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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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平安今昔物语 : 第32章 爱的歌谣

　　人世与彼岸之间，未知的所在。

　　“我要落到地狱中去了么？”

　　少女的语气迷茫。

　　“嗯，你的灵魂就要落到彼岸去了。”

　　与少女相同的声音，轻声回答。

　　“是么……我还能见到商羊君么？”

　　少女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见不到。”

　　相同的声音，再次轻声回答。

　　“……为什么？”

　　少女的语气，充满了痛苦至极的绝望。

　　“不知道。”

　　相同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依⒎瘤仪叁亻尔（.〈二"）揪@II?是作出了回答。

　　“……我要回去。”

　　少女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中，充斥严寒彻骨的滔天恨意。

　　“……好。”

　　相同的声音，有些不忍地轻声回答。

　　吉野山一带，被异化的死亡境界中。

　　商羊幻化的青莲依旧在缓缓按顺时针转动。

　　商羊的意识此时正在无聊的发呆，通过意识“观察”周围之后，商羊放弃了探寻死亡境界的想法。死亡境界是一个由“生”到“死”的概念层，除了“转化生死”这一规则存在之外，其他性质并不存在。

　　不是看不到，而是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色彩，没有感知。

　　包括人类在内的大多数生灵只要和这个概念层接触，就会在绝对不会察觉到的极短时间内被转化成亡灵，即使是在亡灵中，知道死亡境界存在的亡灵也极其稀少。

　　而对于一部分包括妖怪们在内，生命力顽强的异类生命来说，当它们的身体受到致命伤害，变得残缺不全时，只要尸体的残骸留在世上，这些残骸便会自我修复，等到身体重新变得完好无缺，异类生命的灵魂就能逃离死亡境界，回归到身体内，再一次活过来。

　　而且，还有一些即使身体彻底消失，灵魂也被死亡境界转化为亡灵的异类生命，依旧还能以亡灵的身份回到生者的世界。

　　这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本来，按照主神小姐的推算，商羊的身体这个“壳”即便被破坏，他的灵魂依旧可以逃离死亡境界，灵魂回到人世后，商羊便可以用法力再造一个“壳”，重新活过来，还能通过去掉身体这个“壳”的约束，以及灵魂出入死亡境界的过程，寻找到自身的天赋能力。

　　这个过程，主神小姐根据她所掌握的信息综合计算后，得出的时间是在26个小时之内，商羊必然会重新回到人世。

　　但现在情况却出现了变化，进入生死境界的商羊灵魂化作青莲后，死亡境界即自行配合商羊灵魂幻化的青莲，开始改变自身性质。

　　当多元大宇宙不认可天妖商羊会死亡后，死亡境界即开始自行将商羊送回人世。

　　初次落入死亡境界后，主神小姐即为此感到惊讶不已，而现在主神小姐还有更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商羊灵魂所幻化的青莲，竟然在渐渐实体化，预计在死亡境界主动将商羊灵魂幻化的青莲送回人世后，这朵灵魂所幻化的青莲就会成为实体。

　　主神小姐不由想起，当初商羊成为元始天妖后，青莲幻化为商羊的情景。

　　这一过程，根据主神小姐的再次推算，得出的时间是相同的26小时内，商羊必然会回归人世。

　　“复活的读条时间这么长……比起蓬莱人似乎要差了许多。”

　　听主神小姐说完她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商羊不由地有些失望。

　　对于他与主神小姐的计划来说，似乎只是过程改变了，结果却并没有变化。

　　[不……从我的观察来看，只有第一次回归会消耗这么久的时间。]

　　主神小姐的语气并不怎么确定。

　　[如果没错的话，博士的灵魂其实是在容纳死亡本身，从此以后不管受到任何伤害，博士大概都不会来到这里了……不过这个也只是我的推测，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研究，倒是博士你，去掉“壳”的约束，又经历了生死之间的考验，博士找到本质深处的天赋能力了么？]

　　“放心吧，主神小姐，本质而来的天赋，我已经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感知着灵魂深处已然破壳而出，溢满灵魂的“力量”，青年轻松地回答主神小姐。

　　这是两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能够顺利，对青年与主神小姐来说即是最好的结果。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主神小姐。”

　　略作停顿后，青年向主神小姐提出了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爱身体内的庞大法力，或者说灵力，应该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来？”

　　“从生理上看，近亲结合有诞生天才的可能，难道这也适用于灵感法力这些超凡力量么？”

　　[……御主也注意到了。]

　　主神小姐沉默半晌，有些犹豫。

　　[并不是近亲结合……出色到这种程度的天赋灵感，只可能是天生的，与父母双方是否近亲结合没有任何关系。爱小姐的天赋灵感，强大到她即使转世，不断吸引灵力的灵魂也不会消失，而是会再一次伴随她转生到人世上。]

　　[……这大概也是爱小姐被锚定命运，多次转生后，堕入地狱成为地狱少女的原因。]

