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39章

　　“辉夜姬，照顾好自己。”

　　辉夜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养父。

　　竹取老翁老泪纵横，但依旧像着辉夜不停地挥手。

　　辉夜笑了，她伸出手，回应着她的养父。

　　轻灵的钟乐再次响起，华贵车驾腾空而起，沿着月光的道路，驶向月亮。

　　而竹取翁，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华贵车驾越飞，越高。

　　越飞，越远。

第2卷 竹取物语千年记 : 第48章 历经三十六年

　　公元741年，唐朝玄宗开元二十九年，日本圣武天皇天平十三年。

　　吉.月,-漪⑹印漆衣2捌肆是疤野山中。

　　商羊独自一人漫步在山间小道，饶有兴趣地看着山路两旁的花花草草，四十多年以来，商羊对吉野山中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么久，商羊竟然完全没有产生一丝心态上的变化，或者更明确些，妖怪没有人类对时间流逝而产生的惆怅感。

　　长生，不仅仅是生命的长生，心态的长生也是长生的一部分，对于长生不老的长生种们来说，不管经历多久，所经历的一切也不会因时间而磨灭，最初的心情也永不褪色。

　　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虽然仍旧过着与前世差不多的生活，但商羊也颇为入乡随俗了。

　　青年原本纯黑的碎发，在三十余年里，渐渐变作了灰白发色。

　　这是近五十年前，青年为了拯救即将坠入地狱的黑发少女，近乎疯狂地透支灵魂力量，御使两仪之力所留下的印记。

　　这些年，商羊也没有一直呆在吉野山，他倒是去日本各处看了看，也遇到了不少妖怪，不过也不知道是否是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还没有系统地对妖怪们产生畏惧，只能靠自己本能修炼妖力，商羊遇到的妖怪中，很少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大部分都是靠一些幻化的天赋来捕食。

　　这期间，商羊甚至去了次位于地下的彼岸，也就是冥界。

　　空旷的地狱中倒是居住着形形色色的鬼族，但是这些鬼族还并没有产生“鬼族”这样的概念，它们只是本能的聚集在一起。

　　阎魔们虽然开始有组织地成立了审判亡灵的机构，是非曲直厅的雏形，但也没有像后来传说的那样完善，一些传说的地方倒是存在，比如三途川。

　　简单地说，就是随着这个岛屿国家的文化发展，幻想种也呈现出一种起步状态。

　　关键在于神话传说。

　　这是商羊得出的结论。

　　不仅仅在日本，这是在这数十年中和爱还有辉夜外出至世界各地后，商羊考察了相当多地方后得出的结论。

　　妖怪们，或者说长生的幻想种们存在的历史相当久远，它们的历史甚至可以追逐到数十亿年前，但它们也仅仅是有着一些天赋能力的生命，即使偶尔出现了掌握了能力的强大生灵，也仅仅是昙花一下，在地球上的万千生物种族中，妖怪们是偶尔会出现的一类自然现象，比如机缘巧合成为妖怪的动物，如狐狸妖怪，狗妖怪这样的，还有无意识中成为妖怪的植物，如树木妖怪，花朵妖怪，或者⒉咎泣liu&玖伊.散覇瘤是获得智慧成为妖怪的死物，如石头妖怪一类的，更有一些自然现象中产生的生命，如风的妖怪，火焰的妖怪。但它们不是生命进化的主角，不能稳定产生的这类异类不具备成为地球主宰的人口基数，但是自从拥有智慧且繁衍快速的人类出现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人类观察到具有异常力量各种异类后，会恐惧，会崇拜，还会思考它们的来历，于是，神话诞生了。

　　人类根据所观察到的异类的特征，为它们编造了神话，神话本身，就是拥有力量的概念，在神话中有了“位置”的异类，才真正从“自然现象”中脱离出来。

　　简单来说，其关系就是：人类见到了非人的智慧异类，为了解释它们的存在，根据它们的外貌和展示出的力量，人类编造了神话，而神话本身就是一种概念，作为神话原型的非人智慧异类由此获得了在神话中的“位置”并得到了神话概念的加持。

