以想象的巨大人类城市也在一座一座接着出现，不说这片土地上的国家正在兴建的，比他们现在的京都平城京更大上数倍的平安京，海的对岸，中原唐国的长安、洛阳更是人口百万的恢弘城市，百年前，唐国的统治者武周天后，更是兴建了足有五十丈高的恢弘高塔。”

　　“仅仅千年，地球上寿命短暂的人类就开始挤压非人之物，长生种们的领地，将他们的活动范围扩展到了除去地底与天空之外的任何角落。”

　　“我们妖〥?』〓逡⒐澪刘⑷瘤〗祁吧洱坝怪……不，整个世界上大多数非人异类们的生存与繁荣，都建立在人类所编织的神话传说之上，人类增加是一件好事，不过非人之物的领地也逐年渐渐减少，虽然我们依旧可以隐藏在人类社会的阴影之中。”

　　“不过，吉野山主人，商羊阁下，你不觉得，如果在不远的未来，人类统治地球上的大地，而非人之物的长生种们则居住在月面之海，永远享受人类的信仰，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未来么？”

　　用折扇遮掩自己的笑容，妖怪贤者，八云紫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听到妖怪贤者坦诚说出自已的目的，灰白碎发的青年耸了耸肩，“既然贤者大人坦诚直言，我也不好推辞，为妖族规划未来，确实是我等大妖怪的责任。”

　　“你我都是妖怪一族，我也不与贤者大人客套了。”

　　“如果我接受贤者大人的邀请，与八云阁下一起前往自古以来高悬夜空的月面之海，发动百鬼夜行，进攻月之都。那么，我可以从这次百鬼夜行中得到何种利益呢？”

　　听到灰白碎发的青年，吉野山的大妖怪坦诚寻求自身利益，妖怪们的贤者并不意外，却转而将目光投向灰白碎发青年身旁的淡紫短发少女和娇小黑发少女，明黄双眸中闪过一丝探寻。

　　“商羊君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注意到八云紫探寻的目光，古明地觉淡淡开口，“贤者大人不必在意我。”

　　同样，注意到八云紫探寻目光的夏娜，不发一言，只是微微向商羊低头，表示一切以商羊的立场为准。

　　看到觉和夏娜的表态，商羊觉得非常感动，不过在表面上，吉野山的大妖怪依旧神色平静。

　　而看到两人表态，八云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整理了下言语，沉稳的说道。

　　“若商君阁下参与这次进攻月面之海的百鬼夜行，我「妖怪贤者·八云紫」保证，将全力支持吉野山主人——商君阁下担任地上人世的妖怪主人——妖怪总帅。我等攻取月面之海，占据月之都后，各位则可在月面之海上任意划定领地。”

　　“另外，据我所知，古明地大人是居住在彼岸之世的大妖怪，那么，我八云紫，同样愿意以妖怪贤者的立场，支持古明地觉大人担任彼世的魑魅魍魉之主。”

　　“虽然自古以来人世与彼岸并无太多牵扯，但想必，彼世的阎魔大人们，不会完全无视我的意见与立场。”

　　听完妖怪贤者淡淡陈述的利益交换，灰白碎发的青年若有所思。

　　看起来，是在估算八云紫给出的回报是否足够。

　　半晌沉默后，与人类并无区别的灰白碎发青年，吉野山大妖怪微微颔首。

　　“那么，就说定了。”

　　听到灰白碎发青年的肯定答复，金发的妖怪贤者也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正在她的预料之内，不过，并非因为自己给出的回报达到了吉野山主人的期望。恐怕，在自己提出进攻月面之海，为妖怪一族夺取新领地时，这位来自唐国的吉野山大妖怪，就有了同意的打算。

　　“对了，还有一件事，「妖怪贤者·八云紫」阁下。”

　　正在此时，吉野山的主人，与人类并无区别的灰白碎发青年，好像忽然想起一样，一本正经地提起。

　　“出云的大花田之主，风见幽香阁下，也会作为西日本的大群·+聊韭龄锍#肆鹨七疤〕?贰紦妖怪加入这次进攻月面之海的百鬼夜行。”

　　“……还有一位大妖怪？！”

　　风见幽香这个名字，瞬间让金发的妖怪贤者惊讶不已，不过，妖怪们的贤者大人很快收敛心神，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本正经，神色如常，潇洒帅气的灰白碎发青年。

　　妖怪贤者美易霖VII（八）逝棋④⒌VI丽面孔上，笑容更盛。

　　“……实在精彩，「天妖·商羊」阁下。”

　　“过誉了，”听到八云紫的赞叹，吉野山的主人神色平静，“不过先手而已，不足一提。”

　　“您实在太谦虚了，”妖怪贤者一边微笑赞叹，一边轻轻一划手中折扇，“那么，我这就告辞了，七十二年后的八月十五，月上中天，明月倒映之时，我在关东武藏国，恭候各位到来。”

　　语毕，境界的大妖怪，妖怪贤者——八云紫便消失在凭空裂开的空间裂隙之内。

　　“不送。”

　　望着金发的境界大妖怪消失，灰白碎发青年淡淡道别。

　　感觉到八云紫的境界之力确实脱离了自身两仪之力所延伸出的区域范围后，灰白碎发的青年揉了揉碎发，看了看自己你身旁，若有所思的两位少女，唤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