　　奈良，藤原京。

　　藤原宫里内，爱被深埋的偏僻之地。

　　深夜，里内偏僻之处，处死爱后用来秘密掩埋爱的深坑，早已被宫内武士们草草填平，武士们也早已离开。

　　爱的遗体被层层土壤深埋地下。

　　已然回转皇居安歇的持统帝，并不担心被深埋的爱还能活着。

　　刺穿爱心脏的三剑，足以使爱死去。即使这样她还未死去，被层层土壤深深掩埋，奄奄一息的她，也只能在沉重的土壤重压下，等待窒息的那一刻来临。

　　就一般事实来看，持统帝确实不必担心。

　　遭到严酷刑罚，被折磨至奄奄一息，心脏被刺穿，爱也并未立即死去。

　　但爱依旧是人类，被掩埋于土壤下之后，爱终究怀着对心上人的思念，与巨大的遗憾，以及对造成这一切的所有人的深重怨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持统帝不会知道，她的一念之差，终究满足了本来已经不可能被满足地条件。

　　而现在，持统帝自身，乃至于藤原宫内的所有人，都要为这个后果偿还代价。

　　可怕的代价。

　　深夜寂静，轮换到此处值守的数名足轻也都有些困意，他们有的靠着殿墙，有的靠着柱子，想要短睡片刻。

　　妻弍陕零si镹⑺伞咝“……我找不到他了。”

　　寂静之中，少女的声音幽幽响起。

　　少女的声音满溢迷茫与失落，幽幽传入昏昏欲睡的足轻们耳中。

　　“谁！是什么人在那里？！”

　　迷茫的失落之声，使昏昏欲睡的足轻们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心悸不已，俱都下意识拿起武器，惊慌环顾四周，高声喝问。

　　没有人回答。

　　洒下淡淡月辉的一轮明月，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乌云遮挡了起来。

　　起风了。

　　无风的夜晚，凭空刮起了刺骨寒风。

　　寒风中，似乎夹杂了似哭似笑的怪声。

　　足轻们觉得害怕不已，突然间，平静的夜晚，一切却都变得诡异。

　　轰隆……

　　乌云密布的夜空，响起滚动雷声。

　　足轻们面面相觑，小腿不停哆嗦，但足轻们还是勉强聚集到一起，恐惧不已。

　　……喀嚓！

　　白色雷电划过乌云密布的夜空。

　　喀嚓！喀嚓！喀嚓！

　　雷电开始在夜空中不断闪耀起来，雷声也阵阵响起。

　　传说中，若有怨气极大的亡灵诞生，上天会降下雷电，化解亡灵的怨气，但是对于一些特殊的怨念亡灵，天雷反而会激发它的幻化，使它更为强大。

　　这也是上天的道理。

　　作为人时，若遭受不该遭受的痛苦命运，死去的人化为亡灵复仇，也是应有的道理。

　　……喀嚓！

　　雷鸣电闪中，白色雷光突然轰击在地面上，炸开地上的层层土壤。

　　雷电落下，震耳欲聋，周围的树木被雷火点燃，熊熊燃烧。

　　白色雷电引发的爆炸，在地上炸开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深坑内，熊熊燃烧，火光闪耀。

　　数名足轻面面相觑，恐惧不已地交流各自想法之后，决定还是冒险上前查看，万一是深坑中有什么引起天变异象的珍奇宝物出事，这里的所有人便可能会摆脱身不由己的命运，成为富贵的人。

　　足轻们慢慢挤上前，谨慎小心向火光闪耀的深坑内探头看去。

　　“……啊！！！”

　　深坑内，火焰猛烈燃烧，耀眼火光照亮了坑底的一切。

　　数名探头观望的足轻，很轻易就看清了坑底到底是什么。

　　然后，数名足轻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连滚带爬逃离了此处。

　　侧身躺在火焰熊熊燃烧的坑底的，正是被深埋层层土壤下，身着白色单衣，浑身遍布凝固血迹的少女遗体。

　　早已失去生命的遗体，却出现了令人极度恐惧的异象。

　　少女的遗体有了动作。

　　少女缓缓撑起柔弱身体，钉锁在白皙手腕上的铁链玎当作响。

　　少女站起神来，低着头，长长的黑色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容。

　　少女的右手上，握着一颗泛着幽黑光芒的心脏。

　　这颗心脏正不断一跳，一跳……

　　咚……咚……

　　爱抬起头，失去血色的面容凄美至极，樱唇上的血浆早已凝固，就像她已然消逝的生命一样。

　　少女莹白的玉足，轻轻踩在土壤上。

　　被少女莹白玉足踩上的土壤，开始燃起熊熊的火焰。

　　少女握于纤细素手中的心脏，不停跳动。

　　咚……咚……咚……

　　爱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抬起双手，将心脏捧在面前，痴痴凝视。

　　“商羊……”

　　爱痴痴凝视这颗心脏，神情迷离，轻轻呼唤。

　　沾有血迹的绝美面容上，映出凄越已②吆厁污器九溜散尔美迷离的羞怯浅笑。

　　“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迷离般喃喃自语，爱纤细的柔荑摸索到身后，从身后贯入，刺穿心脏的剑身，柔荑握住剑身。

　　噗！

　　从爱背后贯入心脏的短剑，被爱毫不犹豫拔出，抛在坑底。

　　随后，少女展开柔荑，伸出看似柔弱无骨的五指，覆在胸口。

　　五指直直刺入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