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147章

　　已经从银魂世界回来了一天，正好赶上幻想乡世界农历新年的青年与少女们，正在庄内温泉旁的沙滩上，举行新年宴会。

　　“干杯~”×8

　　伴随这个异口同声说出的祝词，八只由上等玉石制成的玉石酒杯，便轻轻地碰在一起，发出了悦耳的清脆撞击声。

　　和少女们碰过杯之后，商羊便端起玉杯，将杯中的米黄色酒水一饮而尽，满意地微微颔首。

　　“嗯，还是这种黄酒比较适合我，这个国家的清酒总觉得就是那样了。”

　　这边，淡紫短发的少女，古明地觉小姐将手上的一小杯黄酒咽下，并取走对玉杯内的黄酒感到好奇的妹妹恋恋面前的那杯黄酒，同样一饮而尽后，似乎有些感到不适般，抬起纤白柔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稍稍有些抱怨的神情。

　　“唔……不管什么酒，我都习惯不了……”

　　“我也一样……”

　　一点点杯中的酒抿着喝完，夏娜也露出了稍稍有些不适的表情，小声说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冰的柳橙汁。”

　　“稍微习惯一下吧，酒还是要会喝一点的哦~”

　　同样将自己杯里的黄酒一饮而尽，辉夜一边微笑着劝说，一边随手拿起瓷制酒瓶，给自己满上，端起，凑到商羊的面前，玩味地笑道。

　　“那，商羊，和我喝一杯？”

　　“好啊……”

　　闻言，青年自》〆2究（七?）】鹨韭意⑶罢硫?然地爽快答应，端起玉杯和酒瓶。

　　“等下，让我倒酒……呃？好像已经倒好了……谢谢，爱。”

　　“嗯。”

　　注意到商羊向自己道谢，方才随手为商羊倒好酒，这会儿正从已经栮IX⑦琉玖亿⒊虾⒍QUN泛起咕嘟的火锅里，用筷子往自己的小碗内夹上一块豆腐的爱轻声应了一声。

　　端起玉杯，与公主殿下轻轻碰杯之后，灰白碎发的青年与月之都的原公主殿下同时将玉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灰白碎发的青年提起筷子，向火锅内的煮好的上等牛肉夹去。

　　“来吧，速度动手，文车文雎你们姐妹两个也别在那发呆了，谢谢你们姐妹两个，虽然在我们几个看来，我们只是外出旅行了半年，但是你们姐妹两人却在这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尽心帮我们看家，真是太感谢了，你们姐妹两个也快动手吃饭吧。”

　　“不，不必如此，大人！”

　　姐妹两人听到商羊的感谢，不安的付丧神少女文雎，当先向商羊弯腰行礼，有些惶恐。

　　“虽然是因为您和觉大人的御命，但是也正因如此，我和姐姐才能在这数百年安享安宁无忧的生活，反而是我和姐姐应该向您与觉大人致谢才是。”

　　“唔，是这样啊……”

　　闻陾球②二yi珊铃巴《洱言，觉倒是释然地松了口气，浅笑道。

　　“你们可以这样想的话，那就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们住得不习惯呢。”

　　“没，没什么，觉大人。”

　　听到觉的话，惶恐的亡灵少女文姬同样向觉躬身行礼，轻声解释。

　　“妹妹的发言都是实情，正是因为您与商君大人允许妾身和妹妹留守温泉庄与您的屋邸，我们姐妹两人才能在这数百年的岁月里，没有被卷入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争端里。”

　　“这些事，你们姐妹倒是也通过夏娜的「因果连结」，向还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有过一次报告。”

　　听到文姬的发言，商羊放下筷子。

　　“……也就是说？”

　　“是，商君大人，您以前告知给我们姐妹两人的推测，正在一步一步成为现实。”

　　毫不意外地接上商羊的询问，文雎平静地轻声回答。

　　“自天竺经唐国传入这片土地的佛教，与这片土地上诞生的神道教，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凡人的畏惧与信仰，大量催生了像我一样的，由‘流言’，或者说‘传闻’直接诞生的妖怪们，自从凡人将他们的京都移到平安京之后的五百年岁月，这样的妖怪，犹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同时，就像您所推测的那样，凡人的社会规则与生活习惯，越来越明显地在妖怪们的族群内出现。”

　　“本应居无定所的妖怪们，越来越多地开始有了‘领地’的概念，相对强大的妖怪们，不再单纯地聚集愿意跟随他的妖怪来发起百鬼夜行，而是像凡人的社会一样，开始与相对弱小的妖怪们结成主从关系。”

　　“将愿意追随它们的妖怪们，作为它们的‘家臣’，将它们所率领的百鬼夜行，化作一个一个具体的势力。”

　　“同源同种的妖怪们，形成了‘族群’，带领整个族群的强大妖怪，被称为这一族的统领。”

　　“而族群不同的妖怪们所构成的百鬼夜行势力，则被称为‘组’，统御这个‘组’的强大妖怪，便被称为‘总大将’。”

　　说到这里，文雎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灰白碎发青年，吉野山的主人，轻轻松了口气，接着说明。