　　人类与在此之后作为人类神话存在的具有力量的非人智慧异类，一个很完美的两仪。

　　所以，不管是神灵，鬼，妖怪，它们都是早于人类数亿年就存在的“自然现象”，直到人类诞生，认知到它们的存在后，编造了神话，让这些原本就存在的生灵获得了神话中的“位置”，成为了“神话种”。

　　当越来越多的神话诞生后，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位置”，也就会由于越来越多的非人之物脱离“自然现象”，成为神灵，魔鬼，妖怪。

　　人类从神话中获得安全感，并担负编造新的神话的作用，非人之物从神话中获得位置，从人类处获得信仰，担负依照神话给予人类希望，恐惧以及赐予等诸多作用，这就是人类和神灵妖魔的“共利共生”关系，完美而平衡的两仪状态。

　　神话传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概念，虽然只是言语所编织的故事，却具备影响现实世界的力量。

　　商羊在吉野山居住了很久，近些年来也时不时地感觉到了一些未名力量从外界涌入，经过商羊的走访，他发现这里的居民之中，也许是有居民无意中见到了自己，因而流传着“吉野山中的人形妖怪”这样的初级神话传说，因为是如此简陋的神话，既没有写出商羊的力量，也并未广泛流传，所以商羊仅仅感受到了很少的“信仰”。

　　不过这对于商羊来说也是个大发现了，至少这一现象完全佐证了他的判断。

　　随意走动，商羊回到了位于吉野山深处的屋邸。

　　回到家中，不出意料的，一大清早，爱和辉夜便正在一起用手柄打游戏。

　　数十年来，爱和辉夜根本没有一丝变化，爱不用说，已然是妖怪的她完全没有了对时间流逝的感受，辉夜身为蓬莱人，有没有对于时间的感受不知道，但这个家伙估计再过几千年都还是这样。

　　三十年前由这三个家伙共同出演的“辉夜姬归月”已经让《竹取物语》故事传月〖异衣齐}〓镏意山⑵倭鸠児遍了日本，虽然结局不是十分美好，但是在奈良一代，却流传着“辉夜姬最后又回到了地面，为竹取翁和竹取婆婆送终之后才永远的回到了月亮”这样的小众结局。

　　至于真正的结局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大和朝廷早在三十年前就把都城从藤原京迁到了修建完毕的平城京，飞鸟时代结束，奈良时代正式开始。藤原不比等在迁都之前便已然病逝于家中，虽然死后殊荣，但是藤原家早已失去了对朝政的大部分话语权，不过凭借现任天皇圣武帝是藤原宫子所出的关系，没落却人数众多的藤原一族正等待着重新获得权势的机会。

　　原本的藤原京因为正式的迁都，百姓追随皇族和贵族去了新的平城京，没有了压制的地狱阴森腐败之气很快占据了整座藤原京的废墟，藤原京残骸的南城门也正式成为了一道连接地狱地上的罗生门，很快，原先生活在地狱的鬼族们便在藤原京的废墟中居住了，在这之后数十年，又有不少妖怪迁移到了这座人类废都，原来的藤原京，现在正式成为了属于鬼与妖怪的异类城市，即使是白天，这座京都废墟依然显的阴森森的。

　　不过商羊和爱还有辉夜倒觉得不错，他们三个就在晚上来游览过鬼与妖怪的夜市，随着这个国家文化的发展，妖怪们也开始渐渐地拥有了各自的神话，夜市上，各种鬼怪在摆摊叫卖，比起人世也热闹几分。