　　“原本仅仅是尊称的各地妖怪之主这样的称号，开始拥有了确切的意义，代表着一名妖怪对某个地域毋容置疑的支配权。”

　　“「大妖怪」对于您、觉大人还有我们这些生存了近千年的‘古代妖怪’来说，代表的是一个境界，但对于凡人迁都平安京之后诞生的众多妖怪们来说，「大妖怪」代表着一个统御百鬼夜行势力，同时又有着巨大威望的妖怪总大将。”

　　“这种错误的认知，究竟是什么时候渐渐形成的，也已经查不清楚了。”

　　“「大妖怪」成为了一个单纯的敬称了啊……”

　　同样放下筷子，觉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并不怎么意外地轻声开口。

　　“这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的岁月，一些认知概念出现这种程度的偏差，也很正常。对了，你们以前通过夏娜的「因果连结」向我们报告的，那段对强大的妖怪们含糊不清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听到觉的问题，文雎和文姬姐妹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然后，文雎便轻声解释道。

　　“实在抱歉，觉大人，那个含糊不清的报告，是我和姐姐的责任，我们现在就向您详细报告。”

　　“在数百年后的现在，在这片土地上，在这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闯出名声的强大妖怪们，绝大部分都在走一条……在我们‘古代妖怪’看来，极为鲁莽的道路……”

　　“当法力到达妖怪层次的临界点后，绝大部分的妖怪们，没有选择继续积累、打磨法力与自身的天赋能力，而是选择了将相对弱小的天赋能力，与法力彻底融合，塑造为另一种各自独有的天赋法力。”

　　闻言，觉，夏娜，爱以及辉夜，同时愣了下，下意识出声。

　　“……简直是太鲁莽了。”

　　然而，同样听闻了文雎报告的商羊，倒是很有兴趣地开口。

　　“嗯……确实，妖怪们作为天赋的能力，可以暂时以法力的形式表现。在能力弱小时，暂时将能力附着在法力上，确实可以让法力具有能力的一部分性质，借此强化法力攻击的威力，事实上，在数百年前，那时很多妖怪们在弱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

　　“但归根结底，能力与法力是两种绝对不同的力量，法力是非人之物们自这个世界上萃取修行得来的力量，而能力则是在更大范围的，包括了神明，妖怪在内的非人异类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愿望’所具现化的‘力量’。”

　　说到这里，性格随和的吉野山主人，微微眯起双眼，很少见地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神情。

　　“将能力融入法力，法力将会具有能力的部分特征，如果是在法力接近大妖怪级的时候，将能力融入的话，确实会获得接近大妖怪级，同时又具有能力特征的可怕法力。”

　　“然而，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能力也会因此而永久性失去，后续修行也会极为困难。”

　　“如此迫切追求力量的原因，我倒也能猜个大概，除了信仰力量的影响外，无非是因为我所推动的唐国佛法东传，在平安时代前，就催生了大量妖怪，使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在妖怪的族群内贯彻地更加彻底。”

　　“可是，既然妖怪的族群数量大增，那么在这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诞生目光足够长远，能够坚持修行能力与法力，抵达超越「此世之理」境界的「大妖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文雎，在这数百年里，难道没有这样的大妖怪么？”

　　“您说的没错。”

　　文雎平静地回答。

　　“即使出现这样的人物，也并非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但是，商君大人，事实本身也并非只是如此。”

　　“实力至上的弱肉强食法则近一步被妖怪们贯彻，确实是事实，但是促使这数百年来诞生的所有‘现世妖怪’们选择将能力融入法力的道路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对于他们来说，依靠分别修行能力与法力，抵达超越「此世之理」境界的道路，根本就行不通。”

　　“唐传佛法来到这片土地上之后，‘现世妖怪’们的力量构成，绝大部分需要依靠「畏」，也就是信仰的力量。”

　　“这就是‘古代妖怪’们的跃升之道，被‘现世妖怪’放弃的原因所在。”

　　待文雎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商羊与少女们也都若有所思。

　　这个原因再清楚不过了，畏只是源于人类的信仰力量，而若要抵达超越「此世之理」的境界来说，则不可以依靠任何外在的力量。

　　想要成就超越「此世之理」的「大妖怪」境界，绝对不能借助任何「畏」的力量。

　　不是没有目光长远的‘现世妖怪’选择‘古代妖怪’的跃升之道，而是这些选择了分别修行能力与法力，想要抵达超越「此世之理」境界的‘现世妖怪’们，在跃升时，被自身「畏」的力量干扰，跃升失败。要么实力永远折损至极低点，选择了隐居，要么就是被「此世之理」的力量反噬，彻底死去，烟消云散。

第5卷 战国时代的巫女 : 第230章 暗流

　　原来如此……

　　听了文雎的说明之后，商羊若有所思。

　　商羊曾引导的唐传佛法东渡，也是这样的计划。

　　借助外在力量，即难以跃升，这是商羊在引导唐传佛法来到日本之前就知道的事，近千年前，商羊引导唐传佛法东渡，除了以佛教信仰的扩散来大量增加妖怪的中高战力数量之外，当时还并非大妖怪的商羊，也有着借使妖怪们依赖信仰的力量，来限制顶端大妖怪的诞生，防止第一次月面战争的过程有所变化。