　　说到藤原一族的话，倒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三十年前，辉夜姬归月，留下了一份被称为“蓬莱之药”的秘药，据说能给人强大的力量和不死的生命，竹取翁将它献给了当时在位的文武帝，失落的年轻天皇说：“长生不老也不能再见到月亮上的辉夜姬，朕不想永远遭受相思之苦的折磨”，拒绝服下蓬莱之药，反而命令臣下月岩笠将盛有蓬莱之药的药壶带到骏河国的不死火山富士山中烧毁，但是这件事却失败了，文武帝的使者摔死在山崖之下，装有蓬莱之药的药壶也不知所踪，居住在藤原京的从一位太政大臣藤原不比等病死后不久，藤原家的一名女儿也失踪了。

　　最近数年，商羊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两仪之力与元神青莲的修行中，商羊的元神青莲愈发强大，两仪之力的运转也越来越高深，但是商羊总觉得两仪之力缺了个关键点，如果不知道这个关键点在哪，两仪之力一千年也不会进阶成大妖怪的程度。

　　揉了揉灰白碎发，商羊先将这些放到了一边，转而思考。

　　最近这片土地上天灾兵祸连连，我等待许久的时机也就要成熟了，要不然出个远门？

　　这样思考着，商羊旋即回想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没问题，完全可行。

　　想到这儿，商羊便随口招呼爱和辉夜。

　　“爱，公主，从明天开始我们出个远门？”

　　公主殿下头也不回，美丽双目紧紧盯着屏幕，随口问道。

　　“欸，要去哪？”

　　“去趟唐国，大概要住一段时间的样子。”

　　“嗯，我没意见。爱，你呢？”

　　公主殿下询问身边黑发少女的意见。

　　“嗯(尹qi镏??y?i氵亻尔洱9弍'。”

　　爱轻轻点头，也盯着游戏画面，在手柄上按个不停。

　　……青年觉得，爱变成现在这样，绝对不是自己的错，绝对是辉夜的错，在辉夜和爱认识的前几年，爱还只是个喜欢泡澡和看书的文学少女，现在也成了几乎和辉夜不相上下的NEET宅女。

　　……虽然这种设定也不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次日，吉野山，温泉庄。

　　“……你们要带这么多东西么？”

　　一大早起来，商羊就看到摆在正厅中，足有两个人大小的包裹，陷入了惊呆状态。

　　“我和小爱的行李啊……”

　　辉夜奇怪的看着商羊，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行礼也太多了……”

　　商羊有些无语地问道。

　　“不多不多。”

　　公主殿下毫无压力地随意挥了挥手。

　　“本来我还想把床塞进去的，不过小爱让我放回去了。”

　　……公主你还认床？

　　无奈地叹了口气，商羊在心底吐槽了公主殿下一句，随后四处看了看，奇怪地问。

　　“爱呢？”

　　“爱在准备旅行干粮。”

　　辉夜随口回答，然后转身看着商羊问道。

　　“对了，我还没问我们要怎么去，商羊，我们要怎么去唐国？不会是飞去吧，事先说好，飞一半儿你背我。”

　　“那爱怎么办？”

　　商羊反问道。

　　“安心。”

　　公主殿下摆摆手，毫不在意。

　　“爱累了的话，我会负责背她的。”

　　“……也就是说你俩都压我身上。”

　　商羊眼角抽搐。

　　“公主你就不怕我一个撑不住咱们裙聊⒎ ②3零4R九2〤 qi叄（四〩）三个都砸大海里？”

　　“……这次坐船去，虽然没飞那么快，但是就当海上旅行了，对了公主，你有晕船的毛病没？”

　　“不知道，应该是没有吧。”

　　辉夜食指轻点唇角，有些不确定，

　　“我是蓬莱人，应该不会晕船？”

　　“……晕船也没事。”

　　听到公主殿下不确定的答案，青年立刻试图“报复”。

　　“如果到时候公主你晕船的话，我就一个手刀把你砸晕，醒一次砸一次，等到了就不砸了，公主你怎么看？”

　　“……你敢？！那我就先砸晕你！”

　　筑前，博多。

　　早在这个时代，筑前国的博多就成了日本向外界通商的重要港口，码头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停地有大型唐船进港，同时也不停地有大型唐船出港。

　　“真是热闹的景致。”

　　辉夜戴着斗笠，穿着不起眼的普通衣物，颇有些好奇地四处张疚邻榴似陸 奇玐⒉8群望。

　　“在这边，公主。”

　　商羊背着不大不小的包裹，可能用上的物品被他放在因果秘仪自带的储物空间中，这个包裹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青年一手握住爱柔软的白皙素手，看到辉夜走的有些远，忙拉着爱三两步上前抓住对哪都好奇的公主殿下的胳膊，将她拉向停在港口的一艘大型唐船。

　　“哎呀，商羊君居然在关心我？这可真难得。”

　　公主殿下看了眼拉住她胳膊的青年，掩嘴露出浅笑，抽出胳膊，将纤白柔荑递给灰白碎发的青年。

　　“我就允许你无礼一次吧。”

　　“是是……”

　　商羊一把捉住辉夜的纤纤柔荑，拉着两位少女快步走向那艘大型唐船。

　　月之都的公主殿下见到灰白碎发的青年自然地握住她的右手，调皮地向青年身边的黑发少女眨了眨眼，左手悄悄作了个“V”的手势。

　　黑发少女看到月之都的公主殿下孩子气的举动，有些无奈。

　　然后，黑发少女不自觉地，稍稍用力握紧了灰白碎发的青年的手。

　　灰白碎发的青年，自然没有察觉到两位少女私下里的隐秘互动。

第2卷 竹取物语千年记 : 第49章 梦中的故国

　　公元742年，唐朝玄宗天宝元年，日本圣武天皇天平十四年。

　　看着眼前巨大的洛阳城门，商羊也是唏嘘不已，上次来还是近五十年前的大唐天后圣人之时，半个世纪过去了，大唐的东都洛阳变得更加恢弘壮丽，城门大开，商贩，农人，达官，各行各业，进进出出，川流不息，显得洛阳城充满了活力，同时也彰显出了东都洛阳作为大唐帝国两都之一的霸气。

　　爱早拉着辉夜进入了洛阳，一看到恢弘的洛阳城门，爱就将商羊扔在了后面，拉着本来趴在马车里无聊的辉夜跳下马车，当先进入了洛阳。

　　大唐的风气开放，旷古绝今，大唐贵族千金带着自己的侍女抛头露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可以公然和男子约会。爱和辉夜还有不惹人注意的术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爱和辉夜也并不弱小，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不过辉夜的实力其实和商羊是相同的，这些年商羊在日本靠以战养战以及同时修炼元神青莲和两仪之力，基本上已经快要到达妖怪层次的顶点了，这个速度已经很吓人了，成为妖怪五十年，就能接近妖怪层次的顶点，天赋高的妖族要接近这个层次最起码需要百年以上的苦修。

　　商羊靠属于元始天妖的超绝天赋，以及同时修炼元神青莲和两仪之力这种开挂行为，才在五十年内逼近了妖怪层次的顶点。但就商羊看来，原月之公主，现NEET姬的蓬莱山辉夜每天除了看动画就是玩游戏，商羊也只见过她有时会在温泉旁的假山上闭着眼睛修炼自己的永远与须臾之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行的，本身力量的积累和永远与须臾之力一个也没落下商羊半点，现在依旧打不过商羊纯粹是因为永远与须臾之力被两仪之力克制的太厉害。

　　公主殿下，不会待到数百年后月之使者来到地上时，不用八意永琳反水，自己就能干掉月之使者吧……

　　商羊如此感叹道，随后继续练习起两仪之力操作的准确度。

　　必须继续开挂，以后再连辉夜都打不过，会被月之都的公主殿下嘲笑到下一个千年的。

　　至于爱的话，听主神小姐在几十年前说过，爱已经掌握了能力，不过爱一直没主动说明或者演示过，看来是想等到需要的时候展示出来让商羊和辉夜惊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