　　当然了，自从商羊成为大妖怪之后，这个计划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畏」这种力量，迟早都会在妖怪们的族群内扩散开来，普通人总是期望不劳而获，这一点，大部分妖怪们也是一样的。

　　“数百年之后的现在，并未参与数百年前月面战争的‘现世妖怪’们，缺乏对于您与妖怪贤者大人这些真正的大妖怪的力量的直接认识。”

　　“虽然这个国家依旧有无数妖怪们，甚至妖怪们的百鬼夜行势力向身为妖怪总帅的大人您表示顺从，但是，这些妖怪总大将们也无非是借您的名义，免于被其他的百鬼夜行势力攻伐。”

　　文雎冷静地分析。

　　“真正愿意为商君大人您效力的百鬼夜行势力，恐怕极为稀少。”

　　听到文雎的冷静陈述，商羊倒也并不在意。

　　“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既然百鬼夜行的首领将百鬼夜行化为地域百鬼夜行势力，明确了领地范围，那么百鬼夜行所追随的，自然并非是我，而是百鬼夜行们的总大将，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说到这里，商羊稍作停顿，转而随意询问。

　　“有八云紫和风见幽香的消息么？”

　　“妖怪贤者大人依然是神出鬼没。”疑齐鹨亿叁爾⑵咎（二）

　　听到商羊的问题，付丧神少女回答。

　　“虽然在这数百年里，不仅是这片土地上的西国一带，东国一带，五畿七道。据说在南洋，唐国乃至欧陆，都有妖怪贤者大人出没的情报，但是完全没有妖怪贤者大人有具体行动的报告。”

　　待文雎说完之后，姐姐文姬也接着报告。

　　“至于大花田的主人风见幽香大人，自数百年前鬼都宴会结束，风见大人就彻底隐藏了大花田的位置。现在，连风见大人的领地大花田，究竟还在不在出云国一带，也难以确定。”

　　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充满歉意地向商羊弯腰致歉。

　　“实在是非常抱歉，商羊大人。”

　　“没事，别在意。”

　　闻言，商羊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火锅上，一边抬起筷子，一边劝道。

　　“如果她们两人不想让其他人发现的话，即使是我也难以找到她们，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嗯，商羊说的没错。”

　　给自己的玉杯内换上柳橙汁，抿了一口，觉小姐也轻声宽慰姐妹两人。

　　“这些报告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宽慰了姐妹两人后，觉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商羊，轻声提议。

　　“我这段时间打算去彼岸看看，虽然地底不大可能会有太大变动，毕竟地底世界实在是太单调了，但终归我还是地狱妖怪们名义上的妖怪之主，去确认一下彼岸那里的现状，也是应该的。”

　　“没问题，我和觉你想到一起了。”

　　听到觉的话，商羊赞同地微微颔首。

　　“我也打算去确认下彼世现在的现状，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觉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见到商羊大人和觉大人都并不在意这件事，文雎和文车对视了一眼，还是由身为妹妹的付丧神少女开口说明。

　　“商羊大人，觉大人，我们姐妹还有三件事，要向两位大人报告。”

　　“其一：两百年前，有一名被西国犬妖一族尊称为「犬大将」，名为「斗牙王」的犬妖，驱逐了原本盘踞在西国乡野的豹猫妖怪族群，率领犬妖一族占据了西国。不仅如此，名为「斗牙王」的犬妖怪，还驱逐了所有拒绝臣服他的强大妖怪们，成为了西国一带的霸主。”

　　“其二：被称为「羽衣狐」的狐妖，于三百年前暗中控制了京都平安京，原本奉商羊大人为京都妖怪主人的京都妖怪们，也大多离开了京都，前往了依旧由鬼族和妖怪们治理的奈良鬼都。「羽衣狐」是借助自身的转生之力，寄生于人类贵族女子的体内，借以藏身于黑暗，暗中操纵人类朝廷的狐妖。”

　　“其三：商羊大人和觉大人曾吩咐京都妖怪们助其一臂之力，使其能够扎根于人类贵族社会，被京都妖怪们视为商羊大人在京都平安京的代理人的鬼族大鬼「白鬼」殿下……已于三百年前殒命。死因是与食人妖魔作战而受伤，最终被人类的朝廷发现，死于朝廷武士们的围攻。”

　　“唔……那位痴情的「白鬼」，已经殒命三百年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觉稍稍愣了下，轻轻叹了口气。

　　“……估计他也不会感到后悔吧，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

　　“大概吧。”

　　听到觉的评论，商羊也表示赞同，询问道。

　　“「白鬼」留下的家族呢？”

　　“在人类社会的身份是京都高位公卿的「白鬼」殿下死后，家妹与妾身动身前往京都，与京都妖怪们一起护送「白鬼」殿下的贵族千金妻子和她拥有鬼族血脉的子嗣们离开了无依无靠的京都。”

　　听到商羊的问题，姐姐文姬立即回答。

　　“我们将她们一家人安置在了奈良鬼都附近的人类村落，鬼都的鬼族也会时常照顾这个家族